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爷子再次问两人：“周哲在来西川前去找了聂英桥，你们应该知道。
他竟然只是去问谁参与其中，这合理吗？重要吗？
只要他想查，一些关键命令是谁下的，难道周哲查不到？
他为什么要去？甚至不惜和聂英桥翻脸，还动手打伤两名国卫队成员？”
……
是啊！为什么？没必要，不合理。
尤其和警察部的大佬聂英桥翻脸，这是完全不可取的，得罪的不只是聂英桥，还有背后的聂家。
……
看着低头沉思的两人，陈老爷子无奈叹息，继续提点：
“你们再想想，为什么周哲在燕京和聂英桥翻脸，到了西川，聂家小子还帮助周哲？”
陈国平意识到了不对，凝重道：“因为周哲和聂英桥，从未翻脸，他们在演戏。”
……
陈老爷子难得的欣慰，还有救。
“与其说演戏，或者用相互试探比较准确。
都知道陈右的行为会牵扯到陈家，无论是谁参与陈右逃脱，都与陈家相关……
那周哲到来，势必对上陈家，这是一定会出现的情况。”
……
陈国平缓缓闭上眼睛，他明白父亲的意思了，如果是这样，周哲当真是不做没把握的事情。
周哲也确实算计恐怖。
陈国安还是不解发问：“也就是说，明知他会闹事儿，聂英桥还默许了，聂家对我们陈家有意见？”
……
陈老爷子懒得计较，直接道：
“周哲在警察部闹事儿，是试探聂英桥的态度，聂英桥一定得上报，因为周哲和陈家的事儿，上面都得重视。
也就是说，周哲在试探上面的态度。
他想看看，上面同不同意他来西川，同不同意他再次发疯。”
……
剖开一些的讲，周哲心急如焚去找聂部长，故意表明自己要搞事情的态度，聂部长有些考量，所以没有当场抓周哲。
可从周哲离开警察部大院，到机场登机，这里面的时间一定足够聂英桥汇报给更高的领导，他自己做不了周哲和陈家的主。
如果上边不同意，在机场的时候，周哲就被按下了。
反之，上面默许。
包括聂宇的出现，也表明了态度，闹事儿可以，得有度。
……
所以周哲也没有拒绝聂宇全程跟随，让自己的行为被全程监控，周哲清楚，这是上面的底线。
不然他即便来了西川，同样什么都做不了，出动军队直接控制他，很难吗？
总不能周哲带人和军队对抗吧？
……
周哲第一次来陈家，可不是什么放狠话，他同样在试探，试探陈老爷子是否知情，是什么态度。
如果陈老爷子坚决护犊子，或者老糊涂阻挠周哲，那周哲就会真的发疯。
好在老爷子不是是非不分，给予了周哲一定的便利，所以周哲就没有太过分。
周哲要的也不是和陈家鱼死网破，只是因为绕不开陈家，必须得先搞清楚态度。
他的目的，从来就是解决麻烦。
……
至于陈老爷子有没有气，有，但不多，更有顾忌。
他现在土都到脖子跟了，还能想什么？无非是儿孙满堂、平平安安。
他的妥协，其实是为了给后人结一个善缘，也是给上面一个交代。
……
陈国安有些不可置信：“父亲，按照您的说法，上面儿为什么要帮周哲？他这么重要吗？”
陈老爷子认真点头：“非常重要！任有为年纪也大了，华夏商界没有其他扛鼎人物。
而周哲，非常符合上面的条件，尤其这孩子有浓浓的爱国情怀。他真能为了祖国献出生命。
当然了，他也非常的极端，不要碰他的家人。
上面儿能看出来症结，周哲又从不主动招惹谁，对这样的人，为什么不能给予方便？
如果周哲不能，难道去偏帮陈嚣那小兔崽子吗？”
……
陈国平苦涩补充：“其实领导们对咱们陈家也有意见，只是碍于父亲，并没有深挖陈嚣的问题。不然受死刑的，他算一个。”
陈老爷子淡然点头：“算是开窍了，可我又能活几年呢？我这张老脸，又能卖几次呢？
上次默许周哲，算是对周哲的补偿。这次……主要应该是敲打陈家。”
陈国安也彻底明白了，因此，他脸色发白很是惶恐。
“没想到……这么看来，周哲和上面儿一直保持某种默契和底线，周哲确实……算计恐怖。”
……
“周哲本就没错，手段虽然狠了些，但只是自保而已。按照他这么发展下去，陈家在他面前不算什么。
所以不要对那孩子有意见，即便不交好，也别再得罪。
这一点，你们应该学学聂英桥，他就看的很清楚，才能很快反应过来，没有恼羞成怒抓周哲。”
陈老爷子缓缓起身，拄着拐杖朝外走去，希望这两个家伙，不要再对周哲有什么怨恨。
……
“对了，我第一次和周哲接触时，那时我真感觉他想灭了陈家所有人，如果我阻挠、或者没有抓到陈右的话……
你们好自为之吧！”
陈老爷子回自己小院了，只留呆坐消化讯息的兄弟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