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还没个兄友弟恭的兄弟,相比之下,他跟大哥的感情可不是三哥四哥那假惺惺的表演能比的!
“大哥请!”八爷双手端起酒杯,恭恭敬敬递到大爷面前。
大爷没再说什么,接过八爷递过来的酒,一饮而尽。
……
回到圆明园的时候,都已经是傍晚了,这一天又是吃席又是看戏的,瞧着是风雅闲适,但是维珍却觉得比耕了三亩地还累。
甫一回到天然图画,维珍就赶紧让甘草帮自己更衣卸妆,最重要的是拆了繁重的头饰。
“主子,洗澡水已经准备好了。”女贞进来禀报。
“好,”维珍有气无力地点点头,靠在软枕上喝了半杯茶,才总算恢复了点儿精气神,然后吩咐道,“吩咐膳房准备些清淡饮食就可。”
“是,奴婢遵命。”女贞福身退下。
维珍又缓了缓,然后才慢吞吞起身,一步三挪地进了内间,待进了浴桶,浑身上下都被热水包裹,积累了一整天的疲惫才总算得以释放,维珍不由长长吐了口气儿。
其实倒不是因为这一身繁复装扮给累得,平日里,她带着大格格入宫请安,哪一回不得一早起来精心准备妆容?但是维珍也不会觉得多累。
毕竟如今去太后慈宁宫就跟在自己家里感觉差不多,一点儿都不带费心的,陪太后喝喝茶聊聊家常然后用个午膳,走的时候还要带几食盒慈宁宫的糕点或者别的太后的恩赐。
反正这一套连吃带拿的流程,维珍现在都习惯了,厚脸皮也练出来了,没有一点儿心理负担。
但是这种场合不同,要应付的人太多,随时随地都要做好应对准备,瞧着是看戏喝茶一派从容恬静,可是时时刻刻都得竖起耳朵,高度警惕。
对于闲散惯了的维珍来说,累是真累,不过……
好像还挺刺激。
维珍觉得这一整天下来,自己分泌的肾上腺素只怕要比过去半年分泌的都多。
如今回到自己的地盘,维珍自是觉得轻松不少,然后就靠在浴桶上闭着眼放空,直到一双手搭在她的太阳穴,轻轻揉按了起来。
维珍睁开眼,一仰头就对上了一双狭长的丹凤眼。
“累坏了?”四爷含笑问道。
“嗯,”维珍撅了噘嘴,一张口五分撒娇五分委屈,“妾身为了王爷开展了一整天的夫人外交呢,差点儿没累瘫。”
“真是辛苦卿卿了,”四爷道,一边俯身下,轻轻亲吻维珍的唇,“明天早起就有酒酿圆子配羊汤面,如何?”
“你这什么魔鬼搭配?”维珍一脸无语,“我要肉夹馍配羊汤面,还要程师傅出品的。”
“成。”四爷自然无有不应。
去年南巡之前,万岁爷赏了四爷二十头西北来的羊,四爷直接叫人送到庄子上养了起来,如今庄子里羊群的规模已经从二十头发展到了六十头了,每隔几日就会有新鲜的羊肉送到膳房。
至于维珍口中的程师傅,是前不久新到圆明园伺候的,地地道道的陕菜师傅,做的肉夹馍跟羊汤,用维珍的话说是挨一闷棍都舍不得撒手。
就这么好吃!
所以最近,侧福晋的餐桌上,程师傅出品的频率就非常高。
四爷伺候了维珍沐浴,就着维珍沐浴的水也简单洗了,然后两人便穿衣出了内间。
女贞跟甘草已经摆好了晚膳。
四爷跟维珍落座,比起白日在三爷府上用膳时候的矜持端庄,这时候的维珍明显就松弛多了,叫女贞拿个软枕过来塞在身后,然后便懒懒地靠在上头,有一口每一口地吃着,一边跟四汇报起了所谓的“夫人外交”。
七福晋那边没什么好说的,提一嘴也就是了,维珍着重跟四爷提起了十福晋。
“太后似乎有意要改善你跟十爷的关系,”说起这个,维珍还是十分不解,“十爷之前的所作所为太后是不清楚?还是太后她老人家别有深意。”
太后的意思,维珍自然是尊重的,所以十福晋主动提出要捐善款资助义诊,她没有拒绝,这便是看在太后的面子上了。
但是再多的,就没有了,毕竟她是四爷的侧福晋,自然要维护四爷的利益,所以在四爷表态之前,她是绝对不可能对十福晋有更多的表示。
至于十福晋是不是失望而归,十爷此刻会不会忐忑不安,这不是维珍需要考虑的。
四爷闻言,将手中的筷子放下,看向维珍:“这是太后的好意。”
“好意?”维珍眨了眨眼,“怎么个说法?”
“前些时日,阿灵阿弹劾废太子余党的事儿,你肯定有所耳闻了。”
维珍点点头:“是,这么大的事儿,我自然一早就听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