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境之外，时序之外，因果之外。
一切都是不定的，一切都是虚无的。
眼下是最后的帝境，但似乎天魔们的情况也不太好。集结的兵力在韩山看来不算太强。
或许是大帝们的反击成功削弱了他们。
但是这样的削弱，在时空不定的情况下能起到多少作用，也难说。
然而反过来想，此时的低潮，在混乱的时空之中，也并非绝境。
他们还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只要身后这些气运之子能有几个成为大帝，他们就能直接从时间线下游逆推回去。
所以，他韩山就是最后的防线，万渊就是最后的据点。
人间风雷将一个个天魔从时间的裂隙中劈出。随后薪火与亡灵迅速扑上去，将其消灭。
风火雷三个字符从韩山的道宫中出现，虽然只有归一层次，但也能造成相当强大的破坏力。
单个天魔其实未必很强，至少从数值角度看是这样。各项属性往往只有炼神到归一之间的水平。只不过他们拥有和大帝类似，甚至更胜一筹的，超越因果的机制。
数值上的变强很难让人有实感，也难以分出具体的阶段。唯有机制上的强大才是真的强大。
你的攻击力再高，也抵不过别人把你代码删了。
但一般来说，要有特殊机制的前提就是数值先达标。所以天魔这种存在就显得很奇怪，不像是什么生物，反而像是某种自然灾害。
韩山的实力，当然不弱。其余大帝不在，他可以号称当世最强。
一抬手风火雷出动，永久改变世界地形。大量亡魂被他从玄天界混乱的时间线上扯出，连归一都有三个。
一个是他和李妍之前在路上遇到的，自称归一高手白辰的疯子。不过显然那人并不疯，疯的是这个世界。
剩下两个都是老熟人了，一个烂柯人一个混天王。曾经是玄天界两大高手，现在被域外天魔打得没几个人记得。
也正因为是顶尖的归一高手，所以才会被针对，然后死得特别惨。
剑锋横扫，军团出击。却仿佛与空气搏斗。低于归一的人根本看不到韩山在和什么东西战斗。
“薪火能把天魔烧出来，效果还不错。”
“白辰的实力还不错……”
“李妍可以来参战磨练一下，周北斗也可以。其他人暂时还不够资格。”
韩山俯视战场全局，似乎找到了几分大帝的逼格。当初冥光大帝似乎也是这样俯瞰他的敌人。
然而天魔也不全是只有机制没有数值的杂兵。他们也有可以与混沌境一战的强者。外加极少数愿意为天魔行事的走狗。
比如某位已经在诸多时间线上都被杀掉的杨辉。看样子他死了也就死了，天魔不会去专门救他。
当然，这样的人少倒也不是因为大家到的底线高，而是想要投靠天魔其实也挺难的，一般人，哪怕是大帝，想去当狗都当不了。
因为大家根本没法和天魔交流，杨辉那种成为天魔走狗的也是神人了。
李妍和周北斗两个接近归一的气运之子被韩山拉出来带在身边。让他们近距离观看这一战。
两人基本上是看不懂这抽象的战斗。只是偶尔才能从空气中看到一点点天魔的痕迹。领略一丝时空因果与混沌的奇妙。
这两个多少能看懂，也多少有点自保能力，其他气运之子就不行了。所以韩山才把他们俩单独拎出来。
“看不清的不要勉强自己去看，容易出事。”韩山提醒两人。
“明白。”“是，师父。”两人很快应声。
随后，一阵气息翻涌，头顶天炎亮了几分，李妍陷入玄之又玄的状态，似乎让她抓到了突破归一的契机。
然而李妍最后并没有抓住，天炎也逐渐恢复原来的样子。
“你还是缺战斗……得是那种不胜不行的决战，而不是平常切磋才能让你提升。”韩山揉了揉她的脑袋。
李妍的天赋，常态不如韩山，主要靠爆发态。打一次生死斗比修炼十年都有用。
标准主角生态，玄幻小说里那些主角，设定上是资质中等甚至偏下，结果一打架刷刷突破，都是这个风格。
历史上也有另一位大帝是这个画风，那就是云山大帝。岁月大帝作为他的受害者经常吐槽这件事。
此时两人的气运之子形态也在万渊界内交流。
外面正在发生大家无法理解的战斗。其他人都很关心此事，唯有云山坐在原地继续修炼，仿佛那些事情与他无关。
岁月看他这样，也咂了咂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继续修炼。
不能被这家伙比下去，要淡定！
“他是真淡定，因为云山本来就比我们慢半拍。其他人则是明白现在的情况修行也静不下心，所以干脆去关心外面的事情。你是即静不下心，又想和人比，心境上就落了下乘。”
“叶天，你少说风凉话。”岁月大帝当即不满地撇嘴。
被称为叶天的少年耸肩：“我只是复述老师的话。你老盯着云山干嘛？是你当初抢了他的名额好吧，怎么搞得好像他对不起你一样天天盯着人家。”
岁月不说话，他只是想起了当年的事情，虽然是家里操办的，他本人并不知情，但抢了云山的秘境名额是事实。
不过后来岁月是很傲娇地去按照帮助云山，给了那个傻乎乎的小子很多补偿。
怎么说呢，韩山表示他们两个但凡有一个是女的，画风立马就不一样了。岁月这个逼，真的是，很傲娇啊。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个吊样？要是个少女这个性格可能还挺可爱的。
叶天心中默默吐槽，然后转头看向外面的世界。
韩山不当谜语人，很清楚的把气运之子，天外，混沌之类的事情说了个遍。不过其实冥光当初也给韩山说得很清楚，只是没到这个层次多少还有点听不懂。
也就韩山这种异类能提前理解一部分。
无尽的天魔依旧不断从各个时空涌来。
然后不断倒下。
无论敌我，都是没有上限，不死不灭的存在。
但是无妨，来多少我就杀多少。
一直到杀穿天魔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