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晨皱眉：“卫生巾哪来的，是何黎的？”
葛盼星：“是。何黎平常吃穿用度非常节省（虽然领地内本来也没什么高消费），卫生巾用的全部是领地免费发放份额，没有自己另出积分去买。可即便如此，孙焰也要取走她为数不多的卫生巾，导致何黎每月经期只能在吸满血的卫生巾上垫劣质卫生纸反复使用。”
葛盼星第一次听到也觉得头大——这不得得妇科病啊。
葛盼星：“本以为何黎只是来做个笔录就可以去医院陪护孙焰，但现在她和这件事有牵扯，反而被拘留。”
郑晨：“倒卖女性用品的现象是个例吗？”
葛盼星：“警方正在排查监控，看有没有其他人进行交易。”
郑晨：“孙焰是怎么联系到外界的，外界是什么人在进行交易，都要查。”
葛盼星：“我会和警方说明白。”
郑晨嗯了一声，随即沉默。她面上不显，但葛盼星能感受出她周围气压降低，肯定是生气了。
也是，本来好好的女性福利，偏有人不珍惜。
领地生产女性用品的工厂还在建设中，目前发的福利全部是郑晨存货、和空间里的工厂生产，并没有特别宽裕。
这不是件小事。
郑晨：“盼星，你把这事和吴亦可说一下，让她准备在各部门演讲。我再写一道手谕，你发给警局。”
葛盼星去执行郑晨方才下达的命令，郑晨一个电话打给王亚楠，询问她对此事的看法。
王亚楠：【孙焰非法倒卖基地物资、宋曦故意伤害孙焰，这是两个独立案件，互不影响，各自审判。】
郑晨：“讲讲看宋曦会怎么判？”
王亚楠：【这要是末世前，还可钻未满18岁的空子，现在不能了。按理说，宋曦会因为故意伤害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但实际操作空间很大。——证据不足，疑罪从无；取得谅解，减缓刑期；封建专制，君主保车。】
郑晨：“……最后一条是什么东西？”
王亚楠：【你想要在自己的基地里赦免一个有罪的人很容易，就看你愿不愿。我作为审判长，会在基地长允许的范围内遵守程序正义、履行职责。】
郑晨：“先试着在不动用独裁力量的前提下保住宋曦。孙焰怎么判？”
王亚楠：【可操作的空间也很大，看你上升到什么程度。往小了说，基地发给何黎的卫生巾是她的私有财产，她可以任意处置，包括赠与孙焰，而孙焰怎么处理也是他的事。往大了说，可以安的罪名可就多了，何黎和孙焰都可以判职务侵占罪、贪污罪、挪用资金罪；甚至他们和外部私自来往，或构成间谍罪、非法提供基地情报罪、资敌罪……数罪并罚，可是要牢底坐穿。】
郑晨听过王亚楠的解释，心里有数。她想了一下：“两人都重判，杀鸡儆猴。”
王亚楠说了声好，双方挂断。
郑晨疲惫地靠在办公椅上，烦心事令她太阳穴突突直跳。
她利用禁锢异能让所有人签下合同，只能保障最低限度的底线。她不能在合同上写下密密麻麻的全部法律和禁忌，一方面，她无法承受这样庞大的异能使用。另一方面，如果她哪天死了，禁锢随之失效，领地余下的人没有自行处理犯罪的能力，将会造成十分可怕的后果，整个新世界计划就白忙活了。
她强打起精神，给警局写手谕。
既然有人把她补贴女性用品的好心当驴肝肺，休怪她展露出暴君的一面。
下午16:00。
或许是凌晨太过劳累，宋曦一直睡到下午。她迷糊醒来，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开始慌神。她穿着睡衣就跑出来，见到正在办公的郑晨便直接跑到她跟前，往她怀里一扑：“郑姐姐，我怎么办呀，我会不会去坐牢去劳动改造……”
郑晨拍了拍她的背：“不会，你这几天先别上班，好好休息。”
等宋曦哭够了，发出一声嗯，郑晨才让她抬起头来，问：“你为什么凌晨会出现在领地边缘？”
宋曦怔了一下，随后认命了一般承认：“我想练习异能，所以晚上偷偷跑到边界去了。”
郑晨：“多长时间了？”
宋曦：“大概有……一个月？两个月？”
郑晨：“副作用怎么解决，用之前的工具？”
宋曦红着脸点头。
郑晨轻叹口气：“宋曦，我不同意你继续使用异能，也是这个原因。除非你能找到固定的炉鼎，否则这样的事迟早还会发生。”
宋曦低下头：“对不起郑姐姐，我只是……太想派上用场了。”
郑晨：“我不是说了吗，你能好好工作，就是派上用场。去休息吧，这几天少出门。”说完，她继续手头的书面工作。
宋曦没有走，她若有所思看着郑晨，下定决心，试探着问：“郑姐姐，你说有没有可能，两个异能者可以互为炉鼎呢？”
郑晨一愣，奇怪于宋曦怎么突然开脑洞了。
是啊，她之前还没考虑过这种可能性，除了苏璃的异能特殊让她开了一下脑洞以外，她没想过别的异能者，但她也找不到适合的人选进行实验。
等等，可是这和现在的事有什么关系呢？
正在郑晨思考之际，宋曦伸出手，去偷偷勾她的小指：“姐姐，我喜欢你。”
郑晨虽然不知道宋曦为什么突然这么说，但还是摸摸她的头发，例行公事般说了句：“嗯，我也喜欢你。”
宋曦：“我说的是想要成为恋人的那种喜欢。我想被姐姐抱，我也想抱姐姐。”
郑晨：“嗯。……嗯？”
郑晨心想自己没有听错吧？
宋曦算是想通了，与其内耗自己，不如直球别人。
她抓住郑晨衣角：“姐姐，我不喜欢男人，我只想要姐姐，如果不是姐姐，谁都不行！今天凌晨，我在反应过来自己和男人发生关系的时候，恶心得吐了出来！可是、可是我后来又觉得庆幸，幸好伤害的不是你……”
郑晨面色看似平静，其实是因为短时间接收过多信息而宕机。她沉默一会儿，才说：“你现在年纪小，所以对自己的需求产生模糊不清的判断，这很正常。”
宋曦：“不，我很确定。我不是小孩子，现在7岁就满刑事责任年龄了，我快18了，你怎么能把我当小孩子？我很确定自己喜欢姐姐你！我在梦里抱过你好多次……”
郑晨打断她：“宋曦。”
宋曦满脸倔强，继续说：“好，姐姐不愿意，那我就去找别人，我找好几个，和好多好多人发生关系，这不是姐姐希望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