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还在下，但陶星忆与苏梵的心，都无法平静。
陶星忆是没想过自己这么一问会扰乱苏梵的心绪的，她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问，可她确实是不愿与苏梵分开的……
她烦躁地看着自己刚才随手画的东西，愈发没了那般悠闲的心思。
因为她突然发现，自己好像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记挂苏梵。
不同于何恩宁的处处关心，即便她和苏梵有着太多相处的机会，可二人给她的感觉终归是不一样的。
何恩宁是长久的陪伴，是她做什么事都会被支持的安心。
但苏梵呢？
即便是相处了将近两年，她无法得出一个确切的答案。
她揉了揉自己的脸，试图解答这个问题。
苏梵于她，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好像是特殊的，却又好像不是必须的。
想了半天陶星忆也没有解开这个问题，听着下课铃声响起，她起了身准备去厕所。
“星忆你等我，我跟你一起去。”苏梵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准备跟她一同前往。
“我自己先去了，稍后你自己去吧，”陶星忆鲜少拒绝她，“我一个人也可以的。”
苏梵不由愣住，不明白自己和她怎么突然之间变得如此生疏。
似乎从刚才那个问题开始，星忆就与她拉开了距离。
是因为她没做出肯定回答，所以惹星忆生气了吗……
等陶星忆回到座位上后，苏梵叫了她一声，说是有很重要的话要和她说。
“怎么了？”她不明觉厉。
“我想，无论怎样，我都不会忘记你。”苏梵极为正色。
陶星忆没想到人会说这些，原本扬起的笑容此刻僵住：
“怎么想起说这个了，这又不是什么正事。”
即便面上不动声色，但她知道，自己确实在乎这一刻的承诺，她盼着苏梵可以肯定刚才的提问。
但，她更怕苏梵将此事放在心上，以至于日后会因此束手束脚，受了太多委屈。
还真是矛盾啊……
陶星忆看着眼前的人，被自己什么都担忧气笑。
“因为我觉得你会在乎这个回答，”苏梵没有隐藏，“至少我在乎你的问题。”
她是在乎星忆的，她向来不收敛，她也乐衷于让别人知晓。
“是这个问题，还是我？”明知不该问，可陶星忆还是看着苏梵的眼睛，问出了这个问题。
她不缺什么，可她为什么会贪图苏梵的长久陪伴……
“是这个问题，更是你。”苏梵没有躲避，而是直面她的凝视。
陶星忆的笑容终于没那么讽刺，她抬眼看向已走到讲台上的老师，心情美丽许多。
她心情转好一事苏梵很轻易便能看出，见人那番心满意足的模样，她唇边也不自觉扬起了一抹笑容。
正当陶星忆开心时，熟悉的感觉、熟悉的剧情又来了：
“诶，星忆和苏梵刚刚说什么了啊，怎么俩人看上去这么开心啊？”那个男生问。
“没听全，就听到星忆问在不在乎，苏梵说在乎。”女生言语之间尽是懊恼。
？不是，你们巴不得听我们墙角呢？
虽心中腹诽颇多，但陶星忆还是竖起耳朵听了下去。
而苏梵注意到她的动作，不由轻笑，随之一起听后桌都在说些什么。
“不会跟你上次说的一样吧？”那男生惊讶极了，“我还以为你上次就是随口说说。”
“上次？我上次说啥了？”女生却是罕见茫然。
“你上次说星忆和苏梵可能在一起了啊，不会是骗我的吧？”
“怎么可能，而且我说了只是可能，不一定坐实了，你可别乱传啊。”
陶星忆有些无语，还需要乱传吗？他们这一片的人都听见了好吧。
意识到苏梵可能也听见了后，陶星忆立刻用余光观察身边的人，人闭目养神，似乎并没注意到后面俩人在说什么。
但她不信苏梵不听这俩人聊天，这两年里，后面这俩小孩儿可没少讨论他们，那真是，句句入耳啊。
有时候，是真的没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