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瑾松开握住的手，目光落在少年的脸上，在对方疑惑的眼神中轻轻抱住了他。
“你一个人辛苦了。”
“你怎么了？”
“我没事，只是为难你了，当初离开并非我愿，你怨我也是应该的。”
散兵被她这番话打了个措手不及，就连语气都有些扭捏，“你，你也知道是你的错，要不是因为你……”
可他说不下去了，只能静静抱紧身前的少女。
秋瑾松开怀抱，灰色的眸子认真的看向他，一字一顿的许诺，“那些伤害你的人，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你怎么突然说这些？”
“无事，你能告诉我博士在哪里吗？”
散兵冷哼一声，阴阳怪气的开口，“你了解他做什么？他就是一条疯狗，要不是因为还没完成大计，我早就弄死他……”
见被瞪了一眼后他才不情不愿的结束吐槽，“谁知道他的本体跑到哪里苟延残喘去了，现在这个不过是他的切片。”
“切片？”
“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你要杀了他吗？说实话我也想弄死他，可现在不行，事情还没做完。”
“什么事？”
散兵迟疑的目光看向她，最后移开目光抿了抿唇，“反正你之后会知道的。”
见对方不愿说她也只能就此作罢，只要这小子不把自己玩死就行，“那我就不打扰你继续你的大计了。”
秋瑾挥了挥手解开结界离开，散兵下意识的想要追上去，但想到还有事情没做完只能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
找到了人她就安心了，准备回到旅馆休息的时候，却在路上碰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青年一头淡蓝色的短发，眼罩下的薄唇似有若无的勾起，穿着带灰色花纹的白色大衣，右肩上搭着一个鸦嘴肩饰，只身一人站在无人的街道上。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多托雷，我正找你呢。”
博士勾了勾嘴角上前几步，“突然就断联还以为你死了呢。”
从心魔的记忆中她知道对方跟卿芍很熟，可以说得上是狼狈为奸，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他居然眼瞎到把她当成卿芍。
“看样子你不仅脑子不行，连眼睛也有问题，看清楚了，我不是她。”
博士的脚步顿住，虽然他的眼睛被眼罩遮住，但秋瑾能感受到对方在看她。
“怎么？不信？”
博士把手放在下巴上，思考片刻开口，“气息虽然一样，但你说的不错，你确实不是她。”
“她去哪里了？”
“那么关心她？”
青年轻笑出声，磁性的嗓音仿佛有魔力一般，“当然，她可是最棒的试验品。”
听到试验品三个字，秋瑾的目光一寸寸变冷，她懒得同他演戏唤出灼华剑直抵对方咽喉。
他不过是无数切片中的一个，实力并无多少他也没想躲，少女的剑刃横在他脆弱的脖颈上。
“你不该动我的人，一个切片而已，我想杀就杀了，可这里是须弥我不杀你，出了这里我会亲手终结你的性命，无论你有多少切片我都会一一摧毁。”
如果不是散兵还有事情要做，早在看到多托雷的第一眼她就把对方杀了，至于寒暄什么的，关她秋瑾什么事。
“别那么暴躁。”
“我可以不毁了你这个切片，但你也别想好受。”
秋瑾在他的身上划上几刀后才满意的收回剑，“小小见面礼，不成敬意。”
布料滑落的声音，她戏谑的看着几乎赤果的青年，即便是切片身材也高挑修长，就连肌肉线条都清晰分明，她只看了一眼就移开目光。
“虽然是切片，但脸总是你自己的吧？愚人众执行官光天化日之下果奔倒是一桩笑话。”
博士嘴角扬起的弧度一点点消失，“惹怒我，真是不明智的行为。”
“我会杀了你的，无需置疑我。”
“期待你的表现。”
不过差点把她身上的问题忘了，“卿芍从你哪里拿的药剂是什么？”
“她拿的可太多了，你指的是哪种？”
“会在某一刻做出……出格的事情，却不记得做过的事情。”
“哦？”
他的身上虽然只有一条中裤但却完全不觉得羞耻，甚是还故意上前凑近几分，瞧见他的动作，秋瑾眸中的杀意更甚。
“别乱动，不然我现在就弄死你。”
“真是无情，你说的那个不过是我研究的失败品，没有解药。”
“废物。”
博士啧了一声，“果然是同散兵走近了，说话也那么难听。”
秋瑾冷漠的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就在走到转角的时候，身后的人沉默半晌开口询问。
“她去哪里了？”
秋瑾活了那么久什么人没见过，即便对方的语气再怎么不在意，可他开口了就证明在乎。
“你说卿芍啊……”
“死了。”
她丢下这句话抬步离开，她可没那么恶劣到去撒谎，消散了那可不就是同死了一样吗，虽然本质上她就是她。
留在原地的青年轻声呢喃，“死了啊……”
对于遇到多托雷这件事让她觉得恶心到不行，本就清冷疏离的脸上像是结了一层冰，浑身上下散发着低气压。
本以为遇到他就够倒霉了，没想到还有更倒霉的事情，在上坡道转角的时候差点撞到人。
凭借自身的灵敏她成功躲开，可对方为了躲避她脚下踩空，下面那么高的高度要是摔下去不死也得半残，无奈秋瑾只能伸手拉住对方。
“啊！”
少年因为失重感吓得惊呼出声，被面前的人拉住拽回后，他身后毛茸茸的尾巴下意识死死的缠住她的小腿。
陌生的触感让她有一瞬间接住，但这事本就是她不看路的错，她也不好冷着脸，见对方还惊魂不定只能轻声询问。
“你还好吗？”
闻言，少年这才看向她，意思到自己尾巴身在何处后，他白皙的脖子爬上红晕，就连头顶上那两只的耳朵都轻轻抖了两下。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我没注意到你，是我的问题。”
少年轻轻摇了摇头，松开了缠着对方小腿的尾巴，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你别生气。”
“我没生气。”
她虽然没生气但挺好奇他的，对方有耳朵尾巴，他是半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