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我们真是鸡同鸭讲。”苏静面露不爽岔开了话题：“夏考三旬后便是秋考，秋考之后便放假了，到时候你有什么打算？”
见苏静岔开话题，我也不再多说，含糊其辞地回答她：“没什么打算，修炼修炼，然后再去调查一些事情……”
太多的疑问堆压在心里无处解答。
苏静挑挑眉，她忽地向我附身而来，我不得不后倾一下以避开她的接触。她好奇地盯着我问道：“你要调查什么？”
我毫不客气地推开了她，冷声曰：“与你无关。”
前路……茫茫。
苏静站起来满不在乎地耸耸肩，与我说：“这个冬天我可能要去一趟魔域，戴慕晴也会与我同去，我想问问你来不来，你若是有要紧事那便算了吧。”
魔域？
我的脑海里不禁浮现了前世在魔域与魔君戏煜商议的模样，如今重来一世……
等一下，我记得魔道在这一世似乎已经覆灭了。
“你们去魔域干嘛？”我问道。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瞧见苏静的眸光暗淡了不少，她看着自己的手腕对我解释道：“师父让我们查一查魔道覆灭的缘故，以及——魔域里藏着什么。”
！
一个天道覆灭的种族，他们留下来的地方可以藏匿的东西可太多了。
我心里顿时升起一股不妙的预感：“就你们俩？一个六觉巅峰一个六觉初阶？你们这不是调查，是送死！”
苏静啧一声，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我，说：“顾仪安你是不是傻啊，师父他肯定会让别人陪我们的。”
“谁？”
万俟温？
“师父的亲戚，叫什么……游书旭！”
苏静回忆一瞬，念出一个我厌恶的名字，言罢她还向我问道：“顾仪安你来吗？听闻随行的人是个破命十觉之上的……”
“不去！”我厉声打断她。
她被我的反应吓了一跳，继而怒道：“不去就不去，那么凶干什么？你跟人家有仇啊！”
我接道：“算是吧。”
“啊？”苏静一时半会没有反应过来，她脱口而出：“什么仇？”
我反问她：“苏静，你是不是不知道游若君他的家族的事？”
苏静茫然地摇摇头，她说道：“我只知道你心上人和我师父虽然是兄弟但是彼此不对付，怎么？这游书旭与他们二人还有故事？”
我冷笑一声：“当然有故事，两个儿子打起来，亲爹怎么能置身事外呢？”
哪怕过了整整一世我也忘不掉，我从生死门里冲出来时游子卿魂飞魄散的模样，以及游书旭那高高在上与漠不关心。
既然不关心，那又为何要让他生下来活下去？
我敛下眼眸声音幽沉，道：“一手大义灭亲，赚足了口碑。”
他，还有他们，就这样借着天道命数的正义，站在光辉下，批判着我们。
仿佛我们活着便是最大的罪孽。
苏静没料到我是如此反应，她愣好半天才说道：“你们有仇还是别见面了……我们年级的秋考比你们要早一点，到时候你别忘了来看我考试。”
“行，届时你提前告诉我。”我开口答应了观战的要求。
说着，我的灵魂抽痛了一下，似乎在提醒我我现在算是个伤病之身。
这一养不知道要养到什么时候。
心魔未除，灵魂受损，神识消耗殆尽。
我在造作什么？
……
翌日，思来想去，我还是敲响了万俟温办公室的房门。
万俟温有些惊讶我的到来。
我直接了当得说出我来的目的：“我需要一处僻静的地方养伤，不知万俟先生的学院里可有合适之处？我会根据市价付租金的。”
话说完，万俟温点点头，爽快得答应了：“地方有，租金便罢了！学院从不收取学生的住宿费，又怎么能单独收你的钱。”
继而他又好奇地问我：“方便说一下怎么受的伤吗？没准我能帮到你。”
告诉他也好，如今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多一个人帮我查查总归不错。
一开口我却发现说出来的话完全不是我想说的，我听见我的声音在淡漠地说着：“无碍，我自己不小心罢了。”
霎时间，我愣在原地。
“怎么了？”见我表情有变，万俟温也紧张起来。
我呆滞地摇摇头，怕他追问，我连忙解释道：“想起来一些事情。我先走了。”
不等万俟温反应，我扭头推门而出。
方才我明明没有被别人控制，身体也未有被他人夺舍的痕迹，为什么我说的话不是我想说的？
我这是……怎么了？
我的潜意识里不希望我说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