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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6章 钟书记主动担责,李局长当面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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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委书记钟毅看着张庆合略显震惊和忧虑的神情,主动开口,声音沉稳而带着一种历经风雨后的通透:“庆合啊,我知道,你心里有所担心。我呀,其实也担心。”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窗外萧瑟的冬景,仿佛在穿透时光,“但是咱们不能只担心自己的孩子,忘记了生养我们的父老乡亲,忘记了咱们党的宗旨啊。”

他身体微微前倾,手指在桌面上轻轻点了点,语气带着一种深沉的剖析:“领导干部子女这个群体,身份特殊。他们利用父母手中的权力,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你像之前的双轨制改革,初衷是好的,但后来出了大问题,我看究其根本,一部分很大的原因,那就是坏在咱们个别领导干部家教不严,家风不正上面!”他加重了语气说道,“从厂里生产的钢筋,还没下线就被转卖了七八手,一台电视机,从出厂到群众手里,价格能翻几倍!还有啊,计划内的物资,倒腾成计划外的,领导干部子女不少啊,都发了财!这是什么?这是趴在国家和群众身上吸血嘛!”

说完之后,钟毅重重地敲了敲桌子,发出沉闷的声响:“群众是要骂娘的!是要戳我们脊梁骨的!”

张庆合深以为然,郑重地点头道:“是啊,钟书记。乡镇企业的异军突起,是在关键时刻承接了农村解放出来的富裕劳动力,避免了经济改革的彻底失败。这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矛盾,但根源问题并没有解决。”

钟毅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一丝感慨:“这就是我们党的伟大之处啊!敢于承认错误,敢于自我反思,敢于主动纠偏,敢于自我革命!”他目光坚定,“改革开放的路是一条新路,谁也没走过。但是我们读一读历史就知道,无论是商鞅变法,还是王安石变法,其初心和目的,那都是打破利益集团的利益,让利于民,强国富民!”他看向张庆合,语重心长,“庆合啊,从49年到现在,不夸张地说,我们的一些领导干部和干部子女,确实富起来了,但是咱们广大的群众,特别是东原这样贫困地区的群众,还是生活在极度贫困之下!‘先富带动后富’,这个口号喊了多年,可先富起来的,绝对不能是干部,更不能是干部子女利用特权富起来!否则,我们党的根基就动摇了!”

他身体靠回椅背,声音带着疲惫和无奈:“其实,对待领导干部子女经商这事,我心里非常的挣扎啊。不夸张地说,我们家大壮啊,为这事,都要与我断绝父子关系了。”说到这里,钟毅慢慢拉开办公桌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盒没有任何商标标示的白色烟盒,抽出一支烟,隔着桌子扔给了张庆合,自己也抽出一支点上。他深吸了一口,辛辣的烟雾似乎能暂时麻痹内心的复杂情绪,随即引发了两声压抑的咳嗽。“咳咳……当书记市长难,当家长也难啊。”钟毅吐出一口烟,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带着一种深刻的无奈和清醒,“说句难听的,没有钟毅这个市委书记,就没有钟壮这个老板。这个道理,我懂,他也懂,大家都懂。”

他弹了弹烟灰,目光变得深邃起来,说道:“所有的改革啊,其实都是钝刀子割肉,斩断利益的链条,实现利益的重新分配,力求让不公平逐步地趋于公平嘛。这是切肤之痛啊!我们作为领导干部,是改革的推动者,也可以叫做执牛耳者,或者说,咱们的手里啊握着刀把子。”他顿了顿,语气陡然加重,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这刀子不能只往别人身上捅,而对自己却是比划两下,点到为止!这个不行啊!所以,既然李显平也点到这个事,正好有省委常委会的文件在,管不住别人的孩子啊,先管住自己的孩子!咱们市委班子的同志,要带头!要率先垂范!”

