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愿：“……我该知道什么？”
奚久朝蝶翼般的羽睫稍稍敛下来，昳丽面容靠近她，低头在她的唇上印下一吻。
“如今千鹤阁只有咱们两人，不正合了你的意吗？”
他的嗓音优雅缱绻，低哑的音调充满了华美的柔情，如最亲密之时的情动密语。
南愿眨巴了下眼睛，把他的脸拍开。
“并没有。”南愿话语一顿，“听说段零仙曾经救过你，你就这样赶走她，岂不是狼心狗肺。”
奚久朝反而道：“我手中早已沾染无数鲜血，早被世人传成人面兽心薄情寡义，你以为我在意？”
南愿想起了五年前在断天崖的围剿。
自走到今日起，奚久朝早已不在乎那些虚名。
无情无义也罢，禽兽不如也罢，再不能再击穿他的盔甲。
南愿却问：“那你为何要将净灵石的消息放出？”
奚久朝冷笑一声，手里把玩她的发丝。
“不过是，想瞧瞧所谓的正道的狗在我面前摇尾乞怜地请求，那模样一定好看极了。”
他身处魂界，世人早以为他泯灭于世，谁能想到他坐在最不可能的位置，在黑暗中凝视同处于深渊的他们。
所有可怜又可笑的样子，全在他眼中。
南愿手指动了一下。
“莫非，你以为，我将净灵石借与你……是因为心善么？”
奚久朝捏住她的下巴，仿佛听了什么笑话。
“阿愿才是天真，莫把我想得太好了。我不与那些人计较，是因我大仇已报，自身的仇，也便罢了。无趣得很。”
他的声音变得又低又柔。
“可阿愿，千万别以为，我骨子里是个善良的人。”
“你将自己送来魂界，便留在这里陪我吧。千万，千万不要想着离开，否则……你那个小山庄，我便要去瞧瞧，到底是什么东西吸引了你。”
若真的有，毁掉就好了。
他想要握在手中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
前段时间小火慢熬，不过是不想开始便将人吓跑，总要有个接触的时间。
可在他没了耐心之后，还是想着，原形毕露好了。
总归要让她见见这个自己的。
吓着了，就关起来。
她只能是自己的。
…
南愿好像没怎么回过味来。
但，如果山庄没有什么事，她回不回去都差不多，反正她本人也懒得走来走去。
“你既然这么说，是不是代表，弟子中的怪相与你无关？”南愿合上手中的书，总算敲定了答案。
奚久朝现在每天也不歌舞升平的了，就守在她身边，感觉怎么看都不会腻。
他笑道：“为何？”
南愿不怎么耐烦：“还装什么装，是不是自己做的很难承认和否认吗？非要背个锅在身上才轻松？”
奚久朝一愣。
恐怕是许久没听人这么与自己说话，还让他好好消化了会儿。
奚久朝好心情地低笑。
“这样啊，好吧，确实与我无关，他们还不配我玩儿这些阴的。”
若他真要向人界寻仇，大不了带上魂界众魂打上去，光这威势便足以人们惶惶好一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