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好端端的，这位大佬在这种时候见她做什么？
该不会她人都要走了，还能发生什么意外吧……
林笑笑不由自主地，升起了一丝警惕和不安。
而相比于她的局促，对面坐着的蒋沧海，则显得从容随和多了。
二人才刚打上照面，蒋老会长便已经轻抿茶水，开门见山的抛出了招她而来的话题——
“去过精英训练营了？”
“去过了。”
林笑笑凝了凝神，赶忙作答。
不仅去过了，还得知了有关武协的不少内幕，见到了不少神奇的景象。
没登录「云梦」之前，她一直以为，所谓的“精英训练营”，是古都市的某个秘密训练基地，去了之后才发现，这秘密基地居然设立在的是虚拟精神交互世界中。
“对于「云梦」，你有何感想？”
老会长神色平静地又问。
林笑笑深吸了一口气，随即稍稍放松地继续回答道：“很宽广、很伟大的精神虚拟世界，它让我看到了属于精神念师的无限可能。”
“无限可能吗……很有悟性。”
老会长点了点头，随即又道：“那你觉得，「云梦」中所呈现的世界，究竟是属于真实还是虚无？有没有可能，里面的一切同样也能照进于现实世界中？”
这个问题怎么看怎么有点玄幻，可真有点难到林笑笑了。
无论怎么想，里面的事物都是虚构的吧……？
可是，林笑笑眉头微皱。
当她真的按照老会长提出的方向进行构想时，发现自己又出自本能地，想要认可里面的一切，觉得一切并非全无可能。
“弟子并不是很懂，不过，念力既然能以实质的形式，在虚拟平台中进行交互。”
林笑笑凝神说道：“那里面的一切，也并非没有照进现实的可能……”
“呵呵……念力存在本身，就是将无形的力量化为有形，你的思想并没有固化，资质果然顶绝。”
谈话进行到此处，蒋老会长难得发出开怀的低笑。
这般说着，从蒋沧海眉心处，散发出一道微光，慢慢扩大笼罩了整个房间。
原本二人对立而坐的场景，随之也肉眼可见地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些原本虚拟的建筑和人流，突然如梦幻泡影般地开始出现在林笑笑的眼中。
伴随着二人视线和空间的不断拉远。
转眼间，她和老会长已对坐于万米高空，周围的一应实体事物慢慢退却。
随之脚下赫然呈现出的，是「云梦」世界中的整个建木城！
隔得高了，林笑笑甚至能够清晰的感觉到——
一个虚拟的世界，正完美地重叠复刻到了整片区域建筑上！
一些街道上真实的行人，和「云梦」中的在线学生，正交相错位地穿行在一起。
他们并列存在的同时，却又能做到互不干扰！
这神奇而诡异的视觉感官，仿佛虚拟世界中的一切，真的一下子就照进了现实！
“如果老夫说，真正的精神世界并非虚无，而是无处不在。”
这时候，蒋老会长的声音，也再度传了过来。
“虚拟头盔只是一个中枢放大接收器，只有当你足够强时，才能够像老夫这样观测到它的存在，你又当如何？”
瞧见这一幕的某一瞬间，林笑笑整个人的灵魂都颤抖了起来。
这是什么，两种不同形式的位面重叠吗？！
可…真的有这种可能吗？
为什么这个世界，比她以往见过的任何一个位面都要神秘可怕……
然而，无论可不可能。
这一刻，她的确观测到了这一奇观。
随即，林笑笑隐下眼中惊骇，像是下定了决心般，握了握拳头道——
“无论是真是假，我都想试试……变得和会长您一样强！”
仔细一想，就是要拥有无限可能才好！
只有这个位面足够神奇，足够宽广，她才能够看到改写命运的希望。
“很好，看来你很清楚自己身上的使命……”
蒋沧海对上林笑笑的视线，似乎也看懂了她眼中的那抹坚毅。
嗖的一下，就在林笑笑的精神力极度消耗，整个人都快喘不过气来时，眼前的光影突然消失，二人的意识瞬间又被拉回了，现实中的茶居室中。
清雅宁神的茶香，淡淡地弥漫在林笑笑鼻尖。
林笑笑眼前的视线，轻微的模糊了一下。
随即终于看清了那萦绕晃动的雾气，以及周围一成不变的蒲团和茶桌。
这里仍旧还是，她刚刚进来的那间茶居室。
先前所经历的一切，更像是昙花一现的梦境。
可林笑笑的胸腔不断鼓动，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思维模式上，有什么地方变得不一样了……
八级精神念师的强悍之处，果然深不可测。
精神念力的神秘庞杂，更是令人叹为观止。
如果有一天，她能够拥有打破虚实界限的能力，何愁这力量还打破不了什么天道命定！
林笑笑就像是个在黑暗中，突然看到了曙光的旅人。
第一次打从内心深处庆幸着。
还好最后一个匹配面位，来到的是这样一个，宽广到充满了无限可能的世界……
殊不知就在她感慨万千时……
蒋老会长接下来的一番话，却又立马让她寒毛倒立，瞬间打了一个激灵。
“身为「天命」，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的确得尽快变强……”
林笑笑：“……？”
见林笑笑一脸懵逼，满脸疑惑的样子。
蒋老会长轻咳一声，端起茶杯又是幽幽说道：“夏国和天道都需要你，你的敌人可不会给你太多成长的时间。”
话至此处，林笑笑已然彻底沉默。
直到纠结犹豫了好半天，才斟酌着言辞问道：“会长，弟子不懂……”
什么叫身为「天命」，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还夏国和天道都需要自己……？
夏国需不需要，林笑笑不知道。
但若说“天道需要”，她林笑笑那是打死都不信的。
那玩意只会巴不得早点弄死自己……
林笑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弄错了。
可她也不敢多说，也不敢多问。
毕竟无论是「天道」还是「天命」，都不该是她一个三线城镇的小平民，能够深入了解接触到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