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酒吧站在巷子口，徐一帆在原地打车，许忆已经拖来了她的小电驴。
把吉他挂在江辞身上，许忆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骑车，你背着昂。”
“嗯嗯。”
许忆调好了头，江辞也坐上了她的后座。
许忆对着徐一帆挥挥说：“那拜拜啦。”
徐一帆也挥挥手说：“嗯，学姐拜拜。”
“拜拜拜拜。”
徐一帆却是没理江辞的拜拜，跟他比了个中指。
狗东西，我们两个来玩，就知道跟你的社长谈情说爱。真是畜生啊，找你的社长去吧。
...
许忆车骑的不快，半个小时回学校时间也算充裕。在后座吉他背得不是很舒服，江辞又把它抱在了胸前。抬眼看着许忆清瘦的背，风吹起发丝，江辞看得有些愣神。
初秋的夜，晚风吹来很是凉爽。许忆酒量不错，三杯不过是微醺的感觉，这会儿风一吹也醒的差不多了。
“江辞。”
“嗯？”
“都快二十多万字了准备做书测吗？”
“还没想好新书名，而且做封面也麻烦，再拖拖吧，现在数据也没有特别差再等等吧。”
“书测了以后会不会有反转然后白鼬老师就变成大作家了。”
“不知道啊，挺多人说书测也没量，还是不要有太大期待的好。我上一本更加，测出来的最优书名还是原书名，浪费我做封面钱。”
忽然就泄了气，江辞叹了口气说：“唉，社长，写书好难啊...”
前面是红灯，许忆在十字路口停下，回头看向江辞眼里含着笑意，“那白鼬老师要加油啊，我觉得你有这个天分唉。”
“我也不知道...”
“之前一开始的时候可有激情了，没人看也猛猛写，但是可能因为这本首秀的时候火过吧，所以现在会因为数据的事情纠结。”
“没有读者的正向反馈确实觉得蛮无力的吧，但是现在还有时间还有精力，就努力写下去好了。”
“哈？！”
许忆瞪了眼江辞，噘着嘴不满地说：“江辞！我明明每天都有给你正向反馈唉，你怎么能这么说。”
“不是！”
江辞往吉他后面缩了缩避开了许忆的视线又慌忙语无伦次地解释起来。
“就是...反正不能那个意思，社长你绝对是对我写作路上帮助最大的人了。”
“虽然你只看了我的书一个月都没有，但是真的帮了我好多。”
红灯转绿，许忆回过头去淡淡道：“夸夸你然后再刷刷礼物我就是对你帮助最大的人啦？那不是好多书友都一样嘛。”
“那线上跟线上肯定是不一样的啦，社长还是要特别一点的。”
“有什么特别的？”
“社长会给我刷好多好多礼物啊，还愿意听我讲写书的事情，感觉跟社长交流就很舒服。”
而且，跟社长在一起的时候，真的会有心动的感觉啊...
“懂了。”许忆幽幽地说：“就是因为我刷的礼物最多是吧，我不刷礼物就不是了呗。”
“不是！”
“好好好，我知道，我开玩笑的啦。”
“...”
“社长，虽然你看起来那么高冷，我也想过你应该没看着那么淡漠的。但是...”
“但是什么？”，许忆追问。
“有点不知道怎么说，之前觉得虽然社长你超好的，但还是会有距离感，然后性子也很冷的样子，不过现在发现好像也没有。”
许忆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悠悠道：“我本来也没有很高冷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都说我很凶，可是我不笑的时候就这样啊。”
“怎么，在你心里高冷社长形象崩塌了？不就开了个玩笑嘛，至于吗，我跟熟人就这样的啊。”
“不是，就还挺意外的。”
ok，原来跟社长已经是熟人的状态了吗。
“但是社长，我真的觉得你比之前活泼唉。那时候社团活动，觉得你就是那种礼貌过头很有分寸感的，然后有时候就感觉你有点消沉的。”
“因为，大二那时候很忙吧。课那么多还要准备cfa是吧，然后还要练琴驻唱，还有社团活动。”
咂了咂嘴，许忆不禁感叹道：“哇，这么说起来我那时候也挺厉害呢。”
“对啊，社长你就是好厉害啊。”
又在路口停下，许忆转身看向江辞，伸手撩了撩被风吹乱的发丝。
“江辞你一直在坚持自己喜欢的事情也很厉害啊，你一定会成为大作家的吧。”
许忆语气平淡，古井无波的脸上的表情江辞捉摸不透。
看着她微微低垂的眼眸，江辞微微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
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江辞似乎看了她眼底的无奈。
“总感觉好像很忙又做了很多，但我都在忙什么呢，又有什么意义呢。江辞，你说人为什么不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呢？”
“社长也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啊。”
摇了摇头，许忆淡淡说：“我也有在做喜欢的事情吧，我喜欢音乐所以我在唱歌弹琴。但是，还是有很多不喜欢的事情不得不做不是吗。”
“很多时候其实还是没得选的对吧。”许忆说得云淡风轻，却又笑得苦涩。
江辞想起了刚开学遇到许忆的那个晚上，那天哭得那么伤心一定很难过吧。是因为考证的事情吗，家里给了很大的压力吧。
社长一直都很辛苦吧...
社长也想要有自己的选择吧...
望着许忆漆黑如墨的眸子，江辞脑子一热激动地喊了出来：
“有的选啊！音乐对于社长就像小说对于我是一样的吧。社长你一直都说我能成为大作家。那我也要说，许忆也会成为大歌手，会有自己的粉丝，会有自己的歌，会有自己的演出！”
“社长唱歌很好听，吉他也弹得超棒，在台上的时候会闪闪发光，如果是社长的话一定可以的！”
许忆表情一滞，瞳孔微缩就这样呆呆地看着江辞。
红灯转绿，边上的车子启动，许忆也回过神来。
强装镇定地捋了捋刘海，许忆勉强地笑了笑说：“也许吧。”
“不是...”，江辞还想再说些什么，可喉咙却好像被什么堵住一样，发不出一点声音。
摇了摇头，许忆转过身去轻声说：“好啦，走了啦。”
这一路两人没再说话。
江辞不知道怎么开口，只是觉得压抑得很。
其实自己根本不了解社长吧，什么都不知道就说这样冠冕堂皇的话，太冒昧了吧，可是社长看上去真的很难过啊...
在寝室楼下把江辞放了下来，许忆接过吉他自己背上，这会儿也是调整好了情绪，冲着江辞温婉地笑了笑说：“下次有机会再一起去吧，走啦，拜拜。”
江辞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可到嘴边只是干涩地吐出句“拜拜”。
回到空无一人的寝室，寂静无声的夜晚，江辞莫名地烦躁。
想起许忆勉强的表情，江辞就心里一紧，他好想找许忆问个明白，但这种私密的家事又怎么问的出口呢。
但是社长，其实你也可以跟我说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