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门关上了，杨清清才转过身，她看着关着的门板，怔楞楞地发呆。
谢尽一个小时后回来，他打包了饭菜，清淡和咸辣口都有。谢尽把菜装盘，汤倒在碗里面，准备进房间叫杨清清起床。
杨清清却主动走出来，她说，“我饿了。”
谢尽食欲不佳，打包的饭菜全是杨清清爱吃的，他的手机频繁地响，有信息提示音、有电话铃声。电话，谢尽全部挂掉，他改为信息回复。
“我觉得谢小杨是男孩。”杨清清夹着一筷子的辣椒，她说。
“嗯。”谢尽应了一声，反应过来杨清清说了什么，他疑惑着皱眉，“嗯？”
“网上说，我现在口味会发生变化，这是胎儿性别的征兆，酸儿辣女。”杨清清说。
谢尽把信息回复完毕，把手机倒扣在桌面上，他说，“和胎儿性别无关，是你爱吃这家餐馆的饭菜。而且就算酸儿辣女，她应该是女孩。”
杨清清咬着筷子，嗤嗤笑起来。
这是最近，杨清清难得给谢尽的好脸色。谢尽不知道自己哪里做对了，可看到杨清清笑了，他跟着心情明媚，“怎么突然这么开心？”
“不告诉你。”杨清清嘴上娇俏地说着，心里是挺开心的，她故意说错酸儿辣女，想要试探谢尽是否认真听她说话，谢尽听出来了，所以杨清清很开心。
只要谢尽在意一点和孩子相关的，杨清清就很开心。
“你妈妈来找你，是有什么事情吗？”晚上洗漱后，杨清清和谢尽躺在床上，杨清清滚了一下，依偎进谢尽怀里。
谢尽受宠若惊，惊喜不已，他满满地抱着杨清清，防备心完全放下了，“她说自己没有问题，不愿意配合治疗，希望我和医生说一声，终止治疗。”
“你和医生说了吗？”杨清清又问。
谢尽说，“没有，她情绪稳定很多，治疗初见成效，我劝她继续配合治疗，要按时吃药。”
“哦。”杨清清贴在谢尽怀里，她轻轻地蠕动了一下，手攀着谢尽结实的腰，她主动要求，“谢尽，你亲亲我吧。”
“好。”谢尽不明所以，但是狂喜不已，杨清清阴郁多少天了，话不好好说，张口就是一股火药味，更别提让谢尽近身，谢尽已经半个月没有抱过杨清清。
吻，仍旧是炙热的。
谢尽还是爱她的。
杨清清拿起谢尽的手，贴在自己肚皮上，她问，“你感觉到什么了吗？”
谢尽抵着杨清清的额头，他想要继续热吻，所以他心不在焉地摇头，把手从杨清清的肚皮上挪开，落在她的腰臀上。
“我是不是肚子显怀了？你妈妈看出来我怀孕了。”杨清清双手捧着谢尽的头，制止住这头头脑不清醒的狮子。
谢尽敷衍地“嗯”了一声。
杨清清依偎着谢尽，她安静了一会，然后推开谢尽，转过身去，“我想睡觉了。”
“……”杨清清最近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只要她在眼前，怎么闹脾气谢尽都是可以接受的。所以谢尽主动上前，环抱着杨清清，他亲了亲她的头发，“我抱着你睡。”
“你的手，别乱放。”杨清清提醒。
谢尽故意反问，“我只喜欢这里。”
杨清清把谢尽的手，从凶上拿开，放在自己肚皮上，像是担心谢尽会拒绝，杨清清的手压在谢尽手背上，她说，“这里才是正确的位置。”
杨清清的肚子的确有小幅度的隆起，不再是过去那样平坦的。谢尽的手掌心贴着杨清清的肚子，他一动不敢动，他清楚杨清清为什么要让他把手放这里。
“对不起。”谢尽小声说。
杨清清无应答，是睡着了，或者是不想回应谢尽。
半夜时，杨清清突然醒了，她把谢尽叫醒，她一脸兴奋地说，“我刚才梦到蛇了，很大很大的黄金大蟒蛇。最初我很害怕，我让它离开，但是它不肯走，它说就是来找我的，我觉得这是胎梦。”
“嗯嗯。”谢尽敷衍着回答。
杨清清的高涨情绪一点不受影响，她把手机找出来，她说，“我要搜一下，梦到蛇的胎梦是什么寓意。”
“……”一时是无法入睡的，谢尽跟着坐起来，把灯打开。
“梦到很多蛇，寓意着你现在感到不安；梦到蛇进山洞，寓意着家里可能会遭窃要留心关好门窗……”杨清清念了好几条，她嘀咕着，“好像都不对。”
谢尽看了看手机时间，凌晨两点半。
杨清清灵光乍现一样，她接着说，“我应该搜胎梦的，难怪找不到合适的寓意，原来是搜错关键词。”
谢尽仰靠在床头，他抱着手臂，意识逐渐地涣散起来，好像听到杨清清在不停说话。
“谢尽，我找到了。”杨清清兴奋地叫醒谢尽。
“你说，我在听。”谢尽猛地睁开眼睛，他困得睁出了三层眼皮。
杨清清指着手机，她高高兴兴地说，“网上说，孕妇梦到很大的蟒蛇，胎梦解说是寓意会生男孩，而且孩子以后会很成功。这是好的寓意。”
“……”杨清清这是专捡自己想看的内容来看，谢尽点头表示认可，“嗯，我知道了，睡吧。”
“梦到大蟒蛇，说明谢小杨是男孩。”杨清清再次重复。
谢尽揽着杨清清，他不解地问，“你怎么一直在强调性别，我没有重男轻女。”
“你有！你喜欢男孩！”杨清清笃定地说。
谢尽的瞌睡被吓退三分，“你从哪里总结到的？”
“谢开心是男孩，你喜欢谢开心，谢奢是男孩，你喜欢谢奢。”杨清清有理有据地控诉。
谢尽被她的歪理给气笑了，他哭笑不得地说，“谢家的小辈只有谢开心和谢奢，他们两个恰好是男孩，这是偶然的巧合，和我重男轻女没有必然的联系。”
“如果谢小杨是女孩，你也会喜欢她吗？”杨清清追问。
这是一道陷阱题，谢尽拒绝回答，他说，“现在是半夜，我们该睡觉了。”
“别狡辩，你就是重男轻女。”杨清清继续纠缠不休。
谢尽回答了杨清清，但是答案和没说一样，“你希望我的答案是什么，我的答案就是什么。”
谢尽不会和杨清清争论，因为这是没有意义的，谢小杨不会被生下来的，是男还还是女孩，是没有区别的。而杨清清揪着问题不放，她想要谢尽花费心思设想一下，关于孩子的丁点事情。
杨清清的眼泪说来就来，她咧着嘴角，笑着说，“谢开心和谢奢是别人的孩子，你很喜欢，你唯独不喜欢你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