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这里招聘营业员是吧？“
闫芳小声问道。
“……”
闫芳这么一问，倒把刘丰问得有些含糊了，他得先确定一下身份，免得到时候弄错了。
“……你是赵群的朋友是吧？叫闫芳？”
“嗯，是。”
闫芳笑着点点头说道。
“来，坐。”
刘丰赶忙起来招呼闫芳。
“哎……我听赵哥说，来了不能说认识他。”
闫芳一边坐一边小声说道。
“哦，主要是我对象在公司，赵哥可能怕她想东想西的，没必要，来，喝水。”
刘丰说着，给闫芳倒了一杯水递给她。
“谢谢经理。”
闫芳急忙站起身接过来道谢。
闫芳说话的声音又轻又柔，是让男人听了，不管干什么都不舍得发火的那种。
“谢啥，你坐，咱这里的待遇赵哥都和你说了？”
刘丰坐回自己的座位说道。
“嗯，说了。”
闫芳点点头说道。
“……嗯，那就行，你跟着楼下那个小孙先熟悉熟悉产品，慢慢来。”
“嗯。”
闫芳笑着点头答应道。
周静下夜班在家睡了一上午，吃过午饭来了公司。
周静一进门，孙萍萍就过来拉着她的一只胳膊从屋里走了出来。
“咋了？”
周静问道。
“周姐，经理是不是不想让我干了？”
孙萍萍拉着周静在门边站定，小声问道。
“怎么会？”
周静笑着反问道。
“那怎么经理今天早上一来就写了招聘启事贴在门上了？”
孙萍萍一边说一边指着门上的招聘启事给周静看。
门开着，招聘启事朝向旁边，刚才周静往里走的时候，没注意。
“……”
周静看见招聘启事一愣，昨天下班之后，刘丰才说想招个营业员，今天就贴上招聘启事了，刘丰做事情一贯拖延，这么麻利，有点不像他的作风。
“今天上午来了一个女的，经理让我教教她，看这个样是留下了。”
孙萍萍说道。
“……他昨天和我说了，想招一个营业员和你倒班，要不你休息的时候，我要是上班过不来，店里就没人了。”
周静解释道。
“……经理在楼上，周姐你去问问，要是经理不想让我干，我就不干了。”
“别胡说，你在这干了这么长时间了，不可能不让你干……诶，经理不是说今天要去工厂那边吗？还没走？”
周静有些意外地问道。
“没，就在楼上。”
孙萍萍说道。
周静上楼的时候，刘丰正在办公室吃孙萍萍给他买回来的包子。
“你今天不是说要去工厂那边吗？”
周静一进办公室就问道。
“……没，有个尺寸还是不太对，我再看看，明天过去。”
刘丰说道。
“哦……我听萍萍说，你招了营业员了？”
周静在刘丰的对面坐下来问道。
“……还没定，就来了一个，回去吃午饭去了，下午过来你看看，你要觉得行就留下。”
刘丰一边吃包子一边说道。
“你不是都让孙萍萍教她了，怎么还问我的意见？”
“哪有！孙萍萍和你说的？这人上午就来了，说完了我还有我的事要忙，就只能让她下去找孙萍萍，我还能让她待在这？”
“……招营业员怎么这么急？昨天咱不是说，等产品出来再说吗？”
周静不解地问道。
“……早晚也是招，趁现在有时间，等产品出来，我就出去跑业务了，不值当为了招个营业员耽误功夫。”
刘丰迟疑了一下说道。
“……”
周静看着刘丰，没再说话。
现在公司账上的钱不多，就眼前这几个人，发工资有时候还要往后拖，而且，店面又没有多少生意，孙萍萍一个人都经常闲在那里。
周静不明白，这种情况，刘丰为什么这么着急地要再招一个营业员。
周静觉得，刘丰有些反常。
闫芳和金妮虽然都是赚男人钱的，可细分下来，还是有些不同。
金妮就是单纯的出卖身体，伺候的男人多，挣的就多。
闫芳不一样，她在歌厅当小姐，在昏暗的包间里，有时候细细软软的几句耳语，就能抵得上金妮忙活半天的。
歌厅的小姐更擅长钓鱼。
在男人堆里混得久了，哪些男人是混的，哪些男人是正经男人偶尔出来玩的，就像鱼池里面不同品种的鱼，闫芳打眼一看就能认出来。
开始的时候，闫芳看不上赵群，就是一个工厂里的小工人。
可赵群明显是看上了闫芳，每次和朋友来，都点她。
赵群每次都给闫芳小费，给的还不少，闫芳这才有意打听，知道赵群的父母在外面开着门面买卖，已经干了好多年了。
“……我带你出去转转吧？”
有一次，赵群借着酒劲对闫芳说道。
“……下次吧，赵哥。”
闫芳说道。
越是看见鱼咬钩，越要沉住气，和金妮曹娜那种只要有客人，就敞开做生意不一样，不一个档次。
闫芳拒绝了赵群几次之后，才和他到宾馆的房间里滚了床单。
赵群在床上有股狠劲，下了床，又好像是另外一个人，对闫芳很好。
这是赵群第一次和李莹以外的女人发生关系，虽然喝花酒搂搂抱抱，可真正的发生关系，这是第一次。
因为是第一次，赵群就格外上心，他的工资李莹拿着，他在外面接私活挣的钱，基本上都花在闫芳身上。
赵群知道闫芳是干什么的，可他不在乎，甚至想救闫芳于水火。
刘丰的公司给了赵群这个机会。
听赵群说要介绍自己去他朋友的公司上班，闫芳以为这是赵群让她登堂入室的前奏，立马把歌厅的账结清走人了。
闫芳今天来应聘，特意没有化妆，只在嘴上抹了一点浅色的口红。
闫芳的衣服，适合应聘营业员的不多，她选了一件银灰的吊带长裙，外面搭了一件黑色的蕾丝罩衫。
闫芳以为银灰和黑色，看起来能显得庄重一点，可周静一看她脚上的那双厚底凉鞋就皱起了眉头。
这种鞋，这种打扮，周静前几年下白班的时候，基本上每天都能在马路上看得到。
那些成群结队去娱乐场所上班的女孩，就是这样的打扮。
特别是这种厚底鞋，几乎是标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