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那样重置的世界万一和其他时间线重叠了呢？那么到时候很多事情都会改变，你……对…你就不怕看到你的爱人因此爱上别人吗？你那么在意他怎么会…对，你不会那么做的对吧？”
不知道是想不明白，还是她本来就没有自己口中所说的那么高尚，在杜兰提出这个选择的时候世界意识犹豫了。
她的视线在周围乱转，眼神焦急的寻找着什么，直到自认为自己抓到了可以威胁杜兰的点，逐渐又有了些底气。
“只要阻止斯塔克的意识被夺取就好了，我答应你的一切我都会老老实实的做到，我可以起誓，对了…你的世界我也可以把它从中心位置剥离出去，我们没必要冒那么大的险……”
也许她从来都学不会吃一堑长一智，明明每次用别人来威胁杜兰的结局都并不算好，但是现在她仍旧选择那么做。
可她忘了，她的退路是她亲手封锁的。
如果说那个人还在这里，或许她的话还有一些效果，可她却因为嫌麻烦把对方打包丢到了另一个世界，现在她这么说，无非就是火上浇油，让杜兰更加肯定自己的做法。
既然对方那么信奉以小牺牲换取大多数人的安全，那么也应该让她成为这个先行者才对，总是躲在别人背后看着他人大无畏的牺牲有什么意思？
这种事情，当然要让她亲自体验一番才更加感人不是吗？
“……”
这样一番话下来，世界意识一脸真诚的盯着直视着她，若有所思的杜兰，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事情被她推到一边，什么被蔑视，什么被算计通通被她抛在脑后。
她的直觉告诉她，现在只有一件事是最重要的。
他们无声的对视着，一声声心跳声在两人之间回荡，却并不属于杜兰。
“你觉得你有和我谈判的资本吗？”
随着一声嗤笑，将对方的天真击碎。
他既然说了这个计划，并且放任反托尼战甲的操作，就代表着他已经决定好要将这个计划贯彻到底的决心。
那么所有后果都被他考虑在内了，世界意识自认为能够拿捏他的筹码，也是他权衡过的决定。
他不后悔和对方有过那么精彩的故事，但是他们就像钟表的指针一样并不同步，短暂的交叠演绎出了一个刻骨铭心的故事，但时间不会定格在这一刻。
往后的事情……
杜兰敛下眼底的不舍，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微笑着抬手汇聚身上的魔法。
山鸟与鱼不同路，往后还是各自回归属于他们的生活吧。
毕竟……
真要做到这一步，世界回归最初的状态，他这个外来者也会被强行剔出这个世界或者更干脆一点，他们短暂的交叠然后彻底错开。
杜兰会将这段记忆永远刻在心里，但如果可以，他希望回到这个世界的爱人能够忘记他。
铭记是件痛苦的事情，他的爱人本就不算安分，没必要让他多承受一份生活之外的痛苦。
如果记得，他们相隔于不同世界，世界意识汇聚起来也不知道需要多久时间，也许是几年也许是十几年，也许是一个世纪，真不美妙的数字。
他既接受不了对方记得他们之间的所以却再也无法相见，也接受不了他在长久的时间里带着这份记忆逐渐爱上别人。
让他自私一回，毕竟这次他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
黑金色的粒子亲昵的蹭了蹭杜兰的侧脸，随后随着他的指引，一点点在杜兰的脚下汇聚成一个圆形图案，随着力量的不断注入，最开始只有杯口大小的图案逐渐放大。
“不要……疯子，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世界意识转身要逃，杜兰体内的白魔法便凝结成一条锁链自下而上将人缠成一个粽子。
一个趔趄后，脸着地的世界意识蛄蛹着身体，想要模仿毛毛虫爬出去，但是锁链的底端仿佛和大地连接在一起，不论她怎么挣扎都无法往前挪动半寸。
“古一！古一你快给我出来啊！帮帮我！帮帮我！”
地上狼狈的女人崩溃了，她仰头无助的哭泣着，试图呼唤场外援助，可往常一叫就来的灵魂却迟迟没有回应她的呼唤，无声的绝望在心口蔓延，世界意识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后悔。
“那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刚刚在大战后，顺势给旺达偷回来的皮特罗，在望向几百米外的废墟中心区域。
因为太远了，他也听不清那边发生了什么，看见史蒂芬和世界意识都过去了，但是没有别的动作，心下好奇的同时，也不忘拉着旺达一起揣摩。
因为能力的问题，原本对杜兰有没有一点印象的旺达，也在和皮特罗的接触中，身上的限制魔法自动破除了，关于杜兰的记忆重新浮现。
自然也想起了对方在那看似华丽的别墅里所遭受的一切，惊讶的同时，又被杜兰救了皮特罗的事情感到震撼。
她以为……
自己作为帮助巴基的家伙，应该被他所厌恶才对，没想到……
“也许可以适当的靠近些，大部队已经快要集结了，我们得先搞清楚他们这是在干什么才行。”
娜塔莎从高点跳下来，背后是刚刚用来为皮特罗打掩饰的枪支，随手将武器隐藏好，她抽出大腿绑带上的手枪，示意他们先靠近再说。
在他们前进的时候，与此同时，在一片废墟底下一个枪口悄然的对准废墟中心，掺杂着特殊材质的子弹伴随着扳机的扣下从枪口飞出。
原本还在传输力量的杜兰也在第一时间察觉，但是他没有回头，而是随手朝着后背的方向丢出一发魔法。
看似弱弱的小光团在飞出去后，立马化成一道直径大概十厘米的光柱朝感觉到危险的地方打去。
看得出来，这一手没有任何留情的意思，随着魔法集中东西，残余的能量顺带着发生爆炸，丝毫没有给对方活下去的机会。
如果这招没有被本不该出现的闯入者挡住的话，捣乱的根本就不可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