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看见其他人，元丘没什么精神地跟他们打了声招呼，他无精打采地走到齐闻秋身边。
管理员一大早就离开了，齐闻秋勉强算是睡了个好觉，精神对比第一天好太多。
看了眼扶着腰靠着门框站着的王越山，他半边侧脸肿起，颧骨处明显泛青。
像是被人打了一样，昨天晚上这个软组织挫伤的伤口还不明显。
现在看，十分影响他的帅气。
王越山自己也知道他脸上不好看，抬头时便会捂着半边脸。
“你们别跟看猴子一样地看我啊，有事就说事呗。”
都快把王越山的自尊心给看没了，他想起自己还没说昨天到底发生了啥事，这会儿想起来赶紧叫住其他人：
“哎等会儿，你们先别讨论，我来跟你们讲讲昨天发生了什么事，那个女校长就是个纯变态。”
王越山哎呦哎呦地扶着自己的腰哀嚎了一阵，他刚才太激动扯着腰上的伤口了。
缓过来以后，他动作轻微地给他们比划：
“管理员押着我过去以后，刚一进门那个女校长就叫我脱衣服。”
他说完这句话，身旁的许深深下意识看了眼他的下半身。
“……”王越山语塞，“你别看不该看的地方，我没失去贞操，我只是被看光了。”
脱完衣服以后，女校长就直接上手摸他的身体，从头摸到尾，最后发表意见：
“不错，这具身体很嫩，很符合我的要求，用鞭子试试他的皮适不适合扒下来。”
说实话，当时女校长说这句话的时候，王越山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凉了一半。
他本来可没打算死在校长室，谁料校长突然说要扒皮。
还好，被拖去一个小黑屋，好多双手在王越山的身上摸索，摸索一阵后，身后那个人拿了个刀片刮他后腰。
他后腰上的伤口就是这么来的，感受嘛，像是拿着刮胡萝卜皮的刀在刮他的皮一样。
很痛，刮下去的时候又能感受到刀片冰凉的温度。
接下来就是一阵漫长的折磨，但王越山说女校长是变态可不止是因为校长叫他脱光衣服。
还有就是，最后他被人踹了一脚膝盖弯，又被刮走后背一块肉，再被摸光身体后。
女校长还亲自上手又在他伤口上摸了一把，像是在怀疑那些人是假刮一样。
天晓得，他当时真的很想突然来个人把他打晕过去。
“大概事情就是这样，不睡觉的代价也太大了。”王越山摸着酸痛的脖子，调整了一下头部状态。
昨晚上章怀打他那一下虽然是照着穴位用力的，但还是够他喝一壶的。
早上起来的时候脖子酸痛得跟落枕一样。
“下一个试探规则的人你们决定好了吗？”王越山托许深深跟对面几个人讲过一道。
他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打探线索，对面那队人自然不能白嫖这个信息。
“我们这边我去。”齐闻秋应声。
王越山不在意谁去，他揉完脖子又揉胳膊：
“行，等你好消息，对了，今天晚上要是她也对你那样的话，不要表现出反抗，不然她会叫人踢你膝盖弯。”
好了，现在所有人都知道王越山的腿是怎么瘸的了。
白天无事发生，他们被所有学生冷落了。
身为本校研究生，王越山身残志坚地去站着听了一节课。
直到下课都没有一个人找他搭话，他倒是想套话，但是没人搭理他他也不可能直接冲上去问。
旁边的许深深察觉到不对劲还紧紧拉住他不让他冲动。
“不急于这一时，晚点有人搭话再问，门口贴了个表要求所有人都要完成，我们先去看看。”
许深深看着弱小，一身牛劲儿硬是给病弱的王越山拉走。
门口贴着张表格，表格的主题是“填写家里已故亲人中你最想念的一位”。
“这是个什么奇怪表格，家里死了人还要调查？”王越山不能理解这种表格。
但他也没想深入理解，毕竟现在是在平行世界里，平行世界里能有什么正常事情存在。
“填一个？”许深深没有想念的亲人，他唯一印象最深的就是前年去世的爷爷。
不过他并不想念他的爷爷，反而觉得庆幸那个老头死掉了。
爷爷在世的时候经常殴打奶奶和妈妈，他在外地读书都时常会接到爷爷打来骂他的电话。
他要是收拾东西坐飞机回家，爷爷也会打他。
去医院检查过，精神病院的医生说他爷爷患有狂躁症，最好的办法是住院治疗。
但是爷爷认为医生是在骗人，直接在会诊室里举起拐杖打了医生。
他跟妈妈两个人都没拦住，最后只好赔了医生医疗费私下了结。
可以说爷爷活着的时候只给他们一家人带来过苦痛，爸爸也是不小心被爷爷打中太阳穴，当场就走了。
找来警察调解也无济于事，终归是他们的家事。
他爷爷走的时候他只感觉到解脱，此时看着这张表，他拔开笔盖，写下了一个刚好记得名字的亲戚。
王越山写上了自己前几年溺水而亡的亲弟弟。
写完以后两人的心情都很沉重。
王越山抹了把脸，勾住许深深的肩膀：“走吧，趁早去吃午饭，去晚了就没好菜了。”
他们的身份卡昨天中午就刷不了了，晚上他们用的是齐闻秋从管理员那里拿来的万能卡。
管理员的卡就能看见余额。
跟许深深一块去食堂跟齐闻秋他们汇合。
全部选好饭菜以后，齐闻秋过去刷卡，卡片划过仪器后，电子屏上会显示出卡内的余额。
看着余额后跟着的那串“0”，王越山眼睛都直了，手指搓搓盘子的边缘：
“真想把那张卡里的余额转移到自己卡里。”
许深深中指推高眼镜：“建议你不要，可能会被二次抓进女校长办公室。”
再次被非礼也不是不可能发生。
一想到清白会再次不保，王越山打了个冷颤，直摇头：“算了算了，我要来那些虚拟的钱也没有用。”
又带不出平行世界。
说曹操曹操就到，上一秒王越山还在惦记管理员的卡，下一秒管理员就出现在他身后。
一身冷冽的味道拂过他鼻尖，他对王越山视而不见，径直走到刚刷完卡的齐闻秋背后，挨身，下巴搁在齐闻秋肩膀上：
“想不想吃炒莴笋，我去后厨给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