小人长戚戚,君子不关心。刘汉山对侯宽马高腿私底下密谋害人,不予理睬。这么多年了,他们天天都在琢磨害人,习惯了,也就不在话了。这只是一个方面的原因,还有一个原因,刘汉山最近太忙了,顾不上搭理这些小人。
刘汉山这几年成了救火队员,哪里有事儿都离不开他,需要他亲自出面才能平息。他刚把张德祥的事儿铲平,回到家正要吃饭,门外一阵汽车汽笛声响起,他起身一看,一名全副武装的军人站在自家门口,大声喊报告:“我是三十八军一一三师三三九团通讯班战士杨大壮,奉团长鲁二虎命令,前来送信给刘汉山刘大爷。”
刘汉山被这名战士弄的一惊一乍的,半天才缓和过来。
“二虎老弟来信,不知道有何贵干?”
刘汉山定了定心神,从口袋里取出一根烟,点燃后,深深地吸了一口。他望着眼前这位年轻的战士,心中不禁泛起些许感慨。鲁二虎是他的兄弟,二人曾在武汉为龙慕韩的后事并肩作战,同生共死。他已经听说二虎带兵南下剿匪,一路征战到贵州山区。
“二虎老弟来信,不知道有啥紧急事儿?”刘汉山再次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关切。
战士微微一笑,从背包里掏出一封信,递给了刘汉山。“这是鲁团长让我亲手交给您的,他说您看了信就知道了。”
刘汉山接过信,手指轻轻抚摸着信封,仿佛能感受到二虎的温度。他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取出信纸,展开一看,字迹工整而熟悉。
信中,二虎详细描述了这一段时间打仗所取得的战果,他提到了自己的家庭,妻子解蕊凝的贤惠,孩子聪明可爱。字里行间,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对家乡的眷恋。
信的最后,二虎却提到了一个请求。“现在部队剿匪,遇到一个硬茬。女匪首说认识你,只要你来了,她就可以缴械投降。为了避免战士流血牺牲,希望你能来贵州一趟。”
刘汉山读完信,心中五味杂陈。“我在贵州没有亲戚朋友,哪有认识的女匪首?”他想到了侯玉竹,又想到徐大风,最后都否定了。“二虎之所以找到自己,肯定遇到硬茬子。看在刘汉山的面子上,那女土匪打不得,骂不得,只能请刘汉山来解决。”
“告诉你们鲁团长,我会尽快赶过去解决问题,为部队剿匪出一份力。”刘汉山坚定地说道。
战士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敬佩的光芒。“谢谢您,刘大爷。我在县城找个地方休息,等你把家安排好,我们一起乘车去前线,我们团长一定会非常感激您的。”
战士敬了个礼,随即转身离去。刘汉山望着手中的信,心中满是按耐不住的心跳。想到马上就能见到解蕊凝,他的心里涌起一阵兴奋。
去年,鲁二虎带走解蕊凝,让刘汉山十分失落,好像一个心爱的宝贝被别人拿走一样不舍。毕竟,他与解蕊凝相恋已有二十多年。常言道,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他们这二十多年的深情,不知该用何种比喻来形容。即便用宇宙、银河系来比拟,似乎都不够贴切。
刘汉山缓缓接过鲁二虎寄来的那封厚厚的信件,粗糙的牛皮纸信封在他手中显得格外沉重,仿佛承载着两人多年来的深厚情谊与无数难忘的回忆。他独自坐在老旧的木桌前,窗外的阳光透过斑驳的玻璃洒在桌面上,映照出信封上那熟悉的笔迹——鲁二虎的字迹依旧那么遒劲有力,却又带着几分岁月的沧桑。刘汉山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信封的边缘,感受着纸张的纹理,心中却泛起阵阵波澜。虽然这熟悉的字迹让他倍感亲切,但不知为何,一种莫名的疑惑和不安却在他心头蔓延开来,就像冬日里突然飘来的一片乌云,遮住了原本晴朗的天空。
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回到了过去,那些与解蕊凝共同度过的时光如同一部精彩的电影,在他的脑海中一幕幕地闪过。从最初的青涩初恋,到后来共同经历的风风雨雨,每一个瞬间都显得那么珍贵,那么难以割舍。那些甜蜜的时刻、那些争吵后的和解、那些共同面对困难的坚定,每一个细节都深深地刻在他的心中,成为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前几天,刘汉山接到过解蕊凝的来信,信纸在刘汉山的手中轻轻展开,字迹工整而熟悉,那是解蕊凝特有的笔迹。信中的话语如同一股温暖的春风,吹拂过他的心田,让他在一瞬间仿佛回到了那些与她相伴的日子。
解蕊凝在信中回忆起他们一起走过的点点滴滴,从最初的相遇,到共同度过的每一个日日夜夜。她提到了那些在公园长椅上度过的黄昏,那些在星空下许下的愿望,还有那些在彼此怀中度过的寒冷冬夜。每一个场景都如同一幅幅精美的画卷,在刘汉山的脑海中缓缓展开。
她还提到了那些曾经的争吵与误会,但字里行间流露出的却是对彼此的理解和包容。解蕊凝在信中写道:“无论我们之间有过多少分歧,但最终我们总能找到彼此的心灵深处,重新找回那份最初的默契。”
刘汉山的眼眶渐渐湿润,尽管他们已经分开了一段时间,但解蕊凝在信中所表达的情感依然如此真挚。她希望刘汉山能够放下过去,勇敢地面对未来,因为她相信他们之间的感情是经得起时间考验的。
