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红眼瞪圆，被自家儿子这一出反口震得整个人惊愣在原地。
镇上的事传播得很快，几个捕快没多时就回来了，王县丞躬着身算账本，还不忘眼神警告几人好好说话。
自家儿子什么德行，他比王夫人要清楚得多。
原本想要如实汇报的捕快们顿时消音，支支吾吾起来，对着俞瑾道：“大人，镇上的百姓说是一名男子所为，但、和县丞大人家的公子起冲突的确是一个小姑娘。”
另一名捕快道：“还有人看见两人将王公子砍伤后，一道朝垂柳村的方向离去。”
其他两个捕快跟着点头，只剩下一名站在末尾的瘦高捕快一直没说话，也没反应。
“李桩，”俞瑾看向那个瘦子：“你打探到的情况也是这些？”
瘦高的捕快沉默了会儿，不顾同伴频繁看过来的目光，缓缓摇头道：“回大人，不是。”
其他四个捕快一齐看着他，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他垂眼不看他们，如实道：“镇上百姓说，他只是路过看不惯欺负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之事，才出手砍了县丞家大公子和他小厮的手指，且他自称为阁主，还让大公子报仇去寻卿阁找他。”
“大人，刘桩子在撒谎！”捕快中的头头急声道：“那个黑衣男子和那蒙面小姑娘分明认识，他们一路一说一谈的，还有人看见那姑娘递东西给他！”
另外三个捕快点头附和：“大人，你不要听刘桩子的一面之词，他这是存着私心在报复县城家的公子哥！”
王子安听闻也立即看向他，细细打量了下他，认人道：“原来是你，你那偷我东西的妹妹可还活着吗？”
被他们联合针对，甚至提往事戳心窝子，李桩再也绷不住情绪，恨声起誓道：“我今儿要是拿私心说过一句假话报复你王大公子，我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王子安瞥眼不屑道：“就你这烂命一条，还不值得起这么重的誓。”
“四对一，可真是出好戏啊。令公子可当真有您的风范是吧，王大人？”卫宴时鼓掌笑着看向在他眼皮子都不老实的王县丞：“前些年本王在宴都时，都未曾见过这般有趣的事呢，今儿王大人一家的本事着实让本王高看了一眼。”
“不敢不敢，家中小儿当不得王爷这一声夸赞。”官场里混了十几年，王县丞哪能听不出他话里的讽刺，他佯装不懂扯皮道：“下官要是真有那本事，也不至于现今还只是个小小县丞。不过能让王爷开心，也算是下官祖宗显灵光耀门楣了，下官就是现在死也无憾了。”
老脸可真厚。
俞瑾淡瞥他一眼，等着那性情不定的少年收拾他。
“看来王大人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卫宴时敛笑，面无表情朝外道：“卫五，进来。”
衙门一半大小子听见召唤，“呲溜”一下就跃了进来，半跪在卫宴时面前抱拳道：“属下卫五，拜见主子。”
卫宴时道：“把你打听到的都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