张庆合知道钟毅在这个位置上,也不是说了就算,在东原有一些背景深厚、根深蒂固的特殊人物,钟毅也是动不了,或者说,牵一发而动全身。他脸上露出担忧,谨慎地说道:“书记啊,这事,牵扯甚广啊。特别是,有些干部,不止是咱们东原能管的了的。比如……周海英同志那边……”

钟毅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坚决:“从85年到89年,中央是连下两道文件,严禁县团级以上领导干部子女经商办企业。但是啊,这文件啊留了一个‘有序退出’的尾巴在,大家就当成了合法经商的依据,把组织的有序退出当成了耳旁风!现在是文件一插到底!省委常委会的文件精神非常明确:只要是在经商的父母是县团级以上领导干部的子女,都在此次整治范围内!没有任何例外!”他直视着张庆合的眼睛,强调道,“此次,周海英也在东原整治的范围之内!”

张庆合闻言,眉头紧锁,声音带着一丝迟疑:“钟书记,这个……恐怕不太对吧?周海英的父亲周鸿基秘书长,是省委常委,是中管干部。这……”

钟毅抽了口烟,烟雾中他的表情显得格外严肃:“文件上写得清清楚楚!整治对象包括‘领导干部子女及配偶’。周海英的母亲,是在东原地委离休的副县级干部,属于文件规定的整治对象范围!这个矛盾咱们不回避!要整治,就必须整治到位!一视同仁!”他身体前倾,目光如炬,“所以,这就是我要和你通气的地方!东原是没有铁帽子的王的!任何人,任何同志,都必须遵守中央的政策,落实省委的文件!没有特权,没有例外!”

张庆合默默地抽着烟,他知道这件事的阻力会有多大,矛盾会有多深。周鸿基树大根深,周海英在东原经营多年,盘根错节。他犹豫了一下,试探着说道:“钟书记啊,事实上啊,也可以缓一缓嘛。文件要求3月底前完成清理退出,现在才1月份嘛。时间上还有余地,是不是可以……更稳妥一些?”

钟毅淡然笑了笑,笑容里带着一丝苦涩和了然:“老张啊,我知道啊,你考虑的很全面,知道,我马上就要去省城了。你是担心我临走前得罪太多人,影响不好嘛。”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无比坚定,“但是庆合啊,文件是昨天到的,要求马上抓落实!这件事如果我在拖上一拖,倒也不成问题,交给伟正同志来干嘛!但是这不行啊!这烫手的山芋,咱们都往外扔,那工作还有谁来干?原则还要不要?”

他掐灭烟头,目光直视张庆合:“庆合啊,这样,你为我考虑我能明白,不愿让我得罪人了。这份心意我领了。”他话锋一转,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决绝,“但是!如果我害怕得罪人,瞻前顾后,畏首畏尾,那这个副省级干部啊,我干脆打报告不干了!我钟毅对得起组织的信任,对得起东原几百万群众的期望吗?!”

说完,他抬眼看了墙上滴答作响的闹钟,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走吧,庆合同志,时间到了,现在啊要开会了。”

市委一楼会议室是大会议室,平日里班子的联席会议都在一楼开,离开会的时间已经过了十分钟。偌大的会议室里烟雾缭绕,气氛显得有些沉闷又暗流涌动。与会人员都已提前拿到了会议材料,此刻大多低着头,或翻阅文件,或与邻座低声议论,声音压得很低,却透着一种心照不宣的躁动。靠近窗户的位置,还有几个人大、政协的干部在吞云吐雾,眼神飘忽。

市委副书记唐瑞林坐在前排靠中间的位置,身体微微后靠,手里拿着一本《求是》杂志,看得似乎津津有味,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周围的一切议论都与他无关。他这副“人畜无害”、置身事外的样子,与整个会场的气氛形成鲜明对比。旁边的几位市委常委和县区主要领导,讨论得则要热烈一些,眼神交换间传递着复杂的信息。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市委书记钟毅与市长张庆合并肩走了进来。会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两人身上。钟毅步履沉稳,脸上带着惯常的严肃,目光扫过全场,不怒自威。张庆合紧随其后,神情略显凝重。

两人在主席台中央落座。钟毅看了一眼坐在侧前方的市纪委书记林华西。林华西立刻会意,清了清嗓子,打开面前的话筒:

“同志们,现在开会!”

