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3章 辛苦了
“阴阳双生佩...分则平平无奇，合则两仪太一。”
苏牧之念叨着：“外面的原始天道先前说的话大部分都是对的。”
“你确实是我与祂联手所追求的唯一。”
“一切的一。”
“那【魔祖】同样是真。不过将一切的源头都推给【魔祖】，自然是不合理的。”
“原始天道在这里面的作用，可大着呢。”
说到这里，苏牧之忍不住冷笑一声：“若非情势所迫，我当真是要打散那狗屁天道的。”
“算了，都不重要了。”
“现在重要的是让你成就第四与第五道神轮。”
“由我与原始天道合力打造出来的这两道神轮，其中各自都掺杂着小心思。”
“我自然是想方设法让神轮变得纯粹，祂自然是千方百计让神轮出岔子。”
“但都无所谓，只要这两道神轮的力量空前强大就行。”
苏牧之像是想起了什么开心的事情，嘴角微微上扬：“以阴阳双生佩为媒介，再以她为线，替你过滤一切，是原始天道怎么都算不出来的。”
“毕竟...”苏牧之的眉眼突然变得柔和：“她的这第二帝兵，只有我知道。”
苏良与陈怀玉微微张嘴。
第二帝兵？
不是说好，本命帝命只会有一个吗？
苏牧之继续说道：“无数纪元的谋划，变数何其之多。”
“但阴阳双生佩，能够解决掉这些变数，在最关键的时刻，一锤定音。”
“直接吸纳神轮，你自身能否承受住尚且不论，单单是原始天道的那些小手段，便足够在你成就第四与第五道神轮的过程中要你命。”
“祂大概是奔着吞噬你的方向走吧？”
苏良试图跟上苏牧之的思绪，不过发现还是有些勉强。
倒也正常，天帝精心谋划不知多少时间，从第二次太初神战开打前夕便筹谋的规划，哪里是三言两语就能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
反倒是陈怀玉此刻有些明白了。
她有五道神轮，却一直不记得自己有什么本命神兵。
这一点，就像是被刻意抹去的一样，模糊且飘渺。
原来，是记忆被遮掩了。
虽然此刻她依旧记不得，甚至不太清楚阴阳双生佩有着怎样的威能，但她明白自己该做些什么了。
就像对方所言，为苏良提炼神轮的力量。
“替我过滤一切...”苏良重复一声，随后脱口而出：“对她而言，会有什么影响？”
苏牧之眼眸左右来回看，最后干脆一摊手：“我要是说一点影响都没有，你信吗？”
“...”
苏良沉默。
还想再问时，陈怀玉扯了扯他的手，随后一步上前，与他并肩，看向苏牧之：“我会死吗？”
后者一愣，猛猛摇头：“肯定不会。”
“虽然第六道神轮不再，但五道足矣。”
陈怀玉闻言一笑，“那就够了。”
这次轮到苏牧之沉默了。
不过很快他便压低着声音，补充道：“可...有一定的可能，神轮尽散，修为尽溃。”
“除此之外...一旦这阴阳转换再合一的过程开启，外面的原始天道势必会全力出手。”
“此方领域虽是时帝缔结于未来的‘不确定时空’，但跨度也着实太大，就算有着阴阳双生佩作为缓冲媒介，也是很吃力的。”
“到时候领域一旦被破...”
“不过这些都是最坏的结果。”苏牧之想让他们宽心，安慰道：“毕竟最后的结果如何，谁也算不到，原始天道自然也算不到这来自无数纪元前的后手究竟该怎么破。”
陈怀玉闻言平静点点头，好像对这些一点都不在意，再问道：“我要如何过滤这些力量？”
“又怎么渡给他？”
苏良扭头看来，却被后者一个预判眼光顶了回去。
意思很明显：别插话，这一次，我做决定。
“你忘了吗？你的圣渊，足以炼化眼前一切。”
在第二道神轮，‘渊’的层次，念帝是走得最完美的。
陈怀玉了然，点点头：“明白了。”
随后她再看苏良：“别担心。”
两句话，便将这件事盖棺定论，没有让苏良再挣扎或者说出什么‘想想别的办法’之类的两全之策。
她已经下定了决心。
苏良与她对视。
但不过片刻就败下阵来。
最终他压低了声音，低着头，念叨：“那你答应我，撑不住就松手。”
“一定松手。”
仍旧穿着红衣的女子，展颜一笑：“好。”
......
原始天道有些恼火。
变故开始发生了。
有什么存在，在消磨祂留下的印记。
两道神轮，先经过天帝的手，再过祂的手，已经成为了这时间最强大的两道神轮，甚至它们本身的力量已经超出了四道与五道神轮的层次范畴，超出神道的认知。
其中天帝的打磨手段，祂也看了个七七八八。
不过到底是祂经手的时间长，足够一一破解，再掺杂些自己的私货。
所以左右还是祂占优，最终也应该是祂获胜。
可就在刚才，一切都在改变。
祂不喜欢变化。
永恒的，才是最好的。
当初，祂偷偷摸摸，小心绕开与天帝的因果契约，埋下那些魔族，以‘永恒’的名义留下后手，不就是因为想要遏制所有的变数吗？
眼下变数又起。
当真是...让天生厌。
......
帝血化身终归也有消散的时候。
当一切托盘而出后，祂开始变得虚幻。
只是在离开之前，祂对苏良说了这么一番话来。
“或许，是你的天地还不够完美。”
苏牧之想了想，在即将消散的时候，给出自己最后的建议。
“你天地间的生机固然勃勃。”
“但只有生，没有死，便不算完整。”
“生死轮回，没有分开讲的道理。”
“我成天帝，脚下尽是白骨堆积。”
“或许，你也要试着这样做。”
他的身躯越来越淡。
苏良看着他，最终只说了两句话。
第一句只有一个字。
是一个‘好’字。
随后便是第二句。
“辛苦了。”
帝血化身辛苦。
天帝自然更辛苦。
虽然到头来，好像累的，从来都是他自己。
但是账不能这么算。
苏良侧目，看向陈怀玉。
“怀玉...我们...”
陈怀玉抬起手来，轻轻地揉了揉他的脑袋：“放心。”
“我不勉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