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身死的那一刻，站在陈言面前的老人都明显无法相信，陈言竟是真的敢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出手杀他。
双眼之中的惊愕之色和脸上那无法置信的表情，都表明了老人的情绪到底起伏的多么剧烈。
别看已经接近古稀之年了，可实际上对于这种手握重权的大人物来讲，哪怕已近古稀，照样可以称之为正当壮年。
越是有钱有势的人，越是活不够，如果没发生这样的事情，正常情况下，他起码还能有个三十年左右好活。
从生活质量的角度来说，这三十年绝对能称之为神仙一样的日子。
可偏偏发生了出卖陈言的事情，于是陈言毫不犹豫的杀了他，让他甚至刚刚来得及生出几分后悔的情绪，整个人便直接失去了全部的意识。
陈言没有刑虐他人的习惯。
既然决定了要下杀手，肯定是干净利落的直接杀人了事。
任由老人的尸体摔落在了地上，陈言扭头看了看院子里的其他几位老者，发现其他几位老者的表情都有些呆滞。
脸上浮现起了微笑，陈言开口道：“我这个人就这样，只要我没有道德，那么道德就绑架不了我。我发现这个世界有的时候非常混蛋，越是善良的人，越容易被欺负。越是恶棍，越是能活的很好。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欺负一个好人，只会得到好处，却不需要因此而承受任何代价。可若是欺负一个坏人，便要小心坏人的记恨和抱负了。以至于这世道变得越来越让人看不懂，越来越让人愤怒。
谁守规矩，谁就要吃亏。谁蛮不讲理，谁就能占到便宜。杀人放火金腰带，修路铺桥无尸骸。这是何道理？我不是什么好人，也没有什么道德洁癖。我只有一个原则，谁敢招惹我，我就敢杀了谁！”
几位老人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陈言下手过于干脆果决，根本没给他们任何拉扯的机会，以至于此时虽然反应了过来，可事情却已经直接定了下来，他们再想要说什么也来不及了。
不过可能正是由于陈言表现出来的这种对错分明的态度，倒是让几位老人并没有生出什么担忧的情绪。
哪怕此时这院子里根本没有其他的防卫措施，陈言如果心有恶意，绝对能够在刹那间就把他们团灭。
当然……即便有防卫措施，估计也是没用的。
再如何严密的防卫措施，难道还能比战术核弹的威力更大吗？
既然连战术核弹都伤不到他分毫，那还不如表现的足够坦荡、足够诚恳，免得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而交恶。
几位老人的心头浮现起了差不多的想法，看向陈言的眼神里则充满了复杂难明的意味。
半晌，一直跟陈言单独联系的那位大人物重重的叹了口气。
点头道：“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从个人角度来说，我不认为你做错了。不过从我们的角度来说，你给我们出了一个很大的难题。你想我们怎么对外宣布他的死因？”
陈言毫不犹豫的说道：“当然是实话实说！他出卖了我，自然就属于敌国间谍。而除了我以外，这些年他还出卖过多少机密情报？总不可能他一路爬上来，就只出卖了我一个人吧？
这便是我不能接受你们想对外宣布他病死的根本原因。他做了这么多的恶事，死后还想要保留名声？不可能的。人死事消，在我这里不成立。哪怕死了，他也要为做过的事情负责。”
大人物眯了眯眼，缓缓点头道：“我可以答应你，但相关新闻播报只能含糊以对，不可能将他究竟做过什么，全都播报出去。我们会如你所愿，让他身败名裂。包括对他家人亲属的打压，也会在暗中进行。
不过现在毕竟不是古代，不讲究所谓的满门抄斩，我们至多将他的亲友打落尘埃，让他们去过普通人的生活。而和这件事情有关的其他人，只要是直接或者间接参与过的，我们一个都不会放过。你觉得如何？”
陈言想了想，答应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没有问题。相关的情报以及证据，我稍后会整理出来，交给你们，以免你们被一些伪装出来的错误线索误导。另外，还有一件事情，我需要提前跟你们通个气。”
说到这里，陈言的目光在几位老人的脸上挨个扫过。
看到几位老人的神情重新专注起来后，这才接着说道：“我这边正在努力的调查隐藏在国内的全部间谍。无论是有明面身份的，还是隐藏在暗处的。无论是大鱼还是小虾，都能找出来。
差不多需要一个月左右，我就能给你们一份详实的名单。而若是需要更加详细的具体内容，包括各种证据以及他们究竟都出卖了哪些消息，这大概要用三个月至半年才能搞定。”
几位老人齐齐的瞪大了眼睛，连带着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
“你是认真的？藏在咱们国内的间谍，光是最核心的，便起码有数千。若是将大大小小所有被发展出来的也都算上，估摸着几万人总是有的。我们只能预估出一个数字，却没办法锁定具体的人头，你真能将他们全都揪出来？”
那位大人物略显激动的问道。
陈言非常肯定的说道：“虽然我经常开玩笑，但在这件事情上，我确实说的是真的。总之，一个月出名单，最短三个月出证据。之所以现在就告诉你们，是想让你们提前有个准备，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相信提前准备好的话，一定能从中获取到巨大的好处。”
大人物沉吟道：“明白了，如果真能拿到这样一份名单，那对于国家的贡献，不会亚于之前你提供的战斗群全部资料。你还真是……时不时就能给我们带来惊喜。那关于你被出卖的这件事，就先让我们去处理后续吧。那边竟然连战术核弹都用了，总得让他们大出血才行，否则核弹岂不是随便谁想扔就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