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洞百出？”
“自从皇帝将云晚晴赐婚于你。我便被主人日日训练，模仿云晚晴的一颦一笑，点点滴滴。”
“打听你们丹阳王府，发生的每一件事情。”
“了解你们日日相处的细节，我怎会漏洞百出？”
“这么说来，还是辛苦你了？”
林恒潇被她的话，弄得哭笑不得。
“作为一个细作，还挺刻苦努力的呗，需要本王的夸奖吗？”
林恒潇还没见过如此‘敬业’，又傲娇的戏作。
倒当真来了，想跟她详尽盘查的兴致。
“但你的演技，也实在是过于拙劣。真不知你是从哪里，打听到我丹阳王府中的消息。”
“难道传闻中我们家晚晴，就如你这般矫揉造作？”
林恒潇仔细回想了一下。
丹阳王府铜墙铁壁的内院里，外人已很难插入眼线。
可能当初悦儿，也都胡编乱造了一些王府里的事情。
去迷惑应付三皇子一派，来保全府内众人吧。
“你可认真模仿过晚晴的性格？”
“我自是模仿过的。就连她爱吃的东西。我都要一一品尝。”
“还要熟悉，你府内所有的人员信息。甚至包括院中的，一草一木。”
“所以你怎么可能，在第一日，便认出我不是她？”
“我们有相同的容貌，相同的声音。”
细作满脸，皆是不服。
“我与晚晴日日相处。她嫁进府中，这么长的时光里，从未自称过一句臣妾。”
“所以你一张口，我便知道，你不是云晚晴。”
“身为王妃，不称臣妾。那称什么？”
这细作，惊大了眼睛。
“称‘我’呀。”
“本王任她逍遥快活。”
“丹阳王妃与我向来平等相处。”
“我们王府内的每个人，都有独立的自我与人格。”
“想来你们这些，以奴仆自居。从小就被训练为细作的人，是不会理解的。”
林恒潇总不能告诉他们，他跟云晚晴的关系，实际上是契约夫妻吧。
两口子只有夫妻之名，并无夫妻之实的亲兄弟。
他们之间的特殊，又岂是外人，能够随意模仿替代的。
“你还说王府内的餐食，你都要品尝试过。”
“那日我给你带回的牛肉饼，你不是嗤之以鼻吗？”
“那可是云晚晴的心头爱！本王进一步试探你的。”
“什么？”
“你说路过看到小贩可怜，随手买的。”
“那么油腻腻脏兮兮的馅饼。竟然是云晚晴的最爱？”
“她堂堂一个镇国府大将军之女，竟然爱吃这种市井的东西？”
在旁吃瓜的清风，眼睛一瞟，翻了她一个大白眼。
心里想：切～这算什么？
我们家王妃，还爱吃臭豆腐呢！
还爱啃大猪蹄子，烤猪腰，麻辣肥肠，小兔头……
她啥不吃呀她？
外人知道岂不更是炸裂。
“所以我说，模仿云晚晴你还不够格！”
“晚晴自小就爱在外边闯荡。她这性格，你们竟不提前了解。”
林恒潇现在，完全被细作激起了，取乐的兴趣。
就像猫逮住了老鼠，都要先玩弄于股掌之间。
“就说错了一个称呼，少吃了一口馅饼。完全有可能，是因为我重伤之后，口味发生了变化。吃不得油腻啊！”
“亦或是经历了磨难以后，想跟你双宿双栖，温存恩爱。自称‘臣妾’又有什么问题？”
“就凭这两点，你就能判断，我是另外一个人？”
“你还真是我见过，最执着的细作。”
“你就这么纠结于，自己到底，是哪里败露的吗？”
“我自小便跟着义父，精通易容之术。擅长模仿各类声音。”
“放眼这整个江湖，也无几人能敌！”
“做过的任务不说上万，也有上千。”
“我与形形色色的各种身份，各种人打交道，从未败露过。所以我不服！”
“好啊，既然你自命手艺不凡。那本王今日倒有兴致。让你明白个透彻。”
“想必你们都已打探过云晚晴。胆大任性，胡作非为。”
“可你们却不了解，她为人最是重情重义。”
“当时与她同行的，那位图兰姑娘。在你们眼中，无外乎是个婢女，或是侍卫。”
“但在云晚晴眼中，就是她的亲姊妹。”
“那日你醒来，开口自称臣妾，本王就已觉不对。”
“而你清醒过来，竟没有第一时间，要去寻找图兰的下落。”
“她们关系本就要好，这更极度反常。”
“本王便询问图兰之事试探你。在讲述你们遇害经历的时候，就算说到图兰已遇害。你也未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伤心。”
“本王便确定，你绝不可能是云晚晴。”
“兰儿从小跟着晚晴，一起长大，亦是亲如姐妹。”
“甚至晚晴从未对她，说过一句重话，更不忍责罚。”
“自从你到丹阳王府以后，处处只拿她当一个婢子，动辄辱骂。”
“别说是本王，就是兰儿，也早早把你认出。”
“还有云晚晴，天真烂漫，为人爽朗大方。从不做讨好别人之事。”
“就你那副谄媚之相。本王多看一眼，都恶心作呕！”
听到这里，清风心里又犯嘀咕。
这王爷到底是在审犯人，还是在这里夸王妃呀？
这一会儿的工夫，都快把王妃夸上天了。
啧啧啧……
自己人都有点听不下去。
“你们丹阳王府的人，都有毛病吧？”
“仆人不像仆人，主子不像主子。都有什么大病？”
细作听到这些话，也气急败坏。
“这就气不过啦？本王还有许多话，想告诉你呢。”
“你不是想知道，自己败于何处吗？还有太多太多细节，无时无刻地，都在暴露你。”
林恒萧索性继续说道。
“我们家晚晴是个路痴，她从不记地名。每次出门，都是本王和府中众人，为她带路。”
“当我询问你遇险细节时，你竟然脱口而出‘了望山’。”
“别说晚晴从未去过此地。她就是在那山路走过十次，也不会记得，一座不相干的山名。”
“更何况，她连百乐县都没去过。更没看过当地的地图。”
“还有，晚晴开朗乐观。”
“就算遇险，也绝不会哭哭啼啼地向我哭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