信的结尾,解蕊凝用温柔的语气写道:“愿你在未来的日子里,能够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会在心里默默地为你祝福。”
刘汉山轻轻地将手中的信纸放下,心中涌动着各种复杂的情绪。尽管他们的人生道路已经分道扬镳,但那段美好的回忆将永远铭刻在他的心中。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决定将这段珍贵的感情深藏在心底,勇敢地迎接新的生活。
刘汉山内心深处渴望再次见到解蕊凝,他又有些害怕见到她。因为鲁二虎的存在,他总是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尴尬。现在鲁二虎要求他前往前线,协助他进行战斗和剿匪的任务,刘汉山知道他不能犹豫不决。毕竟,犹豫不决并不是刘家男人应有的作风。
三个人乘坐着一辆吉普车,经过连续三天的长途跋涉,终于抵达了部队的营区。这里与北方那片辽阔的大平原截然不同,放眼望去,到处都是山峦起伏,形态各异,高度参差不齐。有的山峰巍峨挺拔,有的则低矮绵延,宛如一幅错落有致的山水画卷。山间清泉潺潺,绿树成荫,空气中弥漫着清新湿润的气息,温度宜人,仿佛置身于一个世外桃源。
这里的自然风光令人陶醉,青山绿水交相辉映,清澈的溪流蜿蜒流淌,气候宜人,四季分明,无疑是一个鱼米之乡。这里充满了生机与活力,田野里稻谷飘香,鱼儿在水中欢快地游动,仿佛在诉说着这片土地的富饶与美好。无论是清晨的薄雾缭绕,还是傍晚的夕阳余晖,都为这片土地增添了几分神秘与诗意。人们在这片美丽的土地上辛勤劳作,收获着大自然的馈赠,脸上洋溢着幸福与满足的笑容。
部队选择了一个隐蔽的山坳作为驻扎地,四周被茂密的树林和高耸的山峰环绕,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鲁二虎全身武装,头戴钢盔,身穿迷彩服,腰间挂着弹匣和手榴弹,显得格外威武。他正和几个干部围坐在一张临时搭建的木桌旁,桌上铺开了一张详细的地图。他们眉头紧锁,神情严肃,正在认真研究着作战计划。每个人都拿着笔,在地图上勾勾画画,讨论着各种战术安排和可能遇到的敌情。鲁二虎不时地提出自己的见解,声音坚定有力,显示出他对这次任务的决心和信心。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只有他们的讨论声在山坳中回荡。
当刘汉山的身影出现在眼前时,鲁二虎感到一阵激动,情不自禁地走上前去,紧紧地抱住了刘汉山,给了他一个热烈的拥抱。“汉山哥,我真的好想你,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
刘汉山倒时异常的冷静:“兄弟,我不能耽搁你打仗的事儿,我在一边休息一会儿,你忙你的。”
鲁二虎点头应允。他带着十几个干部,围绕一幅地图研究作战计划。
夜幕渐渐降临,山坳中的光线逐渐暗淡下来。鲁二虎和战友们点燃了几盏便携式照明灯,将木桌周围照得通亮。他们继续讨论,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鲁二虎的目光在地图上缓缓移动,这次任务的重要性,每一个决策都可能关乎到战友们的生死。
“我们必须确保侧翼的安全,”鲁二虎一边指着地图上那条蜿蜒曲折的小路,一边严肃地说道,“这里的地形非常复杂,敌人可能会利用这些复杂的地形进行偷袭。”
“的确如此,”参谋长田喜明点头表示赞同,他仔细观察着地图,“我们可以在这里设置一个观察哨,同时安排一支精干的小分队进行巡逻,以确保我们的侧翼不会受到敌人的突然袭击。”
讨论持续进行,鲁二虎不时地抬头望向夜空,心里祈祷这次行动能够顺利进行。尽管他们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但战场上的变数总是难以预料,任何一个小细节都可能影响整个战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作战计划被仔细地敲定。鲁二虎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目光坚定地扫过每一个战友的脸庞,仿佛在传递着信心和决心。
“亲爱的战友们,我们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他声音洪亮,充满了力量,“明天,我们将用实际行动来证明我们的勇气和忠诚。记住,我们是人民的子弟兵,无论面对什么样的困难和挑战,我们都要勇往直前,毫不退缩!”
战友们齐声回应,士气高昂,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他们迅速整理装备,仔细检查每一把武器,确保一切准备就绪,没有丝毫疏漏。夜深了,但山坳中依然充满了紧张而有序的气氛,仿佛整个大地都在为明天的战斗而屏息凝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