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于抒点开手机银行APP，故意手抖着输错了密码。
一旁的男人不耐烦，抓着她手臂恶狠狠呵斥了一句：“赶紧的！”
“知道。”沈于抒重新输入密码，连着输了三次才成功登陆。
她抬头继续和他们商量：“转账要对方银行卡号的，你们谁给我个银行卡号？”
这三个男人一听就愣了。
平时生活在农村、手头拮据、没有工作，银行卡对他们来说根本就遥不可及。
属于好像有过，但早不记得扔哪儿了的东西。
面前的男人一下发了狠，直接把她钱包揣进了兜里，威胁道：“卡密码是多少？”
还没等沈于抒说话，那男人却突然被人拽着领子往后拖，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已经遭了极重的一拳。
男人倒在地上，吐出一口带着血丝的唾沫。
他眼底涌起暴怒，又起身打算回击，另外两个男人见状，也赶紧冲了过去。
在看到那个熟悉身影的瞬间，沈于抒浑身像被抽了力，她往后靠在墙壁上，但很快就又紧张起来。
虽然七八年前，江妄的身手，她是见识过的。
这么三个二流子，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但这些年，他专注演戏，想必生活安稳很多，沈于抒不确定，现在的他，还有没有当年的打架水平。
幸好，这几年江妄似乎没有在健身这一块懈怠。
她见状，也赶紧报了警。
不久之后，警察赶到了现场，询问了情况后，很快将那三个被揍的揪上了警车。
沈于抒抿了抿唇，见江妄轻靠在墙壁上，垂头不语，便走了过去。
正想关心一句，却发下他的右手臂上，居然有一道伤痕，此刻依稀冒着血，但天太暗了，也看不清楚究竟伤的严重不严重。
应该是刚才那些人气极了用随身小刀划的。
沈于抒眼底闪过一阵担忧和惶恐，立刻伸手扶住他的手臂。
江妄不甚在意地瞥了眼，笑：“没事儿，小伤。”
沈于抒没有说话，从口袋里掏出丝巾暂时包扎了一下，而后扶着他说：“回去再说吧，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医生。”
江妄点头，走了两步之后，却突然闷哼了一声。
沈于抒立刻抬头：“怎么了？”
江妄往她身上凑，不要脸的样子，和平日里完全不同：“可能是受伤了，有点没力气，你扶近一点。”
沈于抒：“……”
但都这种时候了，她也没时间和他计较这么多。
俩人快步朝住所走去，还在路上遇到了去小卖部买零食的虞初窈。
虞初窈本来大概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就跟着俩人进了江妄的房间，但很快，在江妄的眼神暗示下，又立刻退了出去。
并且贴心地给他们关上了门。
沈于抒拿出医药箱，熟门熟路地帮他处理伤口，垂着脑袋一声不吭，脸色看着有些苍白。
江妄伸手勾了勾她的下巴，笑得不太正经：“就这点伤，还没以前你咬我咬得重，慌什么。”
沈于抒无语：“我什么时候咬过你？！”
江妄：“需要我提醒你？教室后门。”
沈于抒耳朵一红，想起来了。
那应该是高三毕业后的暑假，江妄带他偷偷溜进学校，进了她的教室，说是好奇她平时上课什么样子。
怕会有保安大叔巡逻，俩人关上了前后门，坐在恰好能被后门挡住的角落里。
江妄左手撑着脑袋，就这么静静看着她。
沈于抒被他看得双颊发烫，忍不住低声嘟囔：“你别看了。”
“为什么不能看？”江妄偏不，甚至伸腿勾着她座椅横杆，将她拉近了一些。
教室空旷，地板是瓷砖的，座椅在瓷砖上划过，发出一声刺耳的声音。
本来谁都没有放在心上，却不想外面突然传来保安大叔的一声吼：“谁？！”
虽然听这声，保安大叔应该是在楼下听到的，并不确定是哪个教室发出的声音，但沈于抒还是吓了一跳，压低了声音问江妄：“怎么办？”
江妄却不急不缓地拉着她站起了身，躲在门板后。
沈于抒以为，他是为了带她躲避保安的视线，因为这个角落是死角，即便保安上来，透过窗户也是看不到的。
但刚松口气，却对上江妄带着欲念的眼神。
“你……”她还没反应过来，他就把她压在门板上，亲了下来。
这是俩人之间的第一个吻。
虽然江妄平日里看着痞气，不带正形，但沈于抒其实能感受到，他很尊重她，因为觉得她还没准备好，他就真的从不曾做什么逾矩的事情。
而这是此一次，他没有过问她的意见，就做了某些决定。
像是压抑许久的想法，在这昏暗的一角，彻底克制不住。
沈于抒刚开始是很担心的，她怕保安大叔上来，虽然隔着窗户看不到，但他万一开门怎么办?
虽然俩人已经毕业了，就算被看到也不会影响什么，但未免也太过……社死了一点。
可是江妄的吻就像他的人一样，带着谁都抗拒不了的强势，沈于抒渐渐的，便被带走了思绪。
她双手揪着他身上的T恤，把下摆揪得皱皱巴巴。
没有经验，不知如何回应，就只能任他夺取呼吸。
就在这时候，窗外突然传来“哐哐”两声，有人在敲窗。
江妄却像没听到似的，丝毫没有准备放开的意思。
沈于抒吓了一跳，本能地想闭上嘴，就在这时候，牙齿咬上他的下唇，很快，她嗅到了一丝血腥味。
江妄发出低低的闷哼，终于缓缓将她松开。
侧目看去，教室里一片寂静，隐约传来保安敲隔壁教室窗户的声音，想来他大概也就是每个教室警示一下。
沈于抒这才松了口气。
江妄抬手，指关节蹭过下唇的伤口，关节上很快蹭上一抹红色。
他笑得肆意：“看不出来，你还挺……粗暴。”
沈于抒耳朵根都红透了，又觉得不好意思，她踮脚观察他的伤口：“不好意思啊，我刚才就是一紧张……痛吗？”
江妄点头，语气听着有些委屈：“痛。”
“那怎么办？”沈于抒有些懵。
“你让我也咬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