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这话问出，孟琉璃大眼中闪烁着笑意，挑衅般地看向谢长欢：看吧，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是你想吃。
谢长欢冷哼一声，转身就往宿舍走。
孟琉璃跟在后面大叫：“诶！别这么小气嘛！”
“抱歉，这两个人脑子不是很好，我得跟去看看。”王贵一脸认真。
三人离开，后面所有人都跟着走了。
只剩人事和老婆婆。
人事知道食物有问题，老板跟她说过，不要吃农场的饭，是以，她也找了个借口离开。
老板从阴影处走过来，一脸阴翳地说：“这一批竟然这么早就察觉到了，还赔上了小花，这次还真不顺利。”
“没关系，”老婆婆眯起眼睛，“明天，一切都会结束。”
“对了，她怎么又出现了？”老板问。
老婆婆将手中的锅铲丢回锅里，盖上锅盖，语气有些不好：“我哪能管得了她！为了王家的未来牺牲算什么，竟还生出了怨气！这些年你带回来的女人，哪个没被她毁过容？”
她看向人事离开的方向，眼中快速闪过恶意。
“算了，她开心就好。”老板的话中似乎还带着这么一丝宠溺。
老婆婆脸上恶意更盛。
孟琉璃跟着两人去了二楼，下午问的事还没来得及跟他们说。
自从她问完，人事一直有意无意在靠近他们，没找到说的机会。
回了宿舍，跟在最后的王贵锁上门。
孟琉璃说：“后面的月份是记录我们入职了公司多久。”
“为什么要记录这个东西？”王贵不太理解。
谢长欢在手机上点了几下，拿给两人看。
孟琉璃边看边读：“根据市场需求，牛的养殖周期一般为10-18个月，羊的养殖周期一般为5-7个月。”
“微信后面的月份原来是在记载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宰杀，好巧，两位小羊，我是喜羊羊。”
王贵用最冷的语气说着最冷的笑话。
谢长欢举手快速道：“我是智羊羊！”
“这也要占便宜？”王贵斜眼看他。
谢长欢微微一笑：“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那我勉强当个美羊羊好了。”
孟琉璃随口说完，就见那两人一脸严肃地看着自己，难道她说错了？
她虚心请教：“有什么问题吗？”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低头，操着一口八嘎腔：“阿里嘎多，美羊羊桑。”
孟琉璃：“……”
她怎么就忘了，谢长欢不是个正常人。
能跟谢长欢待在一起的，也不可能是正常人！
因为孟琉璃所在的女生宿舍有人，不方便留到太晚，就让她先回去，晚上谢长欢和王贵去检查那些牲畜。
孟琉璃走了没几分钟，又回来，开门第一句话就是：“以后宿舍只有我一个人，我晚上跟你们一起去。”
她到了楼下，发现对面宿舍亮着灯，里面传来叽叽喳喳的声音，隐约听到有人声音含糊不清：“这个点还不回来？”
“人家有两个大帅哥陪着，哪能这么早回来？”
“你说，等她回来发现宿舍没了人，会是什么表情，真想看一看。”
“虽然我们只有三个人，但她想进来，没门！”
接着就是一阵大笑。
孟琉璃开了宿舍门和灯，才明白她们说的人是自己。
四张床，有两张上面已经空了，还有一张床的主人不知所踪。
桌子上的东西也都收走。
她心中只有两个字，幼稚。
一个人正好，干什么事都方便。
只是个游戏副本而已，还指望这种手段会让她难受？
谢长欢安慰她：“想开点，可能是其他女玩家故意拉拢别人，想害死你呢？”
“也可能是嫉妒你能和我们这样的帅哥交朋友，都怪我们。”王贵合理猜测。
孟琉璃：“……”
安慰得很好，下次别说了，她不想听。
三人等到凌晨，熄了宿舍灯出门，去找牲畜被关的地方。
月光拉长了人影，孟琉璃看着天说：“现在，也只有在副本中才能看到月亮。”
“努把力，赚了积分不就可以回到人间？”谢长欢漫不经心地看着四周。
孟琉璃摇头：“对人间没什么依恋，又总觉得地狱不该是这样的。”
王贵心中一动：“是不是觉得地狱该和人间的风景差不多？”
孟琉璃刚要点头，就听谢长欢嗤笑：“想什么呢？地狱怎么可能和人间差不多——”
他神色一变，嘘了一声，问：“你们有没有听到有人呼救？”
王贵侧耳倾听片刻，指了个方向：“那边。”
三人跑过去，看到一个人在原地缓慢地转着圈，口中不断喊着：“我没有。”
她的语调平淡，嘴巴像张不开一样。
等谢长欢跑到跟前一瞧，这哪是张不开，这特么一张就能开到后脑勺。
她的嘴巴从嘴角两侧被划开，伤口一直延伸到耳后，血顺着伤口流到脖颈，染红了身上的白裙。
目光呆滞，像是迷了路的孩童。
“怎么是她？”孟琉璃有些惊讶。
就在几人准备想办法唤醒她的时候，背后传来女人的问话声。
“我漂亮吗？”
三人转过身，看着眼前穿着红裙，涂着大红嘴唇的长发女人，脸上都带了认真的神色。
他们上下扫视几遍，又将目光定在女人脸上，凑近仔细端详了半天。
女人脸上的狞笑渐渐消失，笑得愈发不自然。
好尴尬，任谁被几个仿佛带着x光的眼神盯了半晌，都会受不了的吧？
女人想。
她清了清嗓子，像是要重新提起士气一般，刚要说话，就见长得最好看的那个男生食指放在唇边，发出“嘘”声。
另外两人眉头越皱越紧，女人的心，哦不，她也可能没心，只是形容那种感觉。
就像心脏被一只手攥住，逐渐收紧一样。
他们到底在看什么？女人每次想说话，都被三人轮番打断。
终于，她忍不住了：“快说，我漂亮吗！再不说挖了你们的心做下酒菜！”
谢长欢抡圆了巴掌甩过去：“漂不漂亮你自己不照镜子？问我们干嘛？”
“我说你漂亮你就漂亮？我让你吃屎你吃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