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姜芙记得，萧恒波确实没考上大学。
他一怒之下，毅然下海经商，在商海沉浮多年，后来成了本地首富。
甜妞妞作为女主，有一个知识分子妈妈，一个大商人爸爸，除了小时候那几年在农村受了点罪，之后就一直过着非常幸福的生活。
看来，截止到目前为止，自己并没有影响到人家一家三口原本的生活轨迹。
姜芙觉得这样挺好。
她没有兴趣复制谁的人生。
当晚，等孩子都睡了，两口子在被窝里说悄悄话。
“对了，那个萧知青，唐丹丹的爱人，你们之前熟吗？”
姜芙好奇问道。
洛野皱眉：“咋想起来他了？他是京市人，听说家里成分有点高，人挺好的，但是不爱说话，和大家关系都一般。”
“听抗美说，他还没收到通知书，八成落榜了。”
姜芙觉得有点冷，赶紧拉了拉被子。
“冷？我给你暖暖……”
洛野的手不老实起来。
自从他去公社医院弄到了那个计生用品，就不用再当和尚了，终于吃到了肉。
一开始，洛野没经验，那东西分四个尺码，他按保守估计，拿了个中号。
至于小号和特小号，压根不用考虑。
回家一试，不行，勒得太难受了，洛野第二天赶紧又去拿了个大号。
好在东西倒是不贵，只要五分钱。
据大夫说，全公社也没几个人用这玩意儿，白给都不要，更不要说还得花钱了。
洛野一听，想了想，又交了两毛钱，多买四个。
万一城里人多，卖得贵呢？
还是先在公社里多买几个吧，毕竟大夫特地叮嘱过，不裂不破，可以洗了晾干再用，要是裂了破了，就不能重复用了。
有备无患！
其实，姜芙对五分钱一个的小雨衣难免心生怀疑，但男色当前，她还是选择了信任。
倒是没想到，洛野跑了两趟医院，跟大夫混了个脸熟，还打听到了可以去市里做结扎手术。
他打算等开学了，找个周末，在省城医院里做。
怕姜芙担心，索性就不提前告诉她了，反正只是个小手术，养两天就好，等做完了再说。
这边，洛野盘算着结扎，那边，熊大芬盘算着借钱。
只是碍于蔡桂花同志的淫威，熊大芬一直张不开这个嘴，左拖右拖的，就拖到了除夕。
她初二回娘家，再不开口，就没时间了！
何况，等过了这个年，洛野就要去省城上大学了，姜芙肯定会把手上的大部分钱都给他随身带着。
穷家富路嘛！
除夕夜的饭菜，比元旦那天还要丰富一点。
别看蔡桂花又心疼了，但她自认为已经升级成了大学生的丈母娘了，格局要打开一点。
所以她就一边心疼，一边杀鸡宰鱼，置办了一桌好菜。
“咋啦，娘，吃了这顿以后不过啦？”
姜超英吓坏了：“断头饭吗？”
大过年的，也不知道讨个好口彩，在一旁帮忙的姜芙觉得她哥肯定要挨个大的。
果然，就看蔡桂花顺手抄起擀面杖，一边打一边骂：“我草你娘的，长个臭嘴就知道叭叭！你别吃了，你给我饿着……”
一个追，一个逃。
蔡桂花一口一个“草你娘”，丝毫不在意姜超英他娘是谁，有一种老娘豁出去连自己都干的气魄。
一片混乱中，熊大芬趁机凑到姜芙的身边。
“小妹……”
她期期艾艾了大半天，总算说明心意。
姜芙其实从她一张嘴就明白了，这是想借钱，但她就是装糊涂，等熊大芬自己主动往下说。
说真的，别说借钱给大哥养侄子，只要她手头宽绰，给都行。
但给大嫂的娘家弟弟盖大瓦房？
她自己亲娘还没住上大瓦房呢！
说是先借着，啥时候还，拿啥还？
就熊大芬她弟弟那好吃懒做的性子，从小趴在三个姐姐身上喝血，不会改的！
“大嫂，这娶媳妇可不就得盖房子，听说人家别的大队有家里条件好的，还起二层小楼呢！”
姜芙动作麻利地包着饺子，接口道。
熊大芬一听，有门儿！
她恨不得握住姜芙的手：“是啊，是啊，我娘给我弟弟相看了个姑娘，人家说了，必须要新房……”
姜芙笑着继续：“那大嫂你和大哥可得加把劲儿了，你们生了四个儿子呢，咱乡下结婚早，再有个三年五载，大虎就得相看了，你说是不？”
熊大芬懵了，这咋说到她儿子的身上了？
说的不是她弟弟吗？
“我娘就生了我和我哥，我做姑姑的，侄子结婚，肯定要表示表示，这个你放心。但我表示不到大嫂娘家去，我估计天底下哪个小姑子都做不到。”
“我就是借，又不是要！妹夫考上大学，得了那老多钱，你俩从结婚就吃住在家里，省了多少钱，你咋就不能先借我使使……”
一着急，熊大芬说出了心里话。
姜芙把手上刚捏好的那个饺子放在盖帘上，挪到旁边，免得一会儿打翻了，浪费粮食。
然后，她才冷冷看向熊大芬：“大嫂，既然你非得说道说道，那我也跟你掰扯掰扯。这房子是我爹我娘盖的，那时候你还没嫁进来呢，我打小住西屋，结婚了还住西屋，也是我娘点头的。至于说吃喝，洛野除了第一年不太会干地里的活，后面基本上都是拿满工分的，他爹年年寄来的东西，除了给孩子的衣服啥的，吃的喝的不都是进了大家的肚子？你娘家拿过啥，我咋不记得了，你说来听听。”
论嘴皮子，姜芙真是一点儿都不打怵，谁都没在怕的。
熊大芬本就是一个内心戏爆棚，但闷声闷气的人，她怎么可能在姜芙面前说出个一二三啊？
更何况，她那个娘家……半点儿不给她争脸！
远的不说，就说每年大年初二回娘家，老熊家都不会留姜超英和熊大芬吃饭，理由是家里困难，粮食不够吃。
他们的四个儿子，长到这么大了，甚至没在姥娘家吃过饭。
神奇不？
不可思议不？
所以，熊大芬眼睁睁看着姜芙夫妻俩一直住在娘家，她能不憋气吗？
都是做姑娘的，咋就一个天，一个地？
“小妹，你说这么多，是不是就是不想借钱？”
吭哧半天，熊大芬终于挤出来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