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你只需要坐在那拍几张照片，一上午就能挣三百块？！”
杜落清惊呆了。
这对他当年疯狂打骚扰电话拼死拼活卖保险一个月也就那两千左右的工资根本没法比。
阿奕将面前炒得火辣鲜香的小炒黄牛肉移到了杜落清的方向：“因为我没有经验，也不会摆造型什么的，所以才给我这个价格，如果这次老板要是看上了这组照片，觉得这个形象有商业价值，下次再拍就可以拿更多。”
“乖乖……”杜落清只觉得以前的他就是个傻缺。
不过为啥这么好的活没人找他干呢？
自己除了个子不够高，但是长得也不赖啊。
杜落清突然将手摸向了自己的头发，卓青瓦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我的头发……很丑吗？”
阿奕一顿，又夹了一块牛肉到杜落清的碗里。
“卓青瓦说你了？”
“没、没有啊！”杜落清连忙解释：“这不是，反省一下自己为什么辛辛苦苦做牛马挣得还没有你一早上挣的多嘛……”
“只是有些乱，一会带你去修一下就是了，但是挣钱，我能养得起老师，老师你陪着我就好了。”
杜落清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本来还想带阿奕装逼卖弄卖弄自己独特的生存技巧，结果反而被人生地不熟的阿奕带飞了。
“那我也得找份工……哪能都靠你呢，我才是老师。”
“老师，我还是个孩子，”阿奕平静的说道：“没有老师跟着，我感觉自己什么也做不好。”
“呃……”杜落清被这一句弄得不知说什么好。
这，摸鱼的活谁不乐意呢，阿奕也确实对这个世界非常陌生没什么常识，万一哪天心血来潮突然又把虫子叫出来啃人自己也能第一时间管着……
杜落清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
“好吧。”他被说服了。
但是有一说一，这小炒黄牛肉真的是太香了……杜落清猛猛的就着肉巴拉了五大碗饭。
看着杜落清游刃有余能送饭的样子，旁边的老板心惊胆战的把免费添饭的牌子收了起来。
阿奕夹上了一块牛肉塞进嘴里，辣味猝不及防的直窜进嗓子眼里，让他忍不住呛了几口：“咳、咳……”
杜落清连忙递过水杯：“喝点水顺一顺，你吃不惯辣我就说换家店嘛……”
“咳、咳咳……老师喜欢就行。”阿奕猛喝了几口水，才把那股刺激感压了下去，但是嗓子里的那股火辣辣的痛觉依然没有消停。
“倒也没必要太迁就我，你可以选择你喜欢的呀。”反正我都能吃。
“那……”阿奕鬼使神差的指了指自己的脸：“我想要老师的亲亲。”
杜落清脸一板：“这个除外！”
阿奕有些无奈的夹了了一口米饭往嘴里送：“你看吧，老师，我选择了也没有用。”
“我说的是吃的！”杜落清又往胃里倒了一碗米饭。
“精神食粮也是食粮。”阿奕转了一下筷子，看了看墙上的钟表，又放下了筷子。
吃饱喝足后的阿奕索性直接带着杜落清走进了理发店，杜落清从里面走出来的时候总算是有了几分人样。
杜落清满意的照了照镜子。
“这样，卓青瓦应该就不会说你丑了吧。”
杜落清又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怎么老是提起他。”
“老师说的难道不是他吗。”
早上杜落清理头发那会，阿奕就说了头发的事情，可是杜落清都没有丝毫的听进去。
拍照那会，许恍惚也说了同样的话，杜落清依旧没有放在心上。
这前脚被卓青瓦带出去了一圈，回来就开始觉得自己头发不好看了。
“老师，既然真的放不下卓青瓦，为什么又不接受他？”阿奕试探性的问道。
“因为……觉得不对劲吧。”杜落清有些为难的挠了挠头发，情绪有些低落起来：“我也说不上来，反正，我现在很矛盾，问他啥也不说，还叫我相信他，我相信他个蛋啊。”
“那就没有考虑过别的选项？”
“什么选项？还有别的选项？”杜落清愕然。
“有啊。”阿奕指了指自己：“比如……不要他了，选我，你问我什么，我都会说的，包括我的名字。”
白蟑的名字就是自己的命。
杜落清翻了个白眼：“想都别想！”
阿奕笑了：“嗯，我知道，我开玩笑的。”
他当然知道的。
他认为卓青瓦只是个人类的时候，他还有熬死卓青瓦转身上位的幻想，发现卓青瓦是神的那一刻，杜落清转身就离开的时候，阿奕也有过日久生情这样的幻想。
这种幻想，在杜落清被卓青瓦拉走的这一刻，通通都破碎了。
至少，他现在还能待在他的身边。
不能被发现，不要被发现，他就能一直待在杜落清身边。
阿奕在心里祈祷着。
……
“阿奕，回来了？”许恍惚开心的大喊：“我把你的那几组照片修好了，发给客户，客户非常满意，还特地问我你的联系方式，想新品牌就用你的形象来做宣传！”
“那真不错。”阿奕情绪没有什么起伏，只是很认真的问道：“能加多少钱呢？”
今天又是开小灶又是理发的，他们的钱已经花了大半，更别说这晚饭还没有开始炫呢。
没想到阿奕居然会这么直接。
“这……我还没谈呢，但是放心吧，肯定比今天要多，你很差钱吗？”
阿奕点点头：“老师要吃饭，我还要买手机，还有那两个轮会自己跑的车。”
“所以你是真的没有手机啊？”轮到许恍惚惊呆了。
“那个要多少钱？”
“便宜点的话，几百也是能买到的。”许恍惚犹豫了一下。
“要不……我这台二手的，你先用着？因为这机子挺老了，屏保又碎了，卖也卖不了几个钱，你不嫌弃的话先用着，起码我能打电话找到你呢。”
阿奕接过手机，学着他的样子按一下屏幕。
亮起的屏幕让他一怔，上面各种各样奇怪的小程序摆满了屏幕，阿奕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要按什么好。
这个反应，确实是第一次使用手机……许恍惚扶额。
“这样吧，我先教你怎么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