会场立刻鸦雀无声。

“今天的会议主要目的,是传达学习省委常委会《关于切实做好领导干部子女及配偶经商办企业清理规范工作的通知》精神,并结合我市实际,部署贯彻落实工作。”林华西的声音清晰而沉稳,“出席今天会议的有:市委、市人大、市政府、市政协领导班子在家成员,市纪委常委,并扩大到各县(区)党政主要负责同志和市直有关单位主要负责同志。”

他拿起桌上的文件:“下面,由我传达学习省委文件。”

林华西开始逐字逐句地宣读省委文件。文件措辞严厉,明确指出领导干部子女及配偶经商办企业问题的严重性,要求各地市立即开展清理规范工作,对仍在经商办企业的,必须在1992年3月31日前彻底退出;对拒不退出的,将依纪依法严肃处理,并追究相关领导干部的责任。文件特别强调,要重点清理在流通领域、利用双轨制差价、倒卖批文指标、承包政府工程等领域的违规经商行为。

林华西宣读文件时,会场异常安静,只有他清晰的声音在回荡。台下众人表情各异:有的低头认真记录,有的眉头紧锁若有所思,有的目光游移不定,还有的则面无表情,仿佛事不关己。唐瑞林依旧看着手里的杂志,仿佛那上面的文字比省委文件更有吸引力。

文件宣读完毕,林华西合上文件夹:“以上,就是省委文件的主要精神。下面,请市委副书记、市长张庆合同志讲话,就我市贯彻落实工作提出要求。”

张庆合调整了一下面前的话筒,吹了口气,音响里传出轻微的电流声。他环视会场,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份量:“同志们啊,大家最近听广播,看电视,应该也都知道了。党中央、国务院多次发文,三令五申,要求规范领导干部子女和家属经商办企业。考虑到社会的稳定和实际情况,政策啊,没有搞一刀切,给出了一个退出期限。按照这个期限,1992年1月1日,就是自动退出的最后期限!3月1日之后,那就是组织核查、追责处理的阶段了!”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台下,语气略显沉重:“啊,这个期限,给的时间不算短了。但是啊,我少有听说有主动退出的!个人不舍得退出怎么办?那就要组织出面了!这就是我们当前工作的重点!”

他拿起林华西刚才宣读的文件副本,扬了扬:“具体要求,华西同志传达的文件里已经讲得很清楚,方案里也明确了三个步骤:第一步,组织协调工商、税务等部门,全面摸排,拿到确切的名单!一个都不能漏!第二步,对名单上的人员,由所在单位党组织或主管部门主要负责人进行谈话,责令其限期退出!第三步,对逾期拒不退出的,由纪检监察机关和组织部门介入,该处分的处分,该调整的调整,该移交司法的移交司法!绝不姑息!”

张庆合讲得条理清晰,语气坚决,但底下不少同志听得却是一副不以为然,甚至带着看戏的神情。原因无他——市委书记钟毅的儿子钟壮在做生意,这在东原官场早已不是秘密;省委常委、秘书长周鸿基的儿子周海英更是东原商界的头面人物,龙投集团的董事长。这两位“衙内”都没退,其他人凭什么退?大家心里都有一杆秤,都在观望,都在等着看市委,特别是钟毅书记,如何拿自己“开刀”。

张庆合强调了工作纪律、保密要求、责任落实等几点后,看向林华西:“华西同志,我就讲这些。”

林华西点点头,转向主席台中央:“下面,请市委书记钟毅同志作重要讲话!大家欢迎!”

会场响起礼节性的掌声,并不十分热烈。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钟毅身上,等待着他的表态。是高举轻放?还是真刀真枪?这关系到整个清理工作的走向,也关系到在座许多人的切身利益。

钟毅缓缓站起身,没有立刻开口。他目光沉静地扫视着整个会场,那目光仿佛带着重量,让原本有些躁动的会场彻底安静下来,连翻动文件的声音都消失了。他如今已是省政协党组成员,一只脚迈入了副省级干部的门槛,身份更为显赫,但此刻,他身上散发出的,却是一种沉甸甸的责任感和破釜沉舟的决心。

“同志们啊,”钟毅开口了,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刚才,庆合同志传达了省委文件精神,部署了工作。华西同志也宣读了文件。内容,大家都清楚了。要求,也很明确。”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变得更加锐利:“现在,我不想再重复文件的具体条文。我想和大家谈一谈,为什么省委在这个时候,要下这么大的决心,要动这么大的力气,来抓这件事!”

