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吸了吸鼻子，继续说道：“……只是觉得，自己其实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厉害，看来我之前，还是太自负了。”
也可能是他对自己的要求太高了吧。
反正，他一直觉得自己至少可以通过第二关的。
但是没通过也没事，他从来不是软弱的小可怜，经历一次失败就萎靡不振，自我怀疑。
既然他与旁人相差这么远，那他就更加努力，直到有一天达到自己想要的程度！
十三道：“你已经很厉害了！要知道很多学子在第一关的时候就失败了，他们也有不少人是你的师兄。”
而后又道：“要是我和十四也参加，估摸也撑不过第一关。”
秦至笑了笑。
他觉得十三和十四太低调了，他们两个实力也不差，至少在水系的学子中也是佼佼者。
只是，他们不喜欢这种比赛，也不想和任何人争抢任何东西。
水系系能的学子们，似乎都比较温柔，不太爱管事，修炼起来也比其他的系能更难一些，进步也比较小。
可若是真的把水系系能练好，将来也能一鸣惊人。
秦至听着他们说话，忽然打了个哈欠，觉得困了，便闭上眼睛嘟囔道：“我睡会儿，有事没事的都别叫我……”
十三和十四正要起身离开时，却又听到他无意识嘟囔着：“……谢如真除外……”
“……”
掩上门，本来想去藏书阁看书的两人忽然就没了心情。
十三忧心忡忡看向十四道：“你说……秦至不会是认真的吧？”
当时秦至说自己垂涎谢如真的美色时，他们虽然震惊，也觉得秦至胆大包天，在劝诫他不要发疯失败后也跟着他一起胡闹还瞎出主意……但他们从未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都觉得秦至只是随口一说。
或是，三分钟热度。
毕竟他们刚来云霄学院的时候，也有不少学子在看到谢如真后惊为天人，，满脑子都是想着如何撬动谢导师那颗尘封已久的心。
但是不到三日……最多的也只是支撑到秦至来的一个月前，就彻底被谢如真的严格和冷酷给打败了。
谢如真的冷酷，并非是浮于表面的冷漠或是面瘫。
其实他看起来非常温柔，而且常年带着微笑，若是在路上主动和他搭话，他也会十分温柔耐心地回应你。
可是时间久了，就会发现那些温柔和耐心之下，带着极强大的压迫感。
十三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
他印象最深刻的，是有一次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一只妖兽，那妖兽闯入学院后便要吞吃学子好增长自己的实力，这时候，谢如真从天而降！
那一幕，宛如仙人降世！
哪怕是十三……当时也被这一幕震住了，顿时觉得安全感满满，对谢导师的喜欢已经上升到了无比崇拜的地步！
可是下一秒，谢如真便面无表情地将那妖兽当场杀死！
妖兽闯入学院内，被导师绞杀，这本身是一件壮举，应该值得歌颂。
但谢如真绞杀妖兽的方式……直到现在还让人胆寒。
他没有一剑将那妖兽杀死，而是只使用了土系，操纵植物将那只妖兽牢牢捆绑住，之后……用一片叶子，一点一点地将那妖兽的肉割了下来。
那般巨大的妖兽，割下的肉堆成了一座小山。
鲜血流得到处都是。
即便如此，那妖兽仍旧不死，它体内的妖丹支撑着它的性命。
可在场的学子都觉得，若是可以选择，怕是那妖兽也会选择一死了之。
只是，它无法说话，只能从愤怒的嘶吼变成了嘶哑的哀嚎，那声音……听得所有的学子胆战心惊。
最后，谢如真将手探入妖兽的体内，亲自将那妖丹取了出来。
他的手上沾满了妖兽的鲜血，湿淋淋，黏糊糊的……
而后，看着手上那仍旧带着血丝的妖丹，亲手捏爆了！
就是这么一幕，把当时刚入学的学子们险些吓疯！
但谢如真杀害的毕竟是妖兽，若不是他及时赶到，只怕不少学子都得丧命，故而，无论谢如真做的事情多残忍疯狂，他们都不会指责，也不会觉得他过分。
可那一幕还是刺激到了不少学子。
自那以后，学子们就安分了下来，不敢再去奢求谢导师的喜爱。
哪怕谢如真笑得很温柔，他们还是会忍不住想起那一日，谢如真面无表情捏爆那妖丹的样子……
真的很吓人啊！
十三光是回想起，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十四不知道他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已经在脑子里回想了这么多的事情，而是同样担忧道：“我起初也以为他是在开玩笑的，但现在看来……他好像是认真的。”
说着，他也担忧地回头看了一眼房门。
其实像他们这般的年纪的少年郎，忽然遇到一个长得好看又比自己厉害，甚至还这般温柔的导师，都难免会生出点其他的心思。
可是，时间一久，那点心思就在不知不觉中消失了。
秦至却完全不同。
他对谢如真的喜欢，并没有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消退，反而像是藏酒，时间越久……就越是浓烈醇香。
更是欲罢不能。
十四不清楚自己该不该管，也许只是时间未到，也许过了一段时间，或者是一年两年，秦至便慢慢看清了自己的心思。
也许之后他就会遇到自己真正喜欢的人，而自己现在阻止多事，只会让秦至越发汹涌。
“罢了，”十四思虑后，还是觉得不应该多事，“这是秦至自己的选择，他有权利选择自己喜欢谁，况且……谢导师看起来也挺喜欢他的，应当不会出事。”
“可是……可是……”十三犹豫着，左看看右看看，最后才像是做贼一样靠近十四，“……你没听说过那个传闻吗？”
十四看了一眼十三，光是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说的是哪个传闻。
不过，他觉得这种事情应该不会发生在秦至身上。
如果真的发生了，再阻止也来得及。
毕竟秦至是秦至，谢导师是谢导师，他们都不是那些人。
就在这时候，姬无尘来了。
看到他们两个在门前嘀嘀咕咕的，便道：“你们在这里聊什么？”
这时候，就好比做了坏事被人当场抓包一样了。
十三和十四都被吓了一跳，脸色惨白，心虚地看向姬无尘行礼，“见过老师……”
而后，十三小心翼翼问道：“老师怎么来了？”
姬无尘看他们这副做贼心虚的模样，眯着眼睛道：“怎么？我不能来吗？”
十三赶忙哈哈笑着说：“当然可以，您随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