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叶感受到顾绪枝的视线一直在他身上，他没法静下心来练习。
一个人在这练，很难知道自己的差距在哪。
他看向了顾绪枝，立马摇头。
跟他练，根本就是自讨苦吃。
沐叶主动靠近，“千仞阁的人是不是都很厉害？”
“按照你现在的实力，排在千之后。”
千后面是仞……
所以他的武功在他面前顶多算是个人？
“我那么差劲？”
顾绪枝摇头：“如果你听我的，我能让你挤进前十。”
他拿过沐雪挂在腰上的折扇，打开暗格，一手举起，天上飞的鸟儿瞬间落地。
“使暗器者，听声辨位是首要技能，其次是准确度。”
他再次按动，暗器砸向靶子，靶子瞬间分裂。
“最后是内息。”
“你内息不稳，难以辨位，但你的准确度很高，五十步内，每一箭都在九环及以上。”
“百步之外，你都能保持六环。”
沐叶听得正起劲，右手突然被抓住。
顾绪枝伸手捏了捏沐叶的手臂肌肉，语气平淡道：“练少了，劲不够大。”
沐叶头一次被“非礼”，急忙抽回手，耳朵不经意地红了。
比他更害羞的是顾绪枝，他面具下的脸红透了。
顾绪枝突然问道：“小时候的事情你记得多少？”
沐叶没反应过来，“嗯？”
顾绪枝盯着沐叶红透的耳朵，喉结上下滚动。
想咬。
“靖云，你何时变得咋咋呼呼了？拉着我走那么快做甚？”
“舅舅，我从不任性做事，一会你就知道了。”
赵靖云拉着秋博仁走到校场。
山中时常有风，尤其是校场这么空阔的地方，临近傍晚，晚风很大。
此刻夕阳西下，霞光照耀整个校场，顾绪枝的红衣尤其闪耀。
风拂过，他的衣袂随之掀起，秀发飘扬。
沐叶悄悄感叹，若面具下是张神颜，那该多好！
抛开红色罗刹面具，顾绪枝身姿挺拔，气质高贵，单看背影，惹人遐思万千。
“绪、绪枝？！”秋博仁不敢置信道。
顾绪枝闻声望去，询问道：“博仁？”
“诶！是我！”秋博仁笑得两眼弯弯。
“绪枝，真的是你！”
他格外激动，想伸手去拥抱，却又收回手。
和他的热情相比，顾绪枝相对冷淡，他微微颔首。
赵靖云第一次见舅舅露出如此样子，不免好奇顾绪枝的身份。
此人何故戴面具？
舅舅见到他，好似很高兴？
秋博仁对顾绪枝的反应习以为常，“几年不见，你又长高了。”
“你也是。”
“你还记得我当初多高？”秋博仁笑得格外灿烂。
顾绪枝沉默了。
那句话是顺着说的。
“舅舅，他是谁啊？”
“绪枝，平陵现在的繁华多亏有你啊，你实现了年少提的百姓富态安乐的抱负。”
“你也一样，做到了教书育人。”
“你还记得我的愿望？”
“嗯。”
总归是同窗一场，还同寝，顾绪枝这一点还是记得的。
毕竟各自的抱负是在大家结业前一起说的，意义非凡。
被忽视的赵靖云瞧着自家舅舅笑得一脸不值钱，暗自记仇。
以后舅舅拿母妃说他，他就嘲笑他这事。
赵靖云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舅舅如今未娶妻，该不会是断袖吧？
赵靖云瞄了眼顾绪枝，单从背影，给人的感觉就很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