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派系之争
“行，你们准备一下，我先走一步。”
救人，刻不容缓。
既然某些人点名道姓，既然他们脖子痒，那索性就给一刀，帮帮他们。
在这方面，叶浩还是很乐于助人的。
……
天山之上。
一片崎岖陡峭，近乎垂直的崖壁上，活跃着几名少年，身手敏捷好似羚羊。
再往上，笼罩在一片云雾中，是一座座宅院。
古老，沧桑。
通体由青石砌成，不掺杂任何物质的墙壁上，到处是岁月留下的斑驳痕迹。
其中一座最大的宅院，匾额上写着龙飞凤舞两个古老字体。
——燕府。
府中，一个大厅里，宛如古代皇帝上朝般，人头攒动。
与帝王上朝不同，这些人都是坐着的。
最上方主座空着，下方两侧，似乎是分成两派，针锋相对。
“燕东北，你身为燕族大长老，难道不知道祖训，不知道低调为先？你竟敢带头抓捕当兵的，你这是把燕家往绝路上逼啊。”
一人扯着嗓子，怒吼连连。
对面站起来一位面色红润的老人，拄着枯木拐杖，狠狠杵在地板上。
嘭——
一声闷响，大厅都在颤动。
“燕东南在帝都被杀害，他做错了什么？再说，我们又没杀当兵的，只是叫姓叶的来换人，有何不可？老夫这是在维护燕家尊严，怎敢将列祖列宗留下的家业置于不顾？燕苍云，你好歹是二长老，怎么就不长脑子，不懂维护家族？真就和你身份一样，你就是个二？”
“简直一派胡言！”二长老燕苍云胡子都气歪了，指着大长老燕东北大声反驳，“自古以来，与国家作对，从来都没好下场。”
“自古以来，若无人与国家作对，哪来的朝代更迭？”
大长老刚说完，似乎就意识到不妥，连忙咧咧嘴，干咳两声。
避开刚才的话题，重新说道。
“老夫既然是燕家大长老，肯定要承担起这份责任，如今家主不在，而我燕家屡屡被人欺负，在世俗的燕族分支更是被人连根拔起，敢问二长老，就这笔账，你打算怎么算？”
“燕东南的仇一定要报，但你不能贸贸然行事，不能与国家为敌。”
历朝历代，但凡与国家为敌者，从来都不得好死。
所谓改朝换代，也并不是因为有人与国家为敌，而是官逼民反，人民已经到了几乎无法生存的地步，才不得不揭竿而起。
如今天下太平，人民安居乐业。
作为流血牺牲的战士，居然被燕家抓来，这，与造反有何区别？
想到大长老刚才的话，无论是有心，还是无意，都让人不寒而栗。
倘若无意倒也罢了，若有心，燕家恐陷入万劫不复。
二长老怒目圆瞪，死死盯着大长老。
他们本就分成两派系，二长老属于家主一派，大长老这边自成一派。
在以往还有得商量。
如今不止家主不在家，大长老一派的燕东南，也死在帝都，那一脉当时就暴走了。
大长老阴恻恻回敬二长老：“叶浩不来，怎么报仇？”
“燕家偏居一隅，早已不问世事，你的所作所为将燕家推到风口浪尖，随时都会万劫不复，倘若国家动怒，拿燕家开刀，你，燕东北，当代燕家大长老，你就是燕家千古罪人！”
二长老面红耳赤，他这一脉的人也都深以为然。
如果不是为了避开俗世纷争，燕家何至于窝居天山，何至于与世隔绝？
何至于派支脉族人在俗世发展经济，为家族提供生活必需品？
因为，这不是封建社会。
因为，这个时代热武器横行，一颗炮弹打过来，燕家还没来得及撤退，所有人都会在一瞬间化成灰。
要找叶浩报仇，找他一人便足矣。
武者之间的斗争，国家不予干涉，这已经很仁慈了。
如今大长老之行为，性质完全变味儿。
呵呵。
大长老不以为然，很冷漠的回怼道。
“帝都每年给我们提供多少财富，送来多少物资？你们这一脉得到多少？你仔细想想，你说这些话对得起那些在外拼搏的支脉之地吗？如此薄情冷漠，燕南飞死后，还有谁愿意重新执掌帝都燕家，还有谁愿意去外面给我们卖命？难道要燕家上上下下数百口，都跟你一起饿死！”
二长老咋舌。
天山燕家这些年享受了太多资源财富，都是帝都那边送来，而他们给对方提供保护，保证对方繁荣。
几乎所有古武世家，都会做类似的事。
毕竟他们也是人，也需要吃喝拉撒。
谁也没想到俗世出了个叶不朽，一人一剑毁了整个燕府，把帝都也搅得天翻地覆。
就连半步武圣燕东南，都折在那里。
天山燕家不是没武圣，可他们不能轻易出现在现代化社会，这是很多年前就规定下来，除非他们愿意加入龙门，受到相关部门约束。
当然了，偶尔出去一次，也不会有太大问题，别闹腾就行。
问题是这次……
“我承认，我也想杀叶浩，但你不能碰国家的人，这是底线。”
“我说过，我不杀他们，就算叶浩不来，我也不杀，你以为老夫跟你一样是个二？世俗中动手造成太大影响，国家会盯上我们，所以在天山解决这件事，可以把影响降到最低，对外还能宣称是叶不朽主动前来俯首认罪，燕家的脸面，也就保住了。”
大长老振振有词，语重心长的说道。
见对面二长老一脉虽无话可说，但还是不服气。
大长老冷森森的说。
“家主虽然不在，但既然我们意见上有分歧，不如和往常一样投票表决。如果你们反对给燕东南报仇的占绝大多数，报仇之事老从从此绝口不提，烂在肚子里。”
哗——
此话一出口，所有人脸色都变了。
二长老脸都绿了。
“我什么时候说不给燕东南报仇了？只是……”
天山燕族，有仇必报。
如果燕东南之死他们都无动于衷，帝都燕家灭亡他们都毫无作为，外人看笑话，族人会心寒，日久年深燕家也会随之走向灭亡。
“二十年前我族与秦岭林家的恩怨，迄今为止都没有太好结果，林雨柔至今仍逍遥在外，而我族杰出天才燕鹏圣成了疯子。”大长老眼睛通红，指着二长老，“二长老，你敢说当年之事，与你等多次阻挠没关系吗？”
二长老默默低下头。
“燕东南的仇必须报，我同意。但是关于那些兵……好吃好喝招待他们，等解决了叶浩，马上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