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乾没吃多少就放下了筷子，水倒是喝了不少。
盯着赵乾碗里剩余的饭，陈默然眉头皱了一下，说：“之前就发现你吃的不多，现在越来越少，打算修仙？”
赵乾说：“消化不怎么好，吃不了多少。”
从他开始直播后，作息都几乎没有正常过，相对的，吃饭时间也是不固定的，有时候一天吃一顿，有时候一天两顿，大部分都是凌晨两三点才吃饭，大多数时间是吃的外卖。
长此以往，胃就不行了。
陈默然思索着，说：“你换份工作吧。”
赵乾笑了笑：“我也想啊，但是我这样的学历，哪家公司能接受我？”
陈默然看着他，似乎在认真思考着。
“好了，你还担心起我来了。”赵乾无奈笑着：“所以说你小子努力一点，别跟我一样，都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想想还真是有些后悔，当初要是没有叛逆，听了老爸的话复读，也许一切都会不一样。
气氛沉默下来。
过了一会，赵乾起身准备去结账，背后突然撞上来个人，他被撞得踉跄，幸好冲击力不大，稳住了身形。
但撞上来的那个人因为反作用力摔倒在地上。
“呜哇！”
一阵哭声传来，赵乾转身一看，被撞到的是旁边桌子的那个小男孩。
他赶紧去抱了起来，男孩的爸爸却推开了他，怒道：“没长眼睛吗？！”
赵乾愣住，一时分不清这人是在骂自己的儿子还是在骂他。
男孩哭个不停，男孩妈妈很是不耐烦的斥责道：“哭什么哭，再哭就不带你出来了。”
话完又看着赵乾，上下打量着，说：“不知道这里有孩子啊？走路也不小心点。”
啊？
赵乾被气笑，这还是他第二次在现实生活中遇见这样的人，第一次是王豪。
他淡定的说：“但凡是个正常人背后都不可能长眼睛的好吧。”
“再说了，这孩子在这横冲直撞的，你们做家长的不管？”
男孩爸爸反驳：“你一个大人跟一个小孩计较什么？他不懂事你还不懂事吗？你小时候不乱跑？”
赵乾冷笑着，说：“我小时候还真不乱跑，毕竟我家教严。”
“你什么意思？！”男孩爸爸像是被踩着尾巴一样发怒起来，伸长着脖子，“你找打是吗？”
周围的视线聚拢过来，窃窃私语着。
服务员怕打起来，立即过来劝着：“两位客人冷静一下，咱们有事好好说。”
“有什么好说的？！这男的竟然说我小孩没家教！他必须道歉，不然这件事没完。”男孩爸爸不依不饶，甚至倒打一耙。
服务员嘴角一撇，似乎有什么想说的，但又不能说出来。
都说了鸟大了什么林子都有，遇见了才知道能有多无语。
赵乾叹着气，说：“是你家小孩撞的我，我不让你们道歉就很好了。”
女孩妈妈很是不耐烦，猛拍着桌子，语气轻蔑道：“你一个大人，还让小孩子道歉，不知羞啊？今天你要是不道歉，咱们就报警好吧。”
众人无语，服务员咬着牙，她很想骂点什么，但她这个身份不允许。
陈默然笑了下，倾斜着身子靠在椅背上，一副慵懒的样子，不高不低的声音说道：“那就报警吧。”
众人看了过去。
男孩妈妈也没想到竟然真的会有人会这么说，她不过是过过嘴瘾，现在想下台都下不来了。
“你别以为我真不敢，只是我觉得为了这点事情就麻烦警察，没必要。”男孩妈妈强行给自己台阶下。
然而陈默然却真的拿出手机，漫不经心地说：“你不打我帮你打。”
说着陈默然按下了110。
男孩爸爸跑过去，想抢过陈默然的手机，但被陈默然瞪了一眼，立马就怂了。
“你想干嘛？就算警察来了也是你们的错！”男孩爸爸继续嘴硬着。
陈默然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那不是你说了算。”
“默然。”赵乾走过去，伸手，说：“手机给我。”
他相信，陈默然是真的会打，但是这件事没必要，确实浪费警力了。
陈默然略显委屈道：“哥哥，他们太欺负人了，你还要帮他们吗？”
赵乾哭笑不得，这孩子，又开始了。
男孩爸爸继续无礼道：“明明是你先欺负我家孩子的！少在这里颠倒是非！”
“呜哇！”
男孩还很配合地又哭了起来。
赵乾听的脑袋疼，他不想继续纠缠下去了，冷声道：“这里是公共场合，不是你家客厅，你放任自己孩子到处乱窜，已经对别人造成了影响，要不是看他还是个孩子，你以为会有人容忍他这么久吗？”
“他是年纪小，你们年纪不小吧？两人加起来成年了吧？视力也有吧？简单的道理懂的吧？”
“子不教父之过，这句话你们能理解吧？”
“说实话，你们应该庆幸这孩子撞着的人是我，下次要是撞着一个脾气不好的，那不是叫警察那么简单了，说不定还要叫急救车。”
赵乾说完这些气都不带喘的，男孩的爸爸妈妈还想说什么，这时周围也传来训斥的声音。
“说得好！这小孩在这里闹半天了，做父母的一点都不管，要不是我看他年纪小，早就上手了！”
“一点教养都没有，做大人的要是不会教孩子，就别生。”
“刚刚差点把我杯子撞到，管不好就不要带出来！”
“就知道拿年纪说事，孩子是调皮爱闹，你做父母的是摆设吗？一点责任心都没有。”
男孩父母被说的无地自容，脸青一阵白一阵的，抱着孩子灰溜溜的结完账离开了餐厅。
餐厅终于回归了平静。
陈默然递过来一杯水，眉眼含笑，说：“喝点水吧，别干着了。”
上次赵乾一次性说这么多话还是在吐槽王豪的时候。
赵乾接过水，他还真有些渴了。
“哥哥。”陈默然歪着身子，双眸微微垂下，语气减弱：“在你眼里，我是不是也是没人教的孩子？”
赵乾喝水的动作停住，心口忍不住一疼，他放下杯子，温柔道：“不是，你是个好孩子。”
陈默然眼神一动，再次抬眼，便是带着一丝调戏：“既然是好孩子的话，可以给奖励吗？”
赵乾无语。
“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