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再次打开，两名jc带着刘可卿走了进来。
与之前审讯时的崩溃癫狂不同，此刻的刘可卿，似乎找回了一丝往日的冷硬。
她换上了统一的拘留服，头发梳理过，脸上虽然素净苍白，没有任何妆容，但那双眼睛，却像两口枯井，深不见底。
她的手铐被暂时解开，她在傅嘉佳对面坐下。
jc退到稍远的位置，确保安全，但留给她们对话的空间。
会面室里死寂无声。
只有头顶灯管发出的微弱电流声。
傅嘉佳始终低着头，肩膀微微瑟缩，呼吸轻得几乎听不见。
刘可卿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目光像冰冷的探针，一寸寸地扫描着对面那个看似脆弱无害的小女孩。
良久，刘可卿才缓缓开口，声音沙哑，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他们都告诉我了，你的身世。”
傅嘉佳的小身子几不可查地抖了一下，头垂得更低，细声细气地，带着哭腔。
“刘姨……嘉佳不知道……嘉佳害怕……警察叔叔说嘉佳做错了事……可是嘉佳没有……”
“没有？”
刘可卿轻轻重复了一遍，嘴角勾起一抹恶劣的笑。
“那你告诉我，王平是谁？”
傅嘉佳猛地抬起头，眼睛里瞬间蓄满了泪水。
“嘉佳……嘉佳不知道……”
她说着，眼泪就啪嗒啪嗒掉了下来，演技逼真得让人心颤。
“别装了，你妈是王琳，你爸是王平，你觉得王平和王琳是什么关系？”
傅嘉佳的脸瞬间就变白了。
她会是……王平的女儿？！
不可能！
她上辈子压根就没找到亲生父亲，只以为自己是王琳不自爱的结果。
结果现在告诉她，她的父亲其实是自己的舅舅？
骗人的吧！
“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会想要帮我，不，是借助我达成你的目的？这些，也是别人教你的？”
“……因为……嘉佳喜欢刘姨，想帮刘姨……也想让爸爸喜欢刘姨……嘉佳没有想那么多……”
“喜欢我？帮我？”
刘可卿嗤笑一声，笑声干涩冰冷，“傅嘉佳，不对，是王嘉佳，这里没有别人，不用再演了。”
她身体微微前倾，死死盯住傅嘉佳那双闪过一丝慌乱的眼睛，声音压得很低，却字字清晰，像毒蛇吐信。
“一个三岁多的孩子，会懂得用‘不留活口’这种词？会清楚绑架需要避开监控？会和我讨价还价，事成之后如何帮你巩固在傅家的地位，甚至……排挤掉傅砚辞？”
傅嘉佳的哭声顿了一下，眼泪还挂在睫毛上。
她攥紧了衣角，“嘉佳……嘉佳听不懂刘姨在说什么……是刘姨你让坏人抓嘉佳的……嘉佳好疼……”
“我让你开门抓柚柚，可没让你把自己送出去！”
刘可卿的声音陡然拔高，“是你！是你自作聪明，以为把自己也搭进去，就能彻底洗脱嫌疑，还能博取同情！结果呢？玩脱了吧？被那两个蠢货当成柚柚抓走了！挨打的感觉怎么样？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