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二,宣德门外。
林殊身着一袭鲜艳的红袍,外披银甲,身姿挺拔如松,背负着一面赤焰旗,迎风猎猎作响。他面色凝重,却又透着一股决然,单膝跪地,抱拳向皇帝请旨,愿担任议和使,深入敌营,以解国家之危难。
“臣,愿赴敌营,纾国难。”林殊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在朝堂上回荡。
靖王坐在龙椅上,沉默片刻后,蓦地站起身来,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很快被决绝所取代。他拔出腰间的佩剑,猛地一挥,将面前的案几劈成两半,断木横飞,碎屑四溅。
“准!”靖王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朝堂上炸响,“但朕要你不止纾难——要赢,要归!”
林殊抬头,与靖王对视一眼,两人的目光交汇,仿佛有千言万语在其中流转。他郑重地点头,朗声道:“必不负陛下所托!”
霓凰和海烬身披战甲,紧随其后。三人三骑,如离弦之箭一般,疾驰出京城。他们的身影渐行渐远,只留下一片烟尘。
京城的百姓们得知林殊出征的消息,纷纷涌上街头,相送这位少帅。人群如潮水般涌动,人们跪地高呼:“少帅,一定要回来啊!”
林殊在马背上回首,望着那片人山人海,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拱手向百姓们示意,然后高声回应道:“必归!”
三百里连营,旌旗蔽日,宛如一片钢铁森林。林殊等人一路疾驰,终于抵达了敌军营地前。
中军大帐前,林殊翻身下马,解下腰间的佩剑,放在地上。他迈步走向大帐,在帐前盘膝而坐,轻抚琴弦,弹奏起一曲《长河》。
琴音如泣如诉,时而激昂,时而低沉,仿佛是千军万马在奔腾,又似是英雄末路的悲歌。那激越的弦音,如同铁骑突出,万军无声,令人心潮澎湃。
一曲终了,余音袅袅。大渝主帅的大帐突然被掀开,一个银面黑甲的身影缓缓走出。他的声音低哑,仿佛压抑着什么:“十三年,终于再闻林少帅之琴。”
林殊抬头,凝视着眼前的人。当那银面被缓缓摘下时,他的瞳孔猛地一缩——竟是萧烬的同门师兄,那个被称为“梅岭漏网之鱼”的尉迟烬!
当夜,霓凰潜至敌营后寨, 发现防布图被改—— 真正杀局:引林入瓮,奇兵直取金陵!
她悄然退走,却在回程被巡夜校尉发现, 银枪出手,血染雪原, 单骑闯营而还。
海烬立于河岸,吹鲛骨笛。
古乐控水,夜半水涨, 敌营粮仓尽淹,麦粉成糊。
联军断粮三日,军心动摇。
尉迟烬怒斩运粮官,却难挡腹诽四起。
三月十五,月圆。
林殊静静地站在敌楼上,他的身影在月色下显得孤独而又决绝。他的面前是密密麻麻的箭矢,如蝗虫过境一般铺天盖地而来。然而,他的眼神却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充满了一种决绝和坚定。
他缓缓地抬起头,朗声道:“今日,我并非为议和而来,而是为讨债!讨七万赤焰军的血债,讨这天下的清明之债!”他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如同雷霆一般震撼人心。
话音未落,万箭齐发,如雨点般密集地射向林殊。然而,他却毫不退缩,手中的长枪如同闪电一般迅速挥舞起来。枪尖在空中划出一道银色的弧线,如赤焰腾空,将射来的箭矢纷纷击落。
与此同时,霓凰和海烬也从左右两侧猛然突进,如两头凶猛的猎豹一般冲入敌阵。他们的速度极快,所过之处,敌军纷纷倒地。
三骑如旋风一般杀入敌军的中军,直取敌军主帅尉迟烬。尉迟烬见状,脸色大变,他急忙下令弓箭手集中射击,试图阻挡林殊等人的进攻。
然而,林殊的枪法犹如神助,他的长枪在空中舞出一朵朵枪花,将射来的箭矢一一拨开。转眼间,他便已经冲到了尉迟烬的面前。
只见林殊猛地一挥长枪,枪尖如同闪电一般直直地刺向尉迟烬。尉迟烬连忙举起手中的大刀想要抵挡,但他的速度终究还是慢了一步。枪尖轻易地挑落了他手中的大刀,然后狠狠地刺进了他的肩胛。
尉迟烬惨叫一声,鲜血顿时从伤口中喷涌而出,溅满了整个帅帐。然而,林殊并没有立刻取他性命,而是冷冷地说道:“你要的死,还不够抵七万赤焰军的亡魂。回去告诉你的主子,这天下,已经不再姓萧了!”
说完,林殊猛地抽出长枪,尉迟烬的身体也随之向后倒去。失去了主帅的敌军顿时陷入了一片混乱,纷纷四散逃窜。
六十万联营在一夜之间崩塌,敌军如鸟兽散。雪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掩盖了地上的鲜血和战火,却掩盖不住那重新燃起的赤焰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