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复的门铃一按就开。
见到他们的第一句话就是：“只要悦音同意，我可以立刻自首举证。”
垂眉耷眼，像把检讨书刻在脑门儿上的态度良好。像完全换了个人。如果黄复有个性格几乎相反的同卵双胞胎兄弟，那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了吧？
娄星紫和边桐面面相觑。娄星紫用眼神问边桐他的状态，而边桐也看懂了摇头表示没有异常。
怪事真多。
娄星紫犹疑着问起了他助理的事，倒没说对方做了什么，且已经进了局子，只是问他为什么要让助理去送信。
谁知黄复目光呆滞单纯地说：“当然是要劝他们也自首投案了？”
娄星紫被他惊得说不出话来，完全没想过他的脑回路是这样绕的。
仔细琢磨琢磨，也对啊，她忘了此刻的黄复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厚脸皮无赖了。换成一个一心向善的单纯好人，眼中应该都容不下砂子。会劝人投案自首还真不是没有可能。
没想到是这么个结果，从黄复家出来，娄星紫整个人有点儿恍惚。
“所以……他是好心劝诫，结果对方却以为他是通风报信来的？没想到他不仅变纯良了，还变蠢了。”就没想过有“打草惊蛇”这一说。
边桐也觉得好气又好笑。“现在呢？名单上的人肯定都已经知道了，你还是要小心一点。”
“是‘我们’。”娄星紫更正他，“不过还有件事我想不明白，那个小助理说我家住址是洪升荣告诉他的，可洪升荣怎么会知道？我们一共才见了没几回。”
“之前的跟踪狂是他派来的吗？”如果是那种程度，会打听到娄星紫的住址，也不奇怪。
娄星紫摇摇头。“在孟悦音这件事之前，咱们跟他井水不犯河水的，他干嘛找人骚扰咱们？”
“宴会那次，你不是说遇到了不愉快的事？”
“啊，那次，那时我第一次见他。”娄星紫想起不怎么美好的回忆，皱起了脸，“虽然他确实对我说了不客气的话，但我觉得他当时也就是嘴皮子欠教训而已，能看出他一门心思扑在孟悦音身上，不至于到会雇人跟踪我的程度。再说，他甚至都不一定认识你。那跟踪狂可是瞄准咱们两个人行动的。”
娄星紫这段分析确实没错。
洪升荣当初如果有意刁难娄星紫，应该不会一开始就同时骚扰他们俩。
而且边桐隐隐有感觉，那跟踪狂最初主要是冲着他来的，会对娄星紫下手，是因为那人知道娄星紫对他有多重要。
这直觉没有什么依据，却萦绕在边桐的心头一直不能散去。
“既然如此，那就去找洪升荣问个明白吧。”他冷着脸说。
“稍等，我刚才给老谢传了讯息，看看她有没有把定位发过来……”正这么说着，娄星紫的手机就“叮咚”响了一声，“来了。”她惊喜地说。
边桐就着她的手瞄了眼手机屏幕上的地图位置。
“嗯，还是个深夜加班的好员工？”
娄星紫撇撇嘴，给边桐这句讥讽加了个白眼。“我怎么觉得他是去做坏事的呢？你看，电影里不经常这么演吗？坏人总喜欢把一些龌龊的证据藏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搞不好，洪升荣得到消息后心慌，特意跑去消灭罪证的。”从小喜欢看电视电影的她已经开始发散思维了。
边桐轻笑一声。“那我们可得抓紧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