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哦……有没有人说过你的言辞很犀利？”
尤其是没有作案工具这句话，简直扎心。
托尼感慨着。
好吧，他现在确定了这家伙对自己不感兴趣了。
“跟上？”
显然，杜兰并没有要回答他的问题的意思，双手抱胸冲他扬了下眉，还不等托尼回答就自然而然的转头往门口走。
这个动作不算特别快，至少在托尼的动作捕捉中很慢，他甚至能看清对方每根发丝的具体活动轨迹。
是个脾气火辣的家伙……
不过，还算有魅力。
托尼的余光扫了眼房间里的另一个人，在心底评价了一番后，自然而然的跟上，动作莫名透露着一股乖巧的感觉。
“兰德…不对，杜兰……你能不能不去？”
刚将门推开， 等在门口的青年就已经站了出来，脸上的纠结和犹豫被托尼扫描到。
又一个和他关系匪浅的角色……
他有点好奇，对方要怎么管理好自己鱼塘里的一条小鱼。
“如果我不去的话，那这个任务怎么办？”
门口的杜兰回头看了眼室内，领着彼得往走廊边靠了靠，托尼也自觉的把门关上，将室内的布鲁斯和他们隔绝开来。
至于为什么他不留在室内？
即使是看热闹，斯塔克也会选择明目张胆的在旁边听着。
等他将门关上，杜兰就已经摸了摸对方的脑袋，温柔的拒绝了对方。
“没关系的……我可以带你去到别的地方，拯救世界又不是非要你去…也许我们可以找一个小岛……”
然而彼得在收到拒绝的信号后，并没有放弃，他紧张的握住对方的双手，瞳孔一直在活跃，就像是他的思维一样转的飞快。
“彼得…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有些事情是没办法逃避的，况且…九头蛇……”
他的话还没说完，嘴边就被一根食指抵住。
杜兰轻叹一声打断了他的天马行空，说到九头蛇时，眼眸微垂，似乎在隐藏些什么。
“他们做了什么？”
彼得能感觉到抵在自己唇边的手还在颤抖。
他的心脏也跟着这个节奏隐隐作痛。
从一开始杜兰就回避了他的这个问题，当时他只以为是阿丽娜的出现让杜兰没有顾得上。
但是现在看杜兰的反应，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九头蛇对他做了什么……
“他们……”
杜兰听到这个问题先是一愣，抬眸的瞬间，眼底隐藏的痛苦被彼得所捕捉，他握着杜兰的手掌不自觉收紧了些。
也许是这个举动给予了杜兰一些力量，随着一颗颗眼泪滚落下来，杜兰哑着嗓子开口。
“在分开后，他们将我当做一个制造武器的原材料，在那里我被剥夺人的尊严，我的血液、我的魔法都只是他们创造的材料，他们划开我的皮肤，从我的身体里源源不断的取出他们所需要的材料…我恨他们…所以如果可以，我想报复回去。”
泪水浸染了眼前之人的睫毛，鼻尖也因为悲伤和痛苦的情绪刺激的发红。
“兰德……”
彼得真的太少见到对方露出脆弱的神情了，尤其是现在，那温柔和煦的五官被悲伤所占据，连带着他的心也难受的厉害。
他抬手想要为对方擦拭脸上的泪，可还没触碰到对方，就被杜兰恐惧的躲开，这下更是将原本就难受的心脏直接捣碎。
不知不觉间，青年眼底同样泛起一圈红，只不过并未被他所察觉。
似乎意识到现在已经不一样了，杜兰在躲开后又默默牵住对方的手，尽量用平缓的语气开口。
“你愿意帮我的话就好好完成你的任务，如果不愿意就像刚刚说的那样，没有人会阻止你的离开……”
可即使一直在努力维持原来的状态，可他的声音还是在止不住的发抖，像是被恐惧所笼罩，已经无路可退。
“我愿意，别说了……我愿意。”
彼得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去将对方拥入怀中，眼泪止不住的落下。
“……谢谢。”
杜兰有些僵硬的接受着他的拥抱，半天后反应过来轻轻回抱过去，只是一个普通的动作，却再次让彼得止不住的难受。
“对不起…对不起……如果不是我，你根本不需要经历这些……”
懊悔和自责几乎压的彼得喘不过气，是他的自大害得的杜兰变成现在的状态，就这样他还有脸说什么带着杜兰远走，明明他根本就没有任何资格啊……
“别这样彼得，在当兰德的时候我真的很开心，你不用内疚什么，你已经做到你所能做到的最好的了，是我要谢谢你愿意站在我这边。”
杜兰感受到抱跟自己的力道，轻轻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从他怀里退了出去，一脸真诚的看着对方。
“兰德……”
就是这一眼，彼得就感觉自己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烧一样难受，他迈着僵硬的步伐离开，重新投入他的那份工作中。
“喂…你还好吗？”
等他离开后，托尼盯着用手揉眼睛的杜兰，有些犹豫的开口。
“没事，我们走吧，”
只是此时的杜兰已经收起了可怜的表情，淡淡的瞅了对方一眼后继续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
亲眼看着对方在揉眼后就直接变脸的托尼沉默了。
“草…什么毛病。”
低骂一声后，托尼快步跟了上去。
杜兰带着他从圣殿离开，在卡玛泰姬穿梭着，大概走了十分钟左右杜兰带着对方停在了一处略显单调的木门前。
“虽然知道这里的资金一直不怎么周转，但是你们弄个上世纪的门是不是有点过于节省了？”
还没开门呢，托尼就已经发出了嫌弃的声音，可能他挑剔的样子，大概是真的没想到，为什么一看就是个应该被焚毁或者列入博物馆的东西会出现在这里。
虽然史蒂芬提前打过招呼了，但是这还是刷新了托尼的认知。
他以为的寒舍和眼前这个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的。
“……”
杜兰没有搭理他，推开门后领着对方进来。
屋子里面的空间不算太大，只有一张桌子、一个椅子、一张床、一台灯、以及一个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