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乔景看来，她只是和蛇影放纵一夜后多睡了一会儿，但没想到时间竟然已经过去两年！
“也就是说，我从……那晚之后就一直在睡着？”
“是……”蛇影的嗓音有些发哑，脸上满是失而复得的后怕和愧疚。
“对不起，我不该，那么贪心的。”
当时乔景突然不省人事，就这么软绵绵地昏死在他怀里，他的心真的一瞬间就凉了下来。
要不是乔景还有呼吸，神色也还算安详恬静，蛇影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
即便如此，在守着乔景的这两年里，蛇影还是没少干疯事。
刚开始的一个月他还相信程时月说的没事，后来随着乔景的身体日渐消瘦，蛇影便无法容忍自己除了干等着什么也做不了了。
他开始努力去沟通脑海里的那个虚影，想从那里获得更多的力量。
沟通失败后，他又打起了兽神的主意，一个人跑到兽神殿，差点把神殿闹了个底朝天。
直到兽神遗志亲自出现，告诉了他一些事情，他才消停下来。
但消停了不到半年，蛇影就又行动了。
借别人的力量不可行，那就用自己的！
这也是为什么，蛇影会是现在这副状态了。
“蛇影他……”负责叙述的程时月都有些不忍说出口了。
“他……割掉了自己的，翅膀，然后……喂给你……
后来，他就再也无法维持，完全的人形了。”
听完第一句话，乔景就瞬间红了眼眶，在眼神和蛇影交汇时，泪水就再也憋不住了。
捂着嘴，感觉喉咙里堵堵的，心里也沉沉的，让她有些喘不上来气。
摸着蛇影瘦了好几圈的脸颊，乔景颤抖着声音问：“值得吗？”
为了她这样一个，不过是比萍水相逢稍微多相伴了两年，还总是忙碌到忽略他的人……
故事的当事人却只是目光沉静如初，安抚般地牵动嘴角：“值得。”
起效了，一切就都值得。
“让我看看你的伤……”
“已经好了。”
“骗人。”
乔景抬起自己刚刚沾上鲜血的手给他看：“而且我也闻得到。”
蛇影这才不得不背过去，将自己的伤口裸露在乔景面前。
他是不想让乔景看到的，伤口处满是污秽，不该出现在她面前。
蛇影刚长翅膀那阵子有多难熬，乔景是知道的，每天都会经历皮肉被破开的痛苦，然后再愈合。
那时候乔景就已经觉得心疼了，现在看着这两处伤口，更是小心翼翼的连碰都不敢碰一下。
鲜血和脓水混合在一起，将好肉烂肉粘成一片，有的地方已经结痂了，有的地方还在往外渗血。
乔景粘上的，就是因为刚刚动作幅度大扯开伤口，从这里大量新渗出来的血。
“我试过治愈术，没用……”
程时月也是一直在盼望着乔景醒来，醒来好和她一起吃饭聊天一起玩，一起干事业，一起做什么都好。
最重要的是，只有乔景醒来，才能阻止，或者换句话说，是治愈蛇影这个疯子。
你看，这不就是吗！
才刚醒来，蛇影身上就没再有那股子令人窒息的感觉了。
乔景一直都很有办法！
程时月如此坚定地信任着乔景，但对蛇影的伤，乔景是真的也无能为力了。
因为早在她意识复苏后没多久，就已经从系统那里得知了另一个视角的真相。
也知道不管是这个世界存在的治愈力量，还是系统里拿出来的道具，都治不了蛇影背后的伤。
他想疗伤，只能靠“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