他身体微微前倾,双肘撑在桌面上:“因为这个问题,已经到了非解决不可的地步!因为它严重损害了党的形象!严重侵蚀了党的执政根基!严重伤害了人民群众的感情!”

他接连用了三个“严重”,语气一次比一次重:“领导干部是什么?是人民的公仆!我们的权力是谁给的?是人民给的!我们的职责是什么?是为人民服务!带领群众搞四个现代化!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

“可是现在呢?”钟毅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痛心和愤怒,“有些领导干部,或者他们的子女、配偶,利用手中的权力,或者利用权力带来的影响力和信息差,在市场上翻云覆雨,大搞权钱交易!倒卖批文!倒卖指标!承包工程!垄断资源!低价拿货!高价转手!空手套白狼!赚得盆满钵满!可以说富得流油都不过分啊!”

他每说一个词,台下就有人心头一跳。这些现象,在东原并非秘密。

“同志们,你们知道群众背后怎么议论我们吗?”钟毅的目光如刀,扫过台下每一张脸,“他们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他们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他们说,‘当官不发财,请我都不来’!这些刺耳的话,像刀子一样扎在我心里!也应当扎在我们在座每一位同志的心上!”

会场一片死寂,落针可闻。不少人低下了头。

“东原是什么地方?”钟毅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沉重的使命感,“是革命老区!也是贫困地区!还有很多群众,生活在温饱线以下!还有很多孩子,上不起学!还有很多老人,看不起病!我们作为党的干部,作为东原的父母官,我们有什么脸面,让自己的子女亲属,利用我们的职权去发财?!去享受特权?!”

钟毅书记看了看底下的一众干部,继续说道:“省委的文件啊,不是跟我们过不去,是在挽救我们!是在挽救我们的干部队伍!是在挽救我们党的威信!是在挽救我们和人民群众的血肉联系!大家在这个认识上一定要清醒。”

“所以,”钟毅的声音恢复了沉稳,却带着更重的分量,“这次清理规范工作,市委的态度是坚决的!是明确的!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没有任何特殊照顾的对象!必须不折不扣地执行省委的决策部署!”

他目光炯炯,一字一句地说道:“在这里,我代表市委常委会,也代表我个人,表个态:第一,凡是涉及我钟毅亲属的,无论是谁,一律按规定办理!该退出的退出,该处理的处理!我绝不袒护!绝不姑息!说到这里,我在啰嗦两句,我儿子钟壮,在曹河做生意,这不是秘密。下来之后,我就要去曹河,专门督促这件事,绝对是带头执行好文件的要求,请大家监督。

第二啊,凡是涉及市委、市政府和人大政协领导班子成员亲属的,由我亲自督办!第三,凡是涉及其他各级领导干部亲属的,由各级党委主要负责同志亲自抓!谁落实不力,谁敷衍塞责,市委就追究谁的责任!”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坐在前排的唐瑞林、林华西等人,最后落在张庆合身上:“庆合同志作为市长,亲自牵头这次系统的清理工作。华西同志作为纪委书记,负责监督全市的清退工作。组织部门要配合做好干部管理监督工作。公安、工商、税务等部门要全力支持,提供必要的信息和协助。各县区、各部门一把手,是本地本部门清理工作的第一责任人!出了问题,我首先找你们!”

“同志们,”钟毅的声音放缓,带着一种语重心长的意味,“这项工作,难度很大,阻力不小。我知道。有人会观望,有人会抵触,有人甚至会阳奉阴违。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市委的决心已下!省委的要求必须落实!这是一场硬仗!是对我们党性原则、担当精神的重大考验!”

他最后提高了声音,斩钉截铁地说道:“我要求,全市各级党组织,必须把思想和行动统一到省委的决策部署上来!还东原一个风清气正的政治生态!给东原人民一个满意的交代!”

