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瑶看不懂她比划的什么，也不屑于懂。
她直接甩个眼神儿，保镖就走过去押着顾菀的胳膊、踹了一脚她的膝盖，她就正正当当跪在了花厅中央、乔如兰和顾瑶面前。
顾菀倔强的不让在眼圈里打转的泪水流出来，却也知道她们敢明目张胆地欺负她的原因。
她对任何人都没有罪，唯独顾珩，她欠他一个解释。
乔如兰和顾瑶一直开心聊天，直到外面响起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她们才收敛笑容，故作愁态。
“爷爷，爸！”
听到顾震江也来了，顾菀身上一紧，回想起了被藤条抽打的滋味。
顾瑶将顾震江扶到罗汉床上坐好，“爷爷，顾菀做的汤圆让我妈肚子不舒服了，您可要为我妈和小弟弟做主！”
顾耀洲护妻心切，来到乔如兰身边全身打量，小心翼翼地摸着她的肚子问：“现在感觉如何，要不要看医生?”
乔如兰一脸温柔，“别小题大做，我现在感觉好多了，就是瑶瑶太担心我才会连爸都惊动，其实没什么事。”
“还说没事！”顾瑶忿忿：“刚才都疼出汗了！爷爷，都是顾菀做的汤圆，不知道放了什么料，没准儿就有落胎的！”
顾震江凝视始终低头的顾菀，轻捻胡须问：“你有没有啊？”
这句话，顾震江问过不止一次，无论怎么摇头否认，换来的都是一顿毒打。
顾菀抬眸环望，能看懂她手语的人都不在，顾震江压根儿就没想听她解释。
算了，一家人联手对付她，她费力讨好、解释又有什么用。
顾菀又低下了头，没有回答顾震江的问题。
顾瑶跳起来道：“爷爷，你看她默认了，快惩罚她呀！”
......
“顾瑶，你个小兔崽子，信不信我大耳瓜子抽死你！”
顾衍阔步走进花厅，直奔顾瑶而来。
顾瑶怕极了，连忙上了罗汉床躲在顾震江身后，不敢探头出来。
顾耀洲呵斥道：“阿衍，爷爷在这儿，轮不到你造次！”
顾琮和顾珩跟在后面，顿时，小小的花厅人满为患。
顾珩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顾菀，心脏一颤。
大哥顾琮上前一步，微微颔首：“爷爷，今天过年。”
言外之意再清楚不过，老老爷子表情也有所缓和。
顾琮鲜少回顾公馆，也没有开口替别人求过情...
“行啦！如兰你也到底没事，如不放心，就叫周医生来看看。顾菀，你也回房间，晚饭之前不要再出来了！”
顾瑶不依不饶，“爷爷，不能就这么算了，万一我妈肚子里的小弟弟有问题怎么办？”
顾珩勾勾唇角，“那就请二婶伸手出来，我替您把把脉。”
“啊？哦，我感觉，感觉好多了。”乔如兰讪讪道。
顾珩掀眼皮看向顾瑶，“听见了？”
顾瑶不服气的嘟嘟囔囔，“二哥你不是学临床医学的嘛，什么时候会把脉了？”
顾震江拄着拐杖起身，“都散了，过个年也不消停，耀洲，继续陪我钓鱼。”
闹剧看多了，老老爷子自然知道顾菀无辜，只不过这个孤女进到顾家，就是注定被折磨的。
既然要折磨，谁做不是一样的呢！
一群人呜呜泱泱走出了花厅，只留下了三兄弟。
顾菀起身，用手语感谢了大哥、二哥、三哥。
她这一抬头不要紧，三兄弟一齐眉心紧蹙。
她脸上血迹斑斑，连头发也湿漉漉的都是血。
大哥顾琮紧张道：“怎么弄的？”
三哥则是直接上手查看，“昨天的伤疤，不都已经结痂了吗？顾瑶那个小贱人打你了？”
顾琮：“昨天？昨天怎么了？”
顾菀伸出手解释着，“不小心被花盆刮了一下，没事。”
顾菀跑着离开了，她身上难受得不行，已经有些呼吸不畅了。
三兄弟怔怔站在原地，还是顾衍拍了拍顾珩的肩膀，吊儿郎当的样子，“不是医生吗，还不去给她处理一下伤口？”
顾珩双手抄兜，一身黑色衬得他高冷矜贵，好看的桃花眼漫不经心地瞟着顾菀离开的方向，温凉开口：“她死不了。”
顾衍愁容满面，“唉，昨晚花店被砸，她脸上挂了彩，还差点儿毁容。要不是她早早留了一束花给你，你拿什么哄你小女朋友？”
他越说越来劲儿，“这个蠢蛋，昨晚一下车就直奔厨房给你做长寿面...你一口没动吧！二哥，她这两年过得不好，连佣人都欺负她，还被爷爷打到半死，天天如临地狱，从未做过一天的二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