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天边刚泛鱼肚白，张小凡就醒了。
想继续睡，那愣是睡不着。
而现在这个季节本就是日长夜短，看了看时间，那是早得很。
连自己爷爷都没起床。
于是，简单的洗漱过后，张小凡带上小黑，往山里走了去。
因为，他想起了昨天未完全弄清楚的事。
有小黑陪在身边，就感觉多了一个人似的。
因为它很有灵性。
张小凡说的话它都懂。
一路上山，倒也不觉得孤单。
小黑有着超强的嗅觉，张小凡让它沿着被埋在地下的管一路寻去。
“汪汪！”
随着小黑的狗叫声想起，果然不出张小凡所料。
那排出有毒污水的地方，就是赵铁柱的化工厂。
在刚才跟着小黑寻找的路上，张小凡发现了他们排有毒污水的办法。
他们排有毒污水有一条总管，然后总管又分成若干条小一点的水管，接着再分出来的水管里面再分成若干条水管。
为的就是不把有毒的污水排在同一个地方。
石头村附近的山很多，也很大。
里面有着许多的小山涧，流向的地方各不相同。
这样，排出来的有毒污水被小水管分别排到不同的地方，这样一来，同一个地方排出来的有毒污水量就比较少，再经过水这么稀释，虽然同样也有毒，但难以发现。
看得出，赵铁柱他们在这点上花了不少金钱和功夫。
张小凡想起了张全蛋家的玉米地。
他猜测，张全蛋家玉米地下面应该就埋着排有毒污水的管子。
那晚暴雨，应该是泥水冲刷，让管子露了出来，然后不知什么原因管子也破了，那些污水一瞬间把玉米地全给污染了。
这些有毒的污水如果直接被农作物吸收，那定然是根烂枝枯的下场。
而那些经常在山里喝山水的村民，那日积月累下来，身体必定出现问题。
张小凡想到一个可怕的问题，如果赵铁柱把那些有毒的污水排到石湾水库，那整个石头村的村民现在估计个个都被毒素占满了全身。
因为，石头村的村民从好些年开始，在政府的水利工程改造下，统一用的是石湾水库的水。
不过既然赵铁柱在排有毒污染水上花了这么大工程，那肯定也是知道这事谨慎第一。
整个化工厂只有一个门口，门口有着几个保安。
说是保安，其实都是赵铁柱手下的人。
除了里面的员工，一般人不能进去。
这时，张小凡看到了有一辆大货车从化工厂开了出来。
运着满满一车的货物，不过具体是什么张小凡不确定。
因为都被盖住了。
赵铁柱化工厂排出来的水，虽然没有污染到石头村村民用水的水源。
但它对山泉水的污染，和对山水流向地方的污染，那是巨大的。
对动物，对人，那都是有着巨大的伤害。
张小凡猜测，这些水虽然没有排到石湾水库，但如果分流排到其它水库呢？
毕竟，这石湾水库只是这大山之中其中一个水库。
想到这里，张小凡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赵铁柱这化工厂，必须要停掉！
现在张小凡接触到喝山泉水中毒的有四个人，一个是中毒非常深的李广胜，还有其它三个是中毒较浅的石头村村民。
根据这点猜测，张小凡觉得可能还有很多村民偶尔喝山泉水。
所以，这时必须让那些上山之时有喝山泉水习惯的村民，不能再喝。
并且，让那些喝过山泉水，但身体暂时没什么问题的村民吃药解下藏在体内积累的毒素。
排有毒污染水，威胁到村民的身体健康。
并且未知的危害还没显露出来。
一旦爆发，后果不堪设想。
作为医生，张小凡最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而现在张小凡要做的，就是回去以医生的名义告知村委。
他在石头村附近的山泉水里面发现有毒物质。
从今天起，所有村民不得再喝附近山上的山泉水。
然后就是让最近半年在附近山上喝过山泉水的村民，到村委集中。
张小凡会给没症状或者中毒症状很轻的村民每人喝一杯解毒的药液。
想到这，张小凡连忙下山。
怪不得这些年赵铁柱赚了这么多钱。
原来背后的化工厂有着这样的猫腻。
张小凡虽然对开化工厂这些东西不懂，但他知道，一个排出这样有毒污水的化工厂，一定是违法的。
也就是说，赵铁柱这化工厂一定是违法经营。
一个化工厂违法经营，利润上的暴利，那可想而知。
张小凡本来想直接向有关部门举报赵铁柱的化工厂。
但仔细一想，当初赵铁柱坐牢回来，那是一无所有。
他有钱建立一个化工厂？那化工厂虽然规模一般，但没有个百万根本搞不了。
并且看赵铁柱的状态，听说很少出去，他好像只是负责管理好这个化工厂。
所以，他后面可能有人，并且应该是有钱有势力的那种。
说不定一通电话举报，人家下一秒就收到风，有了解决问题的方法。
为了不打草惊蛇，张小凡觉得，还是要从赵铁柱“下手”。
有些东西，该是需要自己直接一点，那就直接一点。
所以，张小凡决定找赵铁柱“谈一谈”。
具体怎么谈，自有办法。
还没到回到村里，张小凡直接给了电话周德贵。
说让村委的干部到村委集合，他有重要的消息告知。
张小凡说的话，周德贵不敢怠慢。
立刻召集所有的村干部到村委集合。
...
当着石头村所有村干部的面，张小凡把他的发现说了出来。
当然，并没有说是赵铁柱化工厂的原因。
“村长，这事通知给每一位村民应该没有难度吧？”
张小凡故意问起周德贵。
“这个当然没问题。”
周德贵没有任何犹豫的回答道。
随即，周德贵给每一位村干部都分发了任务。
那就是要把这个消息告知每家每户。
有电话的打电话，没电话的上门通知。
总之，不能漏过任何人。
“小凡，你是怎么发现这个的？”
周德贵谨慎的问起张小凡。
张小凡也不打哑谜，说是中毒的村民都有一个共同点，都喝过附近山上的山泉水。
这才去检查，结果检查真有问题。
张小凡记得，前两天他提起这个的时候，周德贵那是避而不谈。
而现在说起这个，他也是有些不对劲。
从听到这个消息开始，他就有一些心不在焉。
难道，他早就知道？
“村长，不瞒你说，我已经确定是赵铁柱化工厂排出的有毒污染水导致的。”
张小凡出其不意的把这话说给了周德贵听。
周德贵立刻瞪着大眼睛看着张小凡，似乎，没有意外，更多的是担心和害怕。
“村长，我知道这几年你一直都被作为村霸的赵铁柱“威胁”着，你害怕他我也理解。”
“你以前和他有什么利益往来，这我不管，但现在的情况，已经涉及到村民的生命安全，这事你不管也得管！”
张小凡狠狠的用话语揭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