钟毅做了指示之后,林华西就贯彻钟毅的讲话精神,又提了三点要求,林华西看向钟毅,看钟毅没有在讲话的意思,就环顾四周,说道:“那今天散会”。

会议时间不长,只有一个多小时,散会之后,钟毅书记率先站起身,没有再看台下众人复杂的表情,大步走出了会议室。张庆合紧随其后。

会场里,众人面面相觑,沉默了片刻,才陆续起身离开。低低的议论声再次响起:

“钟书记这次……是动真格的了?”

“连自己儿子都点了,看来是真没办法了……”

“周海英那边怎么办?他可是周秘书长的儿子……”

“文件上写了,他母亲是东原离休干部,也在范围内……”

“这下有好戏看了……”

“难啊……牵扯太广了……”

唐瑞林合上手里的杂志,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眼神深处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复杂。他慢慢站起身,随着人流向外走去,心里却在反复咀嚼着钟毅把自己都点了出来,心里暗道,钟毅啊钟毅,真是为了自己的名声,连儿子都可以不要了,一个连儿子都不要的人,他还能要群众嘛!

我在会场里,听得也是胆战心惊。钟毅书记在台上讲话,声音沉稳有力,字字千钧,尤其是当他直接点了自己儿子钟壮的名字时,会场里瞬间安静得能听见针掉在地上的声音。我下意识地扫了一眼周围,不少干部脸上都露出震惊、复杂的神色,相互交换着心照不宣的眼神。

对于钟壮,我倒是从毕瑞豪那里听说过一些。这人做生意,还算有底线,基本上不碰倒买倒卖的勾当,换句话说,挣的是辛苦钱,踏踏实实搞运输、做农资,没有像周海英那样,路子野,什么来钱快搞什么,赚的是快钱、热钱。但即便如此,被自己父亲在这样规格的会议上点名,这压力可想而知。我心里不由得替钟壮捏了把汗,也深深感受到钟书记这次是下了多大的决心。

会议结束,人群开始涌动。我看到李尚武局长在不远处,便快步走过去打招呼:“李叔!”

李尚武看到我,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但眉宇间带着凝重:“朝阳啊,稍等我几分钟,一会儿去办公室。”他说着,快步走向正在和几位纪委干部说话的市纪委书记林华西,显然是有工作要沟通。

这时,临平县委书记吴香梅和县长张云飞两人并肩走了过来。吴香梅说话向来直接,她一边走一边打量着我,声音带着一丝调侃,也带着几分探究:“朝阳县长啊,干得不错嘛!我看了你们东洪的经济排名,可是跑得够快啊,已经是正数第六名了!这进步速度,火箭一样!”

我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心里明白这“第六名”的分量,谦虚道:“吴书记说笑了。正数第六,倒数第五啊,东洪底子薄,压力还是很大。”

吴香梅一挑眉,眼神里带着一丝精明:“怎么,你还不满足啊?现在各县区都卯足了劲往前冲,能挤进中游,不容易了!你们东洪的干部群众,看来是下了大力气。”

我点点头:“是啊,东洪的干部群众憋着一股劲,都想争口气,把日子过好点。”

吴香梅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略显不屑地调侃道:“朝阳啊,你们这次能进步到第六位,跻身中等县行列,你们自己努力是一方面,队友‘帮忙’也不可忽视啊!”她特意加重了“帮忙”两个字,“你看红旗市长在曹河县,那魄力!直接挤掉了曹河县国有企业的水分!曹河县从原来的第二名,‘唰’地一下掉到了第七名!你们东洪不就顺势前进了吗?你和红旗书记啊,一个在东洪挤农业的水分,一个在曹河挤工业的水分,配合得挺默契嘛!”

