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尼弥西斯见薇薇安这个样子，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你……没事吧？”
薇薇安没有理会，目光依旧呆呆的看着远方的海平面。
她此刻心如刀绞，已经没心情理会其它了。
为了能够封印战争之王的舰队，她可是将她这段时间内获得的灵性材料的绝大部分都给用了的。
原本还想着，只要事后拿到战争之王这些年积累的财富，自己不仅不会亏，甚至还能大赚一笔。
可现在那原本属于她的财富被人截胡了。
想到自己布置那个封印仪式所消耗的灵性材料，薇薇安就心痛的无法呼吸，亏麻了！
更要命的是，她还没办法将那些东西给抢回来。
海皇卡斯提麦是九位海盗皇帝之一，实力已经达到了序列3，以她现在的实力根本打不过，更别说那位海皇还不是孤身一人，人家还有一整个舰队的手下。
毁灭吧！
薇薇安精致的面容上露出了一副生无可恋的神情。
见薇薇安不理自己，尼弥西斯顿了顿，才安慰道：
“我们至少收获了一具超凡术士的尸体，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
“等以后我们晋升超凡了，就可以去找那位海皇，把他抢我们的东西全都抢回来。”
薇薇安目光亮了一下，但很快又熄灭了，她摇了摇头，有气无力的说道：
“我这次来暗之外海的任务是辅助厄洛斯晋升超凡，他虽然用不上我辅助，但他晋升超凡后，我们就得返回克罗地亚大陆了。”
“而只有返回克罗地亚大陆结束任务后，我才能获得教会承诺的序列4成品魔药。”
也就是说，她只有返回克罗地亚大陆后才能晋升超凡。
可一旦她回到了克罗地亚大陆，那再想来暗之外海可就难了。
根据自己以前在克罗地亚大陆这么多年都没听说过暗之外海的消息来看，教会对暗之外海的封锁十分严格，她这次能有机会过来这边赚钱，很大可能还是因为厄洛斯的关系。
下一次想要自己过来，教会未必会批。
尼弥西斯听到薇薇安的回答后，表情有些奇怪道：
“为什么一定要从教会那获得成品魔药？我们自己配置，然后事后随便写个报告糊弄一下教会不就行了么？”
暗之外海确实有不少幸运儿在那些危险海域探索中，偶然获得魔药的例子，就比如那些海盗王者和海盗皇帝。
因此这个理由也不是完全说不过去。
“我又没有序列4魔药配方……等等，难道你知道死亡途径序列4的魔药配方？”
说到一半，薇薇安突然明白了尼弥西斯话里的意思，那双漂亮的眸子里瞬间迸发出了一道神采。
“多新鲜啊，又不是什么特别禁忌的知识，我知道很奇怪吗？”
“别说死亡途径了，其它途径的序列4魔药配方我也有。”
尼弥西斯撇了撇嘴，仿佛这不过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既然已经说到序列4的事，尼弥西斯便随口多问了一句：
“你有考虑转途径吗？我知道有一条途径，其序列4的晋升仪式非常简单。”
“只需要藏在暗中，让一座拥有超凡术士坐镇的大城市里面的所有人破产就行。”
“借助他们的怨念作为锚点完成晋升，是不是比死亡途径那个还得到处去杀人的仪式要简单？而且还能完美的适配我留下的那些东西，怎么样？有兴趣吗？”
说完后，见薇薇安不说话，而是一直盯着自己，尼弥西斯有些疑惑道：
“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你是邪神的侍者？”薇薇安凝视着面前的尼弥西斯。
尼弥西斯愕然，旋即好笑道：“我怎么可能是邪神的侍者。”
“如此邪恶的途径，其途径顶端的神灵，怎么可能不是邪神。”薇薇安说的理所当然。
尼弥西斯有些生气：“怎么就是邪神了？这条途径的晋升仪式连人都不用杀，相比起来，你这死亡途径才更像是邪神途径吧？”
“让人破产和杀了他没什么区别。”薇薇安面无表情的回道。
随后，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眼眸微眯，语气逐渐变得危险：
“我这些年来，每次一有积蓄，就会因为各种理由而负债，这些是不是都是你搞的鬼。”
尼弥西斯伸手戳了戳薇薇安白皙的额头，没好气道：
“我的意识和你的灵魂融为一体了，影响你不就是影响我自己么”
“还有你作为我女儿灵魂诞生的新人格，本质上和我女儿无异，你说哪个母亲会故意让自己女儿破产负债？”
“真不是你搞的鬼？”薇薇安还是有些怀疑。
“不是！那些不都是你自己的选择么？我以前都没苏醒，怎么影响你？”尼弥西斯有些无语的看着面前的薇薇安。
明明是自己运气差，结果甩锅甩到她这个妈妈身上了。
见尼弥西斯不像是说谎的意思，薇薇安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中。
难道自己的运气真就这么差吗？
“好了，别多想了，要不要魔药配方？”尼弥西斯摸了摸薇薇安的脑袋，语气柔和的说道。
作为她的女儿，运气差点不是很正常吗？
另一边的永夜星海中，在缸中世界内督促自己妈妈用功了几天的厄洛斯回到了外界的船上。
刚一回来，他就看到了被皎洁月光照亮的房间，厄洛斯惊愕的走到窗前向外张望，然后就看到了那轮从天空往下坠落的月亮。
随着那轮银月距离海平面越来越近，皎洁的月华充斥了整个永夜星海，让这片几万年来都处于永夜的区域，在一段时间内亮如白昼。
这个下坠的过程大约持续了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后，当最后一缕月光被海天交界处吞噬，那轮悬挂在永夜星海上空数万年的月亮就这么没了。
没有爆炸，也没有震动，有的只是那半个小时亮如白昼的光芒，和现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天上虽然还有数之不尽的繁星，但繁星那点微不足道的光芒根本不足以给这片漆黑的海域带来多少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