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卿颜刚刚话里提到的……
张墨轩？
说实话，同在顶流圈层，按理说林陌就算没见着真人，也应该会多少听说过莞市张家二公子的名号，毕竟长虹的主攻方向虽为国外市场，但在国内的知名度也不算低，总归是排的上号的上市集团。
可事实就是，张墨轩这个名字，林陌的确是今日第一次听闻。
看来，这个所谓的长虹集团少东家真的低调得可怕啊！
“没听说过也正常。”
林陌那略显疑惑的眼神倒是丝毫不出严卿颜所料，而后她继续说道：“张家姐弟的母亲是夏裔鹰国人，他们自小跟着他们外公在鹰国的龙国商会长大，直至成年才开始分工，姐姐张若馨负责长虹的国外业务，弟弟张墨轩则回到龙国全面接手长虹集团在国内的业务，而他们的行事作风都极为低调，若非我时常与他们有业务的交锋，恐怕也不会清楚长虹有两位少东家。”
林陌眯了眯眼，心思也开始转动。
他看得出严卿颜眼里的忌惮，而能让她有所忌惮，就足以说明张家姐弟的棘手，至少，在不依靠翰林集团的情况下，如今的他绝非他们的对手。
无论是从事业亦或者能力方面，都是如此。
“林陌，在不依靠林总或者邢总，甚至是林书记的情况下，当下的你绝不能与张墨轩硬碰硬。”顾歆竹接着严卿颜的话继续往下说，“这次的风波，他是点到即止，毕竟他想要看到的局面已经有了，他也就没有继续得罪黎明和盛明的必要了，否则……”
“否则这场风波究竟谁输谁赢也犹未可知对吗？”林陌苦笑着看向顾歆竹。
顾歆竹沉默着，算是默认了。
张墨轩在那场针对Zdx的风波中留有的余地太大了，否则林陌不会那么容易地就反转局面，也就不可能会有后面的受害者理论收割流量。
“但为什么？能赢，却不赢，若只是单纯为了给林陌找些麻烦，那代价未免有些太大了。”在给林陌又剥完一只虾后，萧婉清总归耐不住好奇开口了。
“因为忌惮，忌惮帝都的黎明集团和盛明集团，而且他的目的应该也是达到了，才会选择收手，至于hdK俱乐部，恐怕一开始就是张墨轩选用的棋子而已，随时都可以丢弃。”林陌朝着萧婉清温和地笑了笑，耐心地做出解释。
“嗯，你说的没错。”
此时，严卿颜的面色也是有些难看，想来是林陌说到了她的痛处，而后她苦笑着继续说道：“当时那场风波的持续对嵩月的影响不大，但多且烦人，繁杂的业务问题让我自顾不暇，自然也就没有办法去处理别的事情，没有办法相助Zdx，也没有办法全心全意地和张墨轩争一块地皮，最后那块地皮也毫无意外的落到长虹的手里。”
而在那之后，林陌也正如张墨轩所料想的那样解决掉那场风波，否则他都可能要自己出手帮忙了，否则要再久一些，恐怕黎明和盛明都要坐不住了。
兔子急了都会咬人，更何况是雄踞在龙国商海里面的两头雄狮。
就算长虹的业务绝大部分都在国外市场，但若黎明和盛明两家集团不管不顾地出手的话，那长虹在国内的业务多半会遭受到巨大的打击，从而牵连到国外的业务。
只是让张墨轩没有想到的是，顾歆竹竟然也参与其中，到最后，长虹国内的业务倒安然无恙，只是国外的业务遭受到临渊集团的强势打击，那段时间的张若馨可没少对顾歆竹致以“亲切”的问候。
“就为了块地皮？”
林陌舌尖抵着上颚，靠在座椅上苦笑着闭眼，嘴上喃喃：“如此步步为营，想来那块地皮的价值很高啊！我也是无辜受了场无妄之灾。”
严卿颜沉默了。
林陌的确是受了场无妄之灾没错，但那块地皮的价值却没有那么高，充其量就只是办个情侣步行街，后期能否火爆，也是要看莞市的政策而定。
在她看来，长虹的主要目的是要靠林陌那Zdx俱乐部的风波和地皮竞争来影响嵩月集团内部士气的涨落，在精神层面上削弱嵩月和长虹后续的星城之争。
这一点，她不相信林陌看不出来。
事实上，林陌也的确看出来了，但他并没有说出口。
其实，在很大的程度上，他和张墨轩是有共同点的，他们对于对手和伙伴的界限都很模糊，在他们眼里，只要利益足够，对手也能变为朋友。
在林陌看来，张墨轩若要进军星城市场的话，那他会不会选择和他合作？毕竟他最近刚刚托他的福而名声大噪，而且身后靠着的不仅仅只有翰林集团，房地产，最看重的总归得是上面的政策。
但碍于严卿颜和张墨轩互为对家，因而林陌不可能当着她的面说出自己的想法，否则人情世故就只剩事故了。
更何况，人家前段时间可是刚与他愉快地合作，而且傅川欠的情债，他这个当兄弟的多少得帮他还掉一些的，因而严卿颜只可交好，不能得罪，若日后真要和张墨轩合作，他也得在他们双方之间做好斡旋，最好的局面就是三方都得到彼此满意的利益。
麻烦啊！
但真要林陌直接拒绝掉张墨轩日后可能抛开的橄榄枝以直接解决麻烦，他心里又有些舍不得，毕竟那份利益也的确诱人。
顾歆竹时刻关注着林陌的表情微变化，而后趁着严卿颜没注意，给萧婉清发了一条信息。
〔你等会儿有空帮我问一下林陌，他是不是猜到些什么了，如果有了某种意向，可以和我谈谈。〕
〔？〕
萧婉清不动声色地瞥了顾歆竹一眼，正好看见她朝着自己露出一个隐晦的微笑，而后悄悄指了指自己的手机。
〔我能帮他，张墨轩不是轻易能够当作合作伙伴的，我能帮林陌，你信我吗？〕
〔我信。〕
萧婉清抬眸与顾歆竹对视，两女在对方的眼神中都看到笑意和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