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夜十一传回的那张诡异农庄照片后。
江晚盯着屏幕上那些颜色过分艳丽的花草,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她心里一动,立刻将图片转发给了莫闻天大师。
并附言询问:【莫大师,麻烦您看看,这些植物您认识吗?感觉有些奇怪。】
等待回复的时间并不长,但每一分钟都让人觉得有些焦灼。
很快,江晚的手机响了,是莫大师直接打来的。
他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
“江小姐!你发来的图片老夫看了!这些植物,绝非善类!”
“那株血红的是‘赤炼草’,花瓣带紫纹的是‘幽魂花’,还有旁边那簇亮黄色的……这些都是罕见的毒草!”
“他们药性猛烈,带有致幻、麻痹甚至侵蚀神经的剧毒!普通人绝不会种植这些东西,这分明是用来炼制各种阴毒药物和毒剂的原料!”
毒草!炼制毒药!
江晚的心猛地一沉,但随即,一个念头如同电光火石般闪过脑海!
她眼前一亮,立刻对身旁的白景言说:“景言!既然确定是毒草,那这个地方就是非法的!”
“我们可以报警!举报有人非法种植和藏匿制造毒药的原料!”
这无疑是一个既能打击对方,又能避免己方直接冲突的好方法!
白景言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眼中也闪过一丝赞许。
他毫不犹豫,立刻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是之前因为调查走线人冯默而结识的、负责相关案件的警察周柏年。
电话接通后,白景言言简意赅地将情况说明:“周队,我是白景言。我们收到可靠线索,在城北红壤区,坐标大概在……”
“那里隐藏着一个非法的种植点,里面大面积种植了多种可用于炼制毒药的剧毒植物。位置比较隐蔽,靠近废弃工厂区。情况属实,可以提供照片证据。”
电话那头的周柏年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但语气很认真:“白先生,感谢你提供的线索。”
“你反映的这个情况很重要,我会上报,并安排人手进行前期侦查核实。如果情况属实,会依法采取行动。”
“我们这边还在全力追查冯默的下落,目前还没有突破性进展。”
得到警方的回应,江晚和白景言稍微松了口气。
能借助官方力量拔掉这个毒窝,自然是最好不过。
结束通话后,江晚立刻联系了还在红壤区外围监视的夜十一,将情况告知,并下达指令。
【十一,警方已介入调查。你们现在的任务是继续在外围密切监视,记录所有进出人员和车辆,但切记不要打草惊蛇,更不要擅自行动,一切等警方部署。】
【收到。】
夜十一的回复很快传来,一如既往的简洁。
……
城北红壤区,那片被荒凉和废弃气息笼罩的土地上。
夜十一收到指令后,将他带来的几名精锐手下召集到身边。
他们藏身在一处断墙之后,远远能望见那个寂静得有些诡异的农庄。
“情况有变。”
夜十一压低声音,面色冷峻地传达指令,“目标农庄涉嫌非法种植毒草,警方已准备介入。”
“江小姐那边让我们转为外围监视,记录信息,严禁擅自行动,等待警方。”
几名手下都是经验丰富之辈,闻言纷纷点头表示明白。
然而,在这几人中,有一个绰号叫“山猫”的年轻人,眼神却闪烁了一下。
他加入队伍时间不算最长,但身手敏捷,一直渴望立下大功证明自己。
他听着夜十一保守的指令,又看了看远处那个看似毫无警戒的农庄,心里有些不服气,也觉得这是个抢头功的好机会。
如果能先潜入进去,拿到更确切的证据,甚至抓住那个老头……
立功心切的念头像野草一样在他心里疯长。
趁着夜十一正在用高倍望远镜仔细观察农庄内部结构、其他队员也各自专注警戒的间隙。
“山猫”咬了咬牙,凭借着自己过人的潜行技巧,悄无声息地脱离了潜伏点,借着地形和废弃杂物的掩护,快速而隐蔽地朝着农庄的方向摸去!
他的动作极快,等夜十一发现少了一个人时,“山猫”已经越过了他们设定的安全警戒线,接近了农庄那低矮破败的篱笆墙!
夜十一脸色骤变,低喝一声:“山猫!回来!”
但已经晚了!
只见“山猫”一个利落的翻身,轻松越过了篱笆,双脚落在了农庄内部的土地上。
就在他落地站稳,还没来得及观察四周环境的瞬间——
农庄那扇原本虚掩着的木门,“吱呀”一声,被从里面缓缓推开了。
那个穿着灰色布衣、头发花白的神秘老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门口。
他脸上没有丝毫意外或惊慌,反而带着一种仿佛等待已久的、令人心底发毛的平静。
他那双混浊却精光内敛的眼睛,紧紧盯着落在刚刚闯入、还保持着戒备姿态的“山猫”身上。
他的嘴角缓缓勾起,露出了一个极其诡异、带着几分嘲弄和森然冷意的微笑。
苍老的声音在寂静的农庄里缓缓响起,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笃定:
“呵呵……有客人,不请自来了。”
山猫被灰衣老人直勾勾地盯着,感觉就像被一条冰冷的毒蛇缠住了脖子,浑身都不自在,后背瞬间冒出一层冷汗。
他强压下心里的恐惧,色厉内荏地吼道:“老东西!看什么看!”
“我告诉你,你已经被包围了!警方的大部队已经在路上了!你最好现在就束手就擒,还能少受点罪!”
他试图用警方来吓住对方,给自己壮胆。
然而,墨长老听完,不仅没害怕,脸上那抹诡异的笑容反而更深了,皱纹都挤在了一起。
他慢悠悠地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年轻人,火气不要这么大。”
“来者是客,你既然闯进了我的地方,那就是客人。”
“对待客人,老夫自然要好好招待一番才是。”
“招待”两个字,他咬得特别重,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意味。
说完,根本不给山猫反应的时间。
墨长老将两根枯瘦的手指放进嘴里,吹出了一声尖锐又古怪的口哨!
那哨音又急又利,像一把刀子划破了农庄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