她的话像针一样刺过来。我抬头看向前方,果然看到郑红旗副市长正皱着眉头,和王瑞凤常务副市长低声说着什么,两人脸色都不太好看。是啊,这次红旗书记在曹河的动作太大了,多家国有企业的负责人直接被免职,震动不小。张云飞县长在一旁,也带着温和的笑容看着我,但眼神里同样带着一丝探究。

张云飞接口道:“是啊,朝阳县长。你们东洪搞的‘四大工程’,目标指引性非常强,思路很清晰。我向香梅书记已经汇报过了,年前大家实在太忙,等年后吧,年后我们临平县的干部,一定去你们东洪好好取取经,学习学习先进经验。”

被吴香梅和张云飞这一番夹枪带棒的调侃,倒也不觉得尴尬。看郑红旗那边似乎谈完了,我赶紧快走几步追了上去。

“红旗书记!”我喊了一声。

郑红旗转过身,看到是我,脸上挤出一丝疲惫的笑容,重重地在我肩膀上拍了拍:“朝阳啊!最近太忙了,焦头烂额,也没顾得上和你通个电话。不过你在东洪干得不错,我都听说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笔记本塞进公文包里。我注意到他两鬓似乎添了些许白发,额头上也多了几道深深的皱纹,整个人透着一股心力交瘁的疲惫感。

“红旗书记,您辛苦了,还是要注意身体啊。”我由衷地说道。

郑红旗摆摆手,叹了口气,声音低沉:“哎,焦头烂额啊!现在啊,每天县政府门口都堵着一堆人,都是那些被断了‘奶’的国企干部、工人,等着要工资!之前的债务包袱太重了,窟窿太大!”他顿了顿,语气带着深深的无奈,“走吧,门口抽支烟透透气。”

说着,我陪着郑红旗来到市委大楼门口。冬日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意融融,却驱不散他脸上的阴霾。他警惕地看了一眼门口,见没什么人注意这边,才掏出烟盒,递给我一支,自己也点上,深吸了一口,烟雾缭绕中,他的眉头锁得更紧了。

“这个李显平,枪毙都不为过!”郑红旗突然低声骂了一句,语气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和厌恶。我知道他肯定有重要的话要说,便安静地听着。

他吐出一口浓烟,声音带着一种被欺骗和愚弄的愤懑:“他明知道!曹河大多数国有企业,早就资不抵债,经营上存在一大堆问题!可他倒好,默许甚至授意这些企业在经营报告上造假!然后拿着这些假报告,去银行骗取贷款!结果呢?窟窿越捅越大!债务像滚雪球一样!”他又狠狠吸了一口烟,“我去了之后,按照市委要求,给这些企业断了财政补贴,断了输血。这下好了,问题集中爆发!四十多家厂子,停产了一半!接近5000名工人,眼瞅着过年了,连工资都发不出来!你说,这年怎么过?!”

我听着,心里也沉甸甸的:“红旗书记,那……现在怎么办?县财政能兜底吗?”

郑红旗苦笑一声,摇摇头,眼神里满是无力:“兜底?拿什么兜?曹河县党委政府早就背不动这些债务了!也扛不动这个烂摊子了!”他弹了弹烟灰,语气带着一丝自嘲,“而且啊,曹河县二级班子里的干部,用着也不顺手。不少人端着铁饭碗,拿着比市委书记还高的工资,却出工不出力,混日子!队伍不好带啊!”

我宽慰道:“红旗书记,这需要时间磨合,慢慢来。”

郑红旗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复杂:“朝阳啊,你们东洪石油公司划转省石油公司那事,就办得很好啊!听说连带着把债务也划走了?省里接手了?”他语气里带着一丝羡慕。

我解释道:“红旗书记,石油公司情况特殊。它的产品是地下的石油,抽出来就能卖钱,有稳定的现金流和还债能力。省石油公司接手,看中的是资源和发展潜力,债务虽然重,但有资源做抵押,风险可控。曹河的国企……情况不一样。”

郑红旗听完,沉默了片刻,点点头,眼神里闪过一丝赞许:“朝阳啊,难得啊,这个时候你还能保持这么清醒的认识。”他将烟头在旁边的垃圾桶上用力摁灭,火星瞬间熄灭。

我又试探着问道:“红旗书记,钟壮在曹河……生意做得不大吧?听说他主要做农资?”

