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缩在审讯椅上，比之前更加猥琐不堪。
头发油腻地贴在额头上，脸色蜡黄，眼窝深陷，一双眼睛滴溜溜乱转，写满了惊惶和急于脱罪的算计。
他双手戴着手铐，放在膝盖上，手指神经质地互相抠抓着。
对面坐着老jc和记录员。
老jc面色沉静，目光如炬，仿佛能看穿他所有的心思。
“王平。”
老jc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刘强、刘可卿、邢桂英，该交代的都已经交代了。现在，轮到你了。把你知道的，关于绑架案，关于王琳，所有的事情，原原本本说清楚。”
王平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猛地抬起头，脸上堆起谄媚而恐惧的笑容，声音带着夸张的哭腔。
“jc同志！我坦白！我彻底坦白！我冤枉啊！我真的是被逼的！都是他们！都是他们逼我干的！”
他迫不及待地开始甩锅，手指胡乱地指着，仿佛那些同伙就站在他面前。
“是刘强！都是刘强那个杀千刀的！他非拉我入伙！说有大富贵！我不干他就威胁要弄死我！我就是个开车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还有刘可卿！那个毒妇！是她出钱指使的！一切都是她的主意！我就是个跑腿的！”
“还有邢桂英！那个贪得无厌的蠢婆娘！要不是她一次次去敲诈刘可卿，也不会把刘可卿逼急了要灭口！都是她惹的祸！”
他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仿佛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所有的罪恶都是别人强加给他的。
这套说辞已经在他口里吐出来好几次了。
老jc冷冷地看着他表演，直到他喘着粗气暂时停歇，才不紧不慢地开口。
“哦？照你这么说，你在这个案子里，就是个完全无辜、被迫胁从的角色？那七十万敲诈款，你没花？绑架傅嘉佳的时候，你没在场？刘强动手的时候，你没在旁边看着？”
王平被问得一噎，脸色变了几变，支支吾吾道。
“钱……钱是邢桂英拿的主意……我……我就是听她的……在场……我是在场，但我没动手啊jc同志！我还劝刘强来着，说孩子是无辜的……可他不听我的啊！”
“劝？”
老jc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监控显示，傅嘉佳被拖上车时，你就在旁边，还帮忙捂了她的嘴。刘强殴打傅嘉佳时，你就在一旁看着，可没见你劝一句。”
王平额头上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嘴唇哆嗦着，还想狡辩。
“我……我当时吓傻了……我……”
老jc不再跟他纠缠这些细节，话锋突然一转，抛出一个看似无关的问题。
“王平，傅嘉佳是王琳的女儿。那你知不知道，傅嘉佳的亲生父亲，是谁？”
王平整个人猛地一僵，像是被瞬间抽走了魂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如纸。
他眼神慌乱到了极致，不敢看jc，四处乱瞟，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响，半晌说不出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