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淑华听到动静也奔了出来，刚刚她怕不是听差了，孙霞说这两个娃娃是她儿子的种！
她盯着高辰西和小花乔瞅了两眼，越瞅越觉得这俩孩子跟胖子长得像。
就看这俩娃娃那胖乎劲儿，就跟她儿子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
“胖啊！你跟妈说实话，这俩娃娃真是你的种？”马淑华眼底透着喜悦！
胖子急的直跺脚！
“妈，你别跟着添乱了！”
孙霞一看婆婆这态度一巴掌抽在胖子脸上，“好你个死胖子，我早就看出来了，你跟你妈就是嫌弃我不能生，没想到你们娘俩这么下作，背着我在外头养女人！好你个不要脸的，我跟你拼了！”
说着孙霞一头扎进胖子怀里跟他撕巴起来。
被胖子抓着的小竹鼠趁机溜下来，蹿到高辰西怀里瞪着一双委屈的小黑豆眼瞅着他和小花乔。
小花乔默默走到被摔死的小竹鼠身边，轻轻地摸着它，“小竹鼠对不起！”
一颗晶莹的泪珠滴在小竹鼠的身上。
再抬起头来，小花乔储满泪水的大眼睛里翻滚着汹涌的怒气，她蹬蹬蹬几步走到胖子跟前，指着孙霞说道，“爸爸你为什么不跟她离婚娶妈妈！”
胖子一愣，孙霞一爪子挠上来，在他的大脸盘子上留下四道血檩子。
“媳妇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的！”胖子捂着脸疼的呲牙咧嘴。
“我跟你拼了！”孙霞疯了一样又挠又咬根本不听。
马淑华眼珠子一亮根本不管撕扯着的两口子，屁颠屁颠跑过来蹲在小花乔身前细瞅，这一瞅更觉着这俩娃娃是她家的种没错了。
“行了！别吵吵了！”马淑华大吼一声，一把将孙霞扯到一边，“自个不会下个蛋，还有脸搁这吵吵！”
“妈，不是那样的！”胖子急的抓耳挠腮。
“行了，你闭嘴，妈给你做主！”
“妈……”
马淑华一把推开胖子站到孙霞身前，“你跟大胖结婚也五六年了吧，家里啥好吃好穿的也没少过你的，你倒是下个蛋啊！”
“你！”孙霞气的浑身直哆嗦。
“你什么你！”马淑华猛推了孙霞一把，“我告诉你，我们大胖这会儿子闺女都领回家了，你识趣就赶紧卷铺盖滚蛋，别等着把你赶出去丢人现眼！”
“妈！”胖子急的直跺脚就是插不上话。
小花乔和高辰西两人暗暗交换个眼神，一人一边拉上胖子的手，“爸爸，你还做不了决定吗？你是要我们和妈妈还是要她！”
“就是的妈妈可比她好看多了！”高辰西又补了一刀。
马淑华一回头，“还犹豫什么！当然是要娃娃！”
“妈……不是的……”
“爸爸，别不是了，妈妈跟着你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你就不想让我们三个回家吗？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我和妹妹在学校都叫别人笑话，你真就这么狠心吗？”高辰西眼泪汪汪地瞅着胖子，那委屈的小模样任谁看了都会心疼！
“好你个死胖子！”孙霞大喊一声，“行！我走！你们一家团聚去吧！”
“媳妇！”胖子甩开高辰西和小花乔的手就要追。
马淑华一步拦在身前，“不许追！让她走！”
“妈！”胖子气急败坏地跺着脚，“他俩不是我的娃！”
“爸爸，你怎么又不想认我们了！”小花乔抱着小竹鼠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妈！他俩真不是我的娃啊！”
“啪！”一个大耳光子抽在胖子脸上。
“咋不是啊！你看看俩娃娃跟你长得多像，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我看就是！”马淑华站到小花乔和高辰西身前，“既然领都领回来了还怕啥！”
“妈……我的亲妈哟！”胖子都快哭了。
“妈什么妈，赶紧回家！”马淑华一伸手要领俩娃娃，一下又看到俩娃娃怀里的竹鼠，吓的把手缩回来。
“奶奶，爸爸总不在家，只有它们陪着我和哥哥，能让它们一起回家吗？”小花乔眨着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马淑华。
“哎哟，这娃可怜的！”马淑华的心立马软了，软的一碰就得化。
“行，奶让它们回家昴！”
“奶奶，能帮乔乔把那只小竹鼠埋了吗？它是乔乔的好朋友！”小花乔眼睫缓缓垂下，睫毛上还挂着几颗晶莹剔透的小泪珠。
马淑华怕老鼠怕的要命，却觉得根本无法拒绝这个请求，“好，奶这就回去拿个铲来帮宝埋昴！”
“奶奶！”高辰西拉了拉马淑华的手，怯生地看着胖子，“爸爸来之前跟妈妈吵了一架，说妈妈再闹，就要把我和妹妹卖了！”
“啥？这个王八犊子！”马淑华冲上去狠狠抽了胖子几巴掌，“再说这话看我不抽死你！”
胖子万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他一屁股瘫坐在地，看着马淑华把高辰西和小花乔领进屋，啪啪抽了自个两个耳光。
*
天色渐渐暗下来，小花乔和高辰西还没有找到。
堂屋里陈家人坐了一屋子，个个都耷拉着脑袋，像发了瘟病的公鸡。
刘爱珍下午头就已经病倒了，躺在炕上瞪着眼睛掉泪。
王秀英哭的眼睛肿成个大桃子，七个哥哥也都跟没了魂一样呆愣愣的。
“村里都广播一下午了，咋就没一个人瞧见花乔和辰西呢！”春草喃喃道。
陈文军突然坐直了身子，“谷场上有个堆了一半的大雪人！会不会是乔乔和辰西堆的？”
话一出口，一家子拿了手电就上了谷场。
谷场一侧一个大雪堆孤零零地站在那里。
陈文军打着手电照着谷场四周，目光落在雪地里的脚印上，“这应该是乔乔和辰西的脚印啊！那这大的是谁的？”
一家人心头一哆嗦，这个大脚印一看就是个男人的，难不成娃娃叫坏人拐走了？
陈文军打着手电一路看着乔乔和辰西的脚钱，“这里，乔乔一定是被这个人带走了！”
雪地上，大脚印旁就是乔乔的小脚钱，后面还跟着辰西的脚印，突然到了一个地方，两个小脚印没有了，只剩一串大脚印延伸到谷场外头。
陈老四顺着脚印跑出谷场，可路上来往的人多脚印到这里就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