郑红旗往前走了两步,声音压低了些:“李显平在省纪委,把钟壮也给告了!说他倒卖劣质化肥!我一会儿还得去找庆合市长专门汇报这事。”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看着我,“朝阳,你回去给晓阳带句话,生意上的事,要果断一些!该收就收!钟书记讲得对啊,咱们不能一边想着当官,一边又想着发财!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他叹了口气,摇摇头,“算了,这事你说了也不算,各有各的难处。”

正说着,李尚武局长从后面叫我:“朝阳!”他走了过来,先和郑红旗握了握手:“红旗市长,明天孙茂安支队长和纪委的同志,一起去曹河县公安局,配合调查丁刚同志的事。”

郑红旗点点头,脸色严肃:“嗯,瑞凤市长已经跟我交代过了。我们曹河县委县政府一定全力支持配合!需要什么,尽管提!”

“好,谢谢红旗市长支持啊!”李尚武应道。

我与郑红旗道别,跟着李尚武来到了他的办公室。李尚武的办公室是副市长的规格,两间房里简单分有会客区,办公区和休息区。李叔一坐下,就示意我也坐,然后开门见山地问道:“朝阳啊,你最近是不是没顾上公安口的工作?”

我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说道:“李叔,年底了,事情千头万绪,返乡老兵要准备接待、四大工程的年度总结、安全生产、信访维稳……公安这块的具体业务,我确实关心得不够细。出什么事了?”

李尚武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眉头微蹙:“我咋听说,你们县公安局,打算一口气买五辆桑塔纳轿车?有这事吗?”

“五辆桑塔纳?”我吃了一惊,“不可能吧!县公安局哪来这笔钱?一辆桑塔纳二十多万,五辆就是一百多万!我们东洪财政紧张得很,今年给公安局的预算里,根本没有购车这一项!人大开会批的预算里也没有!这消息不靠谱吧?”我本能地觉得不可能。

李尚武放下茶杯,目光直视着我,语气肯定:“消息来源绝对可靠!我还纳闷呢,有这笔经费,不先想着给干警解决住房困难,改善一下基层派出所的条件,怎么急着换车?而且一换就是五辆桑塔纳?这动静也太大了点!”

我立刻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正色道:“李叔,我向您保证,县财政绝对没有拨付这笔购车款!公安局自身更不可能有这么多钱!这事我回去马上查清楚!如果真有这事,必须严肃处理!”

李尚武看我态度坚决,脸色缓和了些:“嗯,不是大事就好。不过我要提醒你,回去好好问问。我知道,你们县公安局这段时间,因为追缴石油公司那批设备款和被盗石油,还有罚没了一些赃款,手头可能有点活钱。但有钱也不能乱花!要花在刀刃上!要优先解决干警的实际困难!”

我连忙点头:“是,李叔!您提醒得对!我一定重视!再者说了,这钱一般结案之后,都要交回财政,没事,回去我就找田嘉明同志了解情况!”

李尚武“嗯”了一声,身体微微前倾,语气变得郑重起来:“好了,这事你心里有数就行。不过,我要提醒你另一件事。”他顿了顿,目光变得锐利,“这个田嘉明,你要经常敲打敲打!这个同志啊,自从在平水河大桥案和石油公司划转案上立了功,再加上和我们都是平安县的老乡,周海英那边又很看重他,手里握着公安局的权力,现在有点……飘了!尾巴有点翘起来了!你这边啊,要盯紧一点,多敲打!别让他走歪了路!”

他加重语气,举了个例子:“你看看丁刚!以前在市公安局,也是业务骨干,立过功,就觉得根深叶茂了,在公安系统里到处惹事,拉帮结派,搞小圈子!结果怎么样?这不,被李显平在省纪委告了!说他刑讯逼供致人死亡!现在麻烦大了!前车之鉴啊!”

我心里一凛,知道李尚武这是在给我敲警钟。田嘉明在东洪公安局,确实位高权重,又是破案能手,如果膨胀起来,确实是个隐患。我郑重地点头:“李叔,我明白了!您放心,我一定加强对公安局班子的管理,特别是对田嘉明同志的教育和监督!”

李尚武看着我,眼神里带着长辈的关切,又似乎想起了什么,略显郑重地问道:“朝阳啊,今天钟书记在会上讲领导干部子女经商的事,我才想起来。上次在县里遇到孙汉,他好像提了一嘴,说你们家在东洪也做起买卖来了?有没有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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