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八点，秋曼云提着包包准时出现在老宅大门口。
她穿着一条黑色过膝长裙，显得沉稳许多。
等了两三分钟，秦柏灏迈着大长腿优雅地走了出来。
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头发打理得整齐，手上提着一个藏青色公文包。
看样子，这次出差谈的事，应该挺重要的。
“等久了？”秦柏灏走近她身边问道。
秋曼云微笑着回：“秦总早上好，我也是刚到。”
秦柏灏点头，“嗯。”
黑色豪车从大门开出来，开车的不是秦柏灏的司机，而是张艺。
张艺似乎也没想到秋曼云会和秦柏灏一起出差。
看他神情，一副欲言又止。
边开着车，他从后视镜里瞥了几次秋曼云，还是没有开口。
秋曼云看着他的小动作，忍不住微微笑起来。
“一大早有什么好笑的事？”秦柏灏侧着头看她。
秋曼云收回笑容，摇头，“没有。”
秦柏灏上下打量了她一会，唇角微弯，接着收回了视线。
秋曼云疑惑地看着他，“秦总在笑什么？”
“没什么。”秦柏灏淡淡地回。
秋曼云伸手往下扯了扯裙子，心里忽然变得有点不安。
她是不是穿错衣服了？
出差的话，换成裤子会不会好一点？
若是秦柏灏临时交代她做什么，人生地不熟，手忙脚乱的，穿着裙子会不会有点累赘。
秋曼云伸手扶额，她备的另外两条也是裙子呢。
“昨晚没睡好？”秦柏灏的声音响起。
秋曼云忙缩回手，端正坐好，“没有，睡得挺好的。”
“是吗？”秦柏灏唇边挂着淡笑，“这是你第一次出差？”
秋曼云点头，“是的，第一次出差。”
“嗯，”秦柏灏点了点头，“别人第一次出差，多少都有点紧张，我看你，倒是一身的轻松，心态不错。”
这话光闭眼听，确实像是夸赞，可若是看着他脸上那副意味深长的表情，就能明白，这话里有话。
或者听这话的人稍微愚钝一点，也就真当他是在夸赞了。
凭秋曼云那点小聪明劲，当然是马上就反应过来了。
她浅笑着说道：“秦总若是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秦柏灏挑了下眉，像是没预料到她会这么说。
接着，他神色一沉，声音也低了几分。
“我是不是跟你说过，让你去问王波出发前需要做哪些准备？”
“是说过。”秋曼云点头。
秦柏灏盯着她，“你问到了什么？”
秋曼云神情一愣，王波好像，什么也没跟她说。
只说他安排人订了机票，几点出门，没再说其他什么事了。
秋曼云支支吾吾地开口，“王、王助理也没说什么。”
秦柏灏轻笑了一声，“他不说，你就不问？”
这话听着，是不是似乎有点矛盾？
秋曼云皱眉，也不管它是否有矛盾，她忙开口解释，“我跟王助理说了，随时向他请教。”
况且，若是真有什么重要的事需要事先准备，就算她不问，王波应该也会提醒她的。
秦柏灏的脸色变得越来越严肃，他冷冷地问：“你知道我们这次出差的目的是什么吗？”
“有可能会遇到什么难题？”
“该启动什么样的补救方案？”
一连三个问题，把秋曼云问得一愣一愣的。
她呆呆地看着秦柏灏，表情由怔愣，慢慢地变得无辜，连嘴巴也微微撅了起来。
这些问题，她确实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也根本就没有考虑过。
可是，她是临时被要求出差的，这些所谓的目的、难题、方案，难道不应该是他们主动跟她说吗？
她什么都不知道，又要怎么开口问？
越想，秋曼云越觉得自己无辜，嘴巴也撅着越高。
但她还是一副虚心认错的模样，头也微微低着，“还请秦总指教。”
说完这些话，秦柏灏也觉得氛围过于严肃了。
他伸出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抵在眉间，轻轻揉了揉。
“算了，这事王波处理得也有纰漏。上了飞机再给你看资料。”
秋曼云抿了抿唇，声音低低的，“好。”
“生气了？”
“没有。”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