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空大陆的虚空战场之上，忆无情孑然凌空。
银发狂舞如流瀑，拂过他俊逸若仙的面庞。
那脸上不见半分波澜，唯有一片深潭般的平淡，周身气势却超然物外，宛如九天谪仙临尘，自带一股高不可攀的清冷疏离。
身侧，凌曦一袭白发胜雪，静静伫立。
她容貌绝美，眉宇间却凝着几分凌厉，宛若出鞘的寒剑，与身侧之人一静一动、一柔一刚，恰如一对天作之合的神仙眷侣，在此地勾勒出一幅极致惊艳的画面。
忆无情看了看一旁的四周的映照古镜，不由有些无奈。
这地方怎么这么多映照古镜？
如此看来，这所谓的悬空大陆中的人，都在看着他了？
忆无情说的没错，悬空大陆中的人都看到了天幕之中的忆无情与凌曦，还是各个角度的。
“公子，若那天女真是雪儿夫人，她肯定会一直再找你的踪迹的。”凌曦看着一旁的忆无情，传音道。
忆无情轻轻颔首，眼中也带着一丝疑惑，喃喃道：“其实我也挺奇怪的，但我觉得嘛，这件事定有她自己的理由。”
他其实一直不能明白，这天族的手段竟如此厉害，竟然能让天婷雪的修为在短短不到千年的时间里突破到九阶。
慕怡萱是慢慢修炼，而凌曦则是得到了逆天的机缘，那天婷雪呢？
她又是如何突破到九阶的？
难不成也是与慕怡萱一样？
“来人了。”凌曦眸光一闪，道。
忆无情表情没有变化，因为他察觉到了来人并非天婷雪。
“万灵净土的圣子圣女？”一道沉闷的声音响起。
下一瞬，一位金发青年就出现在了忆无情与凌曦面前，神色莫名。
忆无情瞥了他一眼，发现他也是短发，那大概也是天族的人。
忆无情没有回答，并不打算搭理他。
他没有这么多功夫应对这些无所谓的人。
“你们天女还未来？”凌曦开口询问道。
“还想挑战我们天女？”金发青年眉头一蹙，眼中带着怒意，“天女岂是你们能见的？”
“聒噪。”凌曦秀眉一蹙，手指浮现一柄青色长剑，一道凌厉无比的法则之力弥漫开来，好似要割裂虚空。
忆无情眼中闪过一丝讶然，看来曦儿得到的传承不凡啊。
凌曦虽是用剑的，但并不专精于剑道，剑只是她的武器罢了。
现在一看，她似乎得到了更高层次的传承，而且她的法则之力似乎也不简单。
寰宇圣尊……回头问问姬忆语看看她知不知道此人。
凌曦没有任何犹豫，甚至没有询问眼前此人的名讳，仅仅一剑便镇杀了那人。
她没有下杀手，毕竟只是切磋，若是下了杀手，怕是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仅剩下神魂的金发青年脸色惶恐无比，大叫一声，“你……你竟是九阶？”
“万灵净土……”他喃喃一声，很是颓废，消失在了原地。
悬空大陆各地震撼无比，都很是无奈。
他们从未想过，天族竟然被万灵净土欺负上门了。
在所有人眼中，万灵净土是七大巅峰势力最弱的，任谁都看不起。
早就听闻那圣女的传闻，不曾想真的如此强大。
但这圣子……实力他们还未曾知晓。
万灵净土的消息尚未传到这里，因为天族高层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去宣传，毕竟被镇压的是他们。
“真给天族丢脸。”他离开的一瞬间，一道冰冷空灵的声音蓦然响起，带着一抹飘渺。
听到这声音，忆无情眸光一闪，眼中闪过一抹惊喜。
这声音，绝对是天婷雪！
虽然与她以前那种温柔的嗓音不同，这次的异常冰冷，但忆无情还是能听出来，这绝对是天婷雪。
刹那间，整片天空被一片紫色雾气渲染，雾气中蕴含着天地初开的力量，让人不由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压力。
这时，紫气当中，一道紫金色的窈窕身影缓缓浮现。
忆无情脸色平静，但眼中却带着一丝期盼，抬眸看向那道身影。
一位身姿窈窕的女子静立紫气当中，如一株含苞的紫兰。
她紫色的发丝泛着莹润的紫光，垂落在肩后。
一张淡紫色的薄纱遮掩了大半容颜，只露出一双潋滟的紫眸，眸中似盛着细碎的星光，带着一抹睥睨之色。
她身着一袭紫金长衫，随风而动，衣摆轻轻飘动。
忆无情抬眸看着她，心中不由松了口气。
果然是天婷雪。
但……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她看着自己的眼神，与以前完全不一样，虽然带着几分感兴趣的神色，但那眼神完全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记忆没了？忆无情微微蹙眉。
还是说，只是长得跟天婷雪一样？
不对，哪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连声音都一样？
不对，李清心与夏清心好像就是那样。
额……虽然如此，他心中还是十分肯定，眼前的天女就算与天婷雪不是一个人，也肯定与她有关。
凌曦看着紫气中的天以雪，不由呆了呆。
“雪儿夫人果然好美。”她喃喃一声，有些恍惚。
“你的真名是忆无情还是无忆？”天以雪朱唇轻启，声音空灵如天籁，又带着几分狐疑。
“忆无情。”忆无情开口道，“你便是那天女？”
“正是本天女。”天以雪的声音依旧十分悦耳，带着一抹与生俱来的傲意，“本天女还以为还要一段时间才能与你见面，不曾想你亲自找上门来了。”
听到此话，忆无情的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皱。
她所说的话听不出有假。
所以，她是真的不记得自己了，而不是装的？
“八阶……但你的肉身似乎未曾达到八阶。”天以雪开口，语出惊人。
忆无情心中一震，她竟然能看出？
要知道，他的法则之力比较特殊，一般就算是无上禁忌都不能看出他的弱点。
他的肉身确实没有达到八阶的肉身，大概又五阶无涯的肉身差不多，甚至更强几分。
毕竟他的肉身强度本就远超自身修为。
但还是比不上他使用神明变后的修为。
这也算是他的一个弱点。
但境界却是实打实的，他的混沌法则加上紫金混沌焰，就算是九阶也破不了他的防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