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转移他注意，她又想到今天早上搜到的东西和季骁说的话。
她不打算隐瞒他，她觉得，有什么话都应该有头有尾的和对方说明，特别是在乎的人，不应该多些不应该的猜忌和误会。
“阿鹤，我能问你个问题吗？”她问。
那边男人点点头，“你问。”
她突地将碗筷放下了，然后直接明了的问：“你的那块麒麟玉哪里来的？”
听到那块麒麟玉，他突然一顿，眉头皱起来。
小姑娘怎么关注这块玉了。
“祖传的。”他如实回答。
确实，麒麟玉当年在他爷爷辈手里还是一块完整的玉，后面遭逢巨变，就分成了两块，当年程家没落，也与这块玉有关。
以及多年前，那场精心策划的绑架和车祸，都是这块玉引起的缘故。
“我在网上看到一块国家博物馆的麒麟玉，和你那块很像。”她说。
“而且，那块玉佩，十年前失窃了。”
言毕，他没有说话，只是有些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她。
她见他表情，蓦地心底沉了起来，然后又说，“我之前听我一个朋友说，盗窃文物，是重罪。”
空气中彻底安静起来。
“你怀疑，我偷的？”半晌，他低沉声音传来。
向橘月看看他，然后思考起来，“不是，我觉得你不是这样的人。”
她先表明自己的态度。
“但是，我想你亲自告诉我，我不想猜疑你。”她避不了心里猜忌，所以她要他自己澄清。
她不听别人怎么说，但是她要听他说。
他眸中情绪转了又转，最后看着她格外认真的小脸，蓦地勾唇笑一下。
还算有点头脑。
他抬抬手，示意她坐到自己跟前来。
向橘月看他动作，也听话的一屁股坐到他身前，挨着他。
“不怕我真是坏人？”他好笑的问她。
她坚定的摇摇头。
他真是坏人，也不会那么明显的和她在一块还让她看那块玉。
他被她坚定不移的神情和表现逗得一笑，沉霭的眸里风起云动。
“把你手机拿来。”
程鹤砚说。
向橘月乖乖把手机递过来，只见他点开手机划几下找到什么。
“把你看到的国家博物馆收藏的麒麟玉找出来。”
她去网站搜了搜，将图片搜出来。
程鹤砚将照片放一块，让她自己看。
她不解的看看两张照片，乍一眼看下去，两张照片上的玉差不多。
但等她仔细看，就发现两块玉虽然都是麒麟形状，但是花纹和颜色都不同。
网站上博物馆的麒麟玉，是偏一点似有若无的青色的玉质，麒麟上的花纹霸气威武，口含一圆形珠子，似衔着珠子递到哪里。
而程鹤砚手机里那块玉，是纯净无暇的白玉，玉的麒麟状不怒自威，纹路精致，脚底细微的祥云都明显的不行，它的额头中心一亮目珠子，似它与生俱来的象征，无比威武。
她抬头看看他。
“博物馆丢失的这块玉是这块麒麟玉的子玉，还有三块子玉，一块在邗芜博物馆，一块在云南博物馆，还有一块遗失在海外了。”他解释道。
难怪他的那块玉看着就要霸气有气场很多。
“这块玉还有名字，叫玟麒玉砄。”
“原来是这样。”
“谁告诉你这块玉的消息的？”他敛眼问，怕是有人故意引导她。
她思考了一下，“没，就是我在逛江桐民俗博物馆的时候，偶然听说的。”
偶然听说？
程鹤砚骨骼分明的拇指在食指关节上磨砂两下。
“那这块玉真是你家祖传的啊，那你家祖上也太有钱了吧！”向橘月感叹道。
说不定他还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呢。
祖上就那么厉害，难怪他那么优秀。
都怪她祖宗，不努努力，让她也当个大户人家的小姐。
她苦巴巴的想着，下一秒又怕得罪地下老祖宗，忙忙挥去这个念头。
他只是浅浅垂垂眼，“没，只是祖上会点文物鉴赏的本领，在当时得了点名声和钱财而已，到我父亲那的时候，就已经丢了大半技术了，家道也慢慢落了。”
“那你家真的是得到过皇帝嘉奖的嘛，还有为什么会一下子就没落了啊？”她脑海里现在有十万个为什么。
他敛敛眉头，有些无奈，“你都从哪里听的？”
她心虚的别开头，然后说：“网上。”
他轻启唇：“是有位先祖帮当时皇帝鉴别过文物，但是从那之后都是在民间帮些爱好收藏的人家鉴别，没什么特别功劳。”
“家族没落，是受一些其他因素影响，但是新时代到来，旧朝代的名声，也不该带到新时代。”他声音恍若隔世，带着些漫长和悠久。
但属于程家的荣誉，绝不该蒙尘，更不该被擦上污渍。
“那也很厉害，阿鹤家人和阿鹤一样厉害。”向橘月弯弯唇角，眼睛也跟着笑成月牙状。
他顿住，深霭眼眸里映出她的样子。
她真是......太值得被爱了。
越爱，越觉得值得爱。
“我们橘橘，也很厉害。”
向橘月却是极散漫的扬扬眉，她这一比有什么厉害的。
突然，身边手机铃声响起来。
是向橘月的。
她疑惑接过，是付绒绒。
“喂，”
那边很快应答，“小月月，你在哪呢，梁谦被人打了！”
向橘月听着付绒绒着急声音，不咸不淡的看着面前的“始作俑者”。
他像是听到她手机那边传来声音，好看眉头蓦地扬起，带着冽意。
她忙咳一声，“哦，关我什么事？”
她故意那么一问，想知道梁谦和别人说了被谁打的没有。
“你不关心？”付绒绒有些试探的问。
这话一出，旁边人身上的冽气更重了，向橘月抬眼观察他，“我关心他干什么？”
“好吧，我是看他被打的挺严重的，就和你说声，那和他联系的事？”付绒绒问。
向橘月抿抿唇，看看身边神情不善的人，思考两秒后，“你去吧，到时候你把联系的结果发到群里，然后拉个群把我们都拉进去就行。”
她现在，也不好意思去联系梁谦。
着实尴尬。
付绒绒想了想，“行吧，你在哪呢，要不我来找你？”
“额.......我在外面，晚点回来。”向橘月不好说现在自己在哪，只是搪塞下。
“好吧，那晚点说。”付绒绒说，然后说了“拜拜”后挂断电话。
才挂断电话，身前男人就一把将她搂过坐到他腿上，语气里有些意味深长的危意：“谈过几个前男友？”
她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他。干什么现在问前任史。
她不回答，他就惩罚似的掐一下她的腰。
“就，那一个。”
暗恋的不算，正儿八经谈恋爱的，她就谈过梁谦。
“眼光真差。”他没由来的吐槽。
她暗暗怨怨瞪瞪他。
眼光差眼光差行了吧！
那看上你怎么回事！好吧，看上他很正常。
“谈了多久？”他又问。
向橘月有些喉咙干哑。
“快一年吧。”
一年。
一年。
嗯。一年。
“记挺清楚。一年。”他语气蓦地冽起来，夹杂些其他怪怪的气氛。
...........
他大手瞬的在她腰上磨拭起来，力道不小。
她被逼得越来越靠近他。
他却是眸色复杂的盯着眼前杯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