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久朝：“！！！”
他眼神愈发冰冷。
“你说是你当初救我，可为何再没了那般治愈的能力？”
段零仙心中慌乱，解释道：“我不是说过吗，那次之后我受了重伤，还是师尊的帮助才让我捡回一条命……之后我便去寻你了，我找了你好久……”
奚久朝觉得讽刺至极。
他竟被此人诓骗近三年。
“那你说，你当初为何会有治愈的能力？”
段零仙被他的眼神吓得后退，连谎言都卡在嗓子眼：“我，我……”
她眼角瞥到南愿，对方压根没有理会她，仿佛在等待她的死刑被判。
让她不由想到，难道她已经什么都告诉奚久朝了？
可为什么又不相信自己却信了她？！
段零仙心中不服，反倒镇定下来：“公子不知，这是我们龙凰谷不外传的技法，唯有预备谷主才可习得。”
她眼中含满了泪。
“为了公子，我再也与下一任谷主之位无缘，尽管回到了龙凰谷也不再受师尊重视……”
段零仙以为，这样可以引起奚久朝的恻隐。
即便不爱，也不能弃当年恩人于不顾吧？
“事到如今，你还要隐瞒到什么时候？”
奚久朝再也不想看见她蒙骗的嘴脸，甚至想当场将她撕碎。
段零仙心中一颤，难以置信：“……公子？”
奚久朝：“在真正救我的人面前，你竟还有脸说得出这番话，是笃定我还会继续受你蒙骗？”
段零仙：“公子在说什么……”
“是你？你骗了公子！”
她猝地看向南愿。
南愿摊手：“是啊，我骗了他，可他还不是愿意被我骗，你算什么东西？”
段零仙没想到她会说出这么一段话，组织好的语言就这么堵住，根本反驳不了。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谁能管？
“公子，不是这样的，你千万别信她的话，救你的人是我，从来就是我，她骗你只是为了伤害你啊公子！”
奚久朝却道：“就算阿愿真的要伤我，我也会将心口送到她面前，要剖心泣血都随便，又与你何干？”
他不愿再与这个骗了他的人多言。
奚久朝抬起手臂，隔空掐住段零仙的脖颈将她提起来。
“而你，已经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段零仙呼吸困难，艰难地在半空挣扎，眼尾沁出泪花。
“公子……我没有……公子……”
她想不通，就算自己骗了他，可自己这么爱他，为什么什么都等不到。
最后只能落得这个下场？
明明最先追在他身边的，是自己啊。
奚久朝不为所动。
眼瞧着真的要将人掐死了，南愿慢悠悠地出声：“没必要杀她。”
奚久朝偏头：“……阿愿？”
南愿：“杀她只会脏了你的手，反正，她也活不了多久了。”
…
段零仙自作自受，离开魂界后实力没有精进，在龙凰谷地位不保，偷习禁术，导致浑身丹田受损。
不仅日后再无法进阶，筋脉更是在慢慢枯竭，能活多久全靠命数。
但与他们都无关了。
离开之时，南愿主动牵住奚久朝的手，问他：
“你……不怪我？”
她明显感受到了奚久朝身子有刹那的僵硬。
旋即被他搂在怀中。
“与阿愿无关。我也永远不会怪阿愿。”
他不想再失去她。
或许曾经飞雪观的覆灭是他心中唯一的难平，可现在已经有人陪在他身边。
他不能再将自己困在过去，而伤害了身边一直等待他的人。
“阿愿。”
二人携手走在漫天红霞之下，落日余晖映红满天。
“嗯？”
“我有没有说过我爱你？”
“很爱很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