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后，沈翊熬了整整一宿，终于将视频底版的那张脸画了出来。
好在这次云舟不是一个人陪着他熬夜肝一晚上，他一边吃着云舟和李晗一起给他带来的早餐，一边将画像给她们看。
“就是这张脸啊……”云舟凑过去仔细观察了一下，不紧不慢的将蛋白掰开丢掉蛋黄，“长得人山人海的。”
“嗯嗯？”李晗跟着点了点头，又觉得不对，“我还以为你要说平平无奇呢。”
“差不多一个意思，就是一张大众脸。”云舟嗷呜一口吃掉沈翊喂到嘴边的小笼包，嚼了嚼，眼眸一亮，“好吃！”
沈翊见她喜欢，便又给她喂了两个，看她像仓鼠吞粮一般将两腮塞得鼓鼓的，十分可爱。
此时此刻亮的惊人的李晗沉默了一瞬，感叹：“……真好啊，大小姐现在胃口还能这么好。”
不是听说怀孕期间都容易产生孕吐反应吗？
云舟疑惑地看她一眼，“我不是一直都挺好的吗？”
“现在和以前怎么一样呢！不过啊我前几天刷到说，大概三个月以后反应就会很明显了，到时候沈老师可要多注意啦。大小姐你现在想吃什么也尽量多吃点，免得到时候想吃都吃不下……”
这些句子明明单拆开来云舟和沈翊都能听懂，怎么合在一起就这么深奥难懂？
他们齐齐对视一眼，“……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嗯？哪里误会了吗？大小姐你不是怀孕了吗？这个秘密我可是一个人都没有说过哦！”李晗说着十分骄傲的坐直了身子，一副乖巧挨夸的样子。
云舟：“？”
“所以这段时间大家都在传我和沈翊在一起的事情，也是来自你？！”
“啊？我好像没有说吧……啊我想起来了！都是蒋峰那家伙非站你和城队是一对，我说你明明就和沈老师在谈恋爱啊，可能……我说话声音大了一点……吧？”
“……那怀孕又是怎么回事？”
“这不是大小姐你自己说的吗！你说要给未来的孩子赚婚房，还要让我做孩子的干妈！”
云舟：“……”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李晗和蒋峰真的是一对卧龙凤雏。
怎么一个两个的就将她随口扯的话记得这么清楚呢？
沈翊在一旁大概理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抽了张纸巾慢条斯理的为自己擦干净手，“大概要让你失望了，暂时还不能让你做孩子干妈。”
“不过，之后我会努力的。”
？
我怎么觉得好像有辆婴儿车从我脸上碾过去了？
云舟瞪圆了眼睛看向眼眸弯弯，整张脸都是笑意的沈翊。似乎是察觉到她的目光，沈翊微微偏头看向她，眼中温柔几乎要凝为实质，将云舟整个人紧紧包裹在温暖柔软的怀抱中。
……算了，他笑得好看，他说什么都对?＞? o?.?.?
-
有了画像，他们瞬间便也有了新的方向。
沈翊画出画像后第一时间就发给了自己的老师，老年人觉少，一大早就给予了回复，说这人长得与他们家之前请的护工有几分相似。
但是那位护工是女性。
于是杜城便让大家都带上这张画像，再次走访之前那些受害人周边的关系人，看看是否能有新的线索。
而他则带着沈翊和云舟、蒋峰一起去了许意多提及的那家疗养中心，查到了那名护工的身份信息。
张小雪。
而更为巧合的是，她曾经接过的服务对象，正好就是之前几起诈骗案的受害者。
“这也太巧了吧。”蒋峰将做了笔记的本子递给杜城，杜城看着被划了横线的几个名字，眼神逐渐锐利。
“绝不会是巧合，她有重大嫌疑。”他开口淡淡说道。
张小雪被逮到警局时，表现虽然有几分紧张，却十分坦然。她说她是被康复中心指派，每周四前往许意多家中帮忙打扫以及照看他的妻子，但上周四许意多却突然跟她说之后就不用去打扫了。
除此之外并没有任何其他信息。
她提及她每周需要去四家工作，实在记不清什么，但每次工作完都需要填写护工记录，而这个文件在她家里。
杜城便让李晗，云舟、沈翊一起跟她去了一趟她家，顺便看看是否还有什么其他线索。
张小雪家就住在一栋十分简陋而普通的居民楼中，户型狭小几乎一眼便能将房子里面看得清清楚楚。
只见她拉开了抽屉，将里面的本子递给了李晗。
“张小姐平时是一个人住吗？”云舟状似无意间询问，神情自若的冲她笑了笑。
张小雪脸上闪现一丝难过的神色，“之前是跟我男朋友一起同居的，但是我们前阵子分手了……”
“方便问一下他的具体情况吗？”
许是云舟的表情不算严肃，只是随口一提，张小雪便老老实实的回答了，“他叫胡志峰，比我大两岁，在电脑城当销售，业绩还算不错，这房子就是他帮我找的。但是不久前他就离职了，没听说他有找新的工作。”
“好的，张小姐，感谢您的配合，这本笔记还有这台我们需要带回去做调查。”云舟心中有了想法，与沈翊对视一眼后便拿上东西回到了车里。
李晗低头看了看那本记录，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她此刻更好奇云舟是怎么知道张小雪和别人同居的。
“她找这本护工记录的时候，我看到抽屉里面有剃须刀，还有打火机。一般女生就算需要日常刮毛，也会买特定的刮毛刀或者脱毛仪，不会使用剃须刀。而她身上也没有一点烟味，说明她不抽烟。那么这些打火机和剃须刀肯定就不会是她的了。”云舟仔细解释道。
“还有一点，他们家纸巾放在高处，以张小雪的身高应该是拿不到的，应该是只有需要的时候就会让她的男朋友帮忙拿下来。”沈翊开口补充，却引来云舟一记眼光。
哼，欺负她个子矮。
她还……真没注意到。
沈翊无辜的摸了摸鼻子，虽然对于云舟生气的原因一头雾水，但不耽误他从包里掏棒棒糖出来哄她。
坐在后座的李晗：……学到了，也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