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种事。”
陈牧舟不由咋舌，他指的自然是宋星河和虞婵之间的‘恩怨纠葛’，而不是铁血军的战绩。
随着嵌合体和带有湿件操作的‘技师’插件的普及，主要家底还是坦克大炮的铁血军就显得拉胯起来。
这也是陈牧舟把铁血军派过河，却只让他们防守帝国北大门的原因。
但即便如此，铁血军还是以渗透的形式，在不依靠其他军团的情况下，于北岸累积出一种彼消此长的优势，不费一枪一弹，就破除了女帝的亡语，成果喜人。
小舅子确实有两把刷子……
“嘿嘿……”
这么想着，陈牧舟咧嘴一笑，直感觉这虞婵出现的太妙了，宋星河总算不惦记他姐了！
姐弟俩终有再见之时，
只要让宋星河通过088与军座大人见上一面，他就会想起一切，
陈牧舟自然不能让这小子继续夹在他和军座大人之间现眼。
“不错不错。”
他点头摩挲着下巴，又再度迎向安晴的视线。
“你还有问题么？”
安晴见状，趁机问道。见陈牧舟摇头，她做了个深呼吸，面带忐忑，“那……你的答复是……”
“呃……安晴姐……”
“好……好吧……我知道了。”
安晴紧绷的身躯脱力摇曳，黯然垂首，像听到了判决的嫌疑人般颓然起来。
“你知道啥了？”
陈牧舟问。
“你犹豫了，弟弟。”
安晴忽然莞尔一笑，“姐姐知道的……你的脑子那么好使，姐姐知道的。”
“……”
陈牧舟嘴角动了动，他注视着强颜欢笑的安晴眼角泛起的晶莹，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
后者紧抿的嘴角颤抖起来。
“呼……安晴姐，你身份那么特殊，我当然犹豫了，不好替你做主，要不还是你来选吧……”
陈牧舟倏然抬眼道。
“？”
安晴一怔，一头雾水道，“替我做主？我……我选？”
“嗯。”
陈牧舟点头，大手一挥，四道光幕同时出现在安晴的视野中。
第一梦界，盟约梦界，往生界，苍曦界……四个窗口画面一字排开，上面有临时性的描述文字，显然是刚刚加上去的。
“我的姐，你仔细看看。”
“脔帝国虚拟公民、盟约咸鱼、往生军团军官、苍曦界管理员……”
陈牧舟点头道，“你肉身没了，以我的能力，暂时给你想到了这几个去处，我打算先把你安顿下来，再考虑为你恢复肉身问题。”
“？！”
“你……你是在，你……不是……”
安晴一时间语无伦次起来，脱力的身躯似乎注入了能量。
“什么？”
陈牧舟一头雾水，“对了，姐，你刚说你知道啥了？”
“没……没什么！”
安晴俏脸上的黯然被一层红霞取代，她迅速转头，将视线锁定在四个窗口上。
她对‘安置’没有什么需求，如果可以，她愿意听从眼前人的安排，可她‘身份特殊’，他‘犹豫不决’，显然是出于对她的尊重，顾及着她的感受。
他哪里是犹豫了……
安晴心乱如麻的扫过几个窗口，心中小鹿乱撞，正盘算着如何将话题继续下去，但在看到苍曦界的描述后，她神色一怔，再也挪不开视线。
灾难妄想症、树洞机制、轮回系统、灾前世界……
“这……这是……”
安晴双目一亮，身体竟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姐，有哪里看不懂吗？”
陈牧舟见状，关切问道。
“弟弟，我选苍曦界！”
安晴斩钉截铁道。
“那好，姐，我这就给你安排管理员权限。”
陈牧舟颔首。
“不……”
安晴立即摇头，“不用权限的，让我像其他神州人一样就可以！”
“为啥呀？”
“有些事情，有些芥蒂……”
安晴忽然抓住陈牧舟的胳膊，“……就像一些无法消解的刺，无论是我的遗忘，还有我的洗尽铅华……”
“姐……你这……”
陈牧舟摇头，“你何必呢，我不在意你说的这些。”
“我在意。”
安晴眸中带着灼灼的希冀，她好像看到了困扰、郁结许久的答案，
“牧舟，你脑子那么好使，肯定知道姐姐的意思……”
“下辈子……给我答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