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诡怪居然能伪装成系统。
欺骗牧风的大脑、视觉在内所有的一切。
现在想想那实在是太真实了。
在这十年里，他真的经历了与某大多数现代小说系统文主角般的逆天机遇。
真正吃饭喝水变强无敌。
天赋功法神通信手拈来。
可惜一切都是梦幻泡影。
若不是他处在巅峰实力，世间罕有敌手。
也不可能幡然醒悟一语破之。
估计再在里面待十年，他现在已经浑身凉透了。
自从衍灵消失，牧风身上的变化也逐渐趋于停止。
但造成的伤害却依旧历历在目。
“尊者，您对这十年的经历作何感想呢？”
小六忽然的问话让牧风回过神来。
大有深意的看了她两眼：“不要叫我尊者，叫爸爸。”
“好的，爸爸。”
“算了，你还是叫尊者吧。”
“好的尊者。”
牧风诧异的是小六对于自己昏迷期间出现的行为不可预料。
同时也松了口气，起码这家伙没有起什么夺舍的想法。
“等等，她连这都知道？”
牧风震惊的看着伪人少女小六。
“尊者，你我本是一体，你的想法也能轻松反馈到我这里。”
牧风哑然，是了，她就是自己意识分化出来的怪物。
“那到底是什么，太真实了，顶级虚拟现实都做不到这一切。”
牧风感慨的站起身拍了拍脏乱的衣服。
这副差不多已千疮百孔的身体，也不在乎昨晚的那点糟蹋。
“那是衍灵，能入侵生灵的识海，通过意识勾连形成独特世界，从而让人体验到时间流速一比十的错觉。”
小六不疾不徐的解释，对于昨晚没有及时说完的话感到有些歉意。
不是她突然消失，而是牧风突然被拽入意识深处，与伪人小六勾连的意识被隔断。
“原来如此，那东西哪去了？”
当他问出这话的时候，便觉小六手捧的玉如意宝华闪烁数下。
“衍灵对于普通人来说是噩梦，对于我这种天生邪祟是大补之物。”
小六眼角略带羞涩的瞥了他两眼，而后将玉如意朝怀里紧了紧。
“让我看看！”
牧风震声，只见小六惊慌中抿唇点头，乖乖送出玉如意。
如意入手冰凉，质感却并非实物，没有任何体积重量可言。
凑近看去，却见如意中一团青气上下浮动。
似想挣扎跳脱出去，但却被屏障阻挡而无可奈何。
于那团青气中牧风看到了自己经历的那十年时间发生的一幕幕，甚是神奇。
看完衍灵，牧风又仔细看了看飘身而立的伪人小六。
“我把邪祟吃了，又精分出这么个伪人，她自称邪祟，那我是什么？大邪祟？”
牧风嘴角不由自主的抽了抽。
伪人少女小六面容的羞涩之意变得更深了些。
“尊主，能把它让给我么？”
只见她渴望的注视着玉如意说道。
“下不为例！”
牧风丢掉如意，小六急忙招手摄去。
就这样一人一伪人，又一次踏上了未知的行程。
白天时间过得总是匆匆。
半日后，牧风总算是遇到了一处村落。
身上那不是人吃的干粮也差不多消耗完了。
路上什么野味也没见着一只。
倒是好几次把眼神投向了小六的玉如意上。
“那玩意，我也能吃的吧。”
这么想着，牧风怀着忐忑心情拐入这处名叫‘斥林村’的村落土路。
“有文化就是好，再也不用向文盲一样啥也不懂了。”
踏入村子给他的第一感觉就是这里和上个村子没什么区别。
唯一的区别就是这里还有活着的人。
虽然...和死掉没什么太大差别就是了。
个个面黄肌瘦，跟刚从地底爬出来的干尸似的。
要不是还有点烟火气外加他实在饿了的话，是绝不肯进来的。
村民们聚集在村中心区的一尊泥胎雕像下。
泥胎雕刻的是一只巨大竖眼，像是某种生物的瞳仁。
雕像下站着身披长袍的怪道人，下身长着分叉树根。
上身则是几十只紫色眼球，整体看去像是株一人高的树苗。
上半身的树枝挂满紫色眼球，披道袍朝村民讲解着什么。
牧风凑近看去，忽被某种影响扭曲视线。
多目怪瞬时化作三眼老者，仙风道骨撵须作答。
“参见道长！这是咱村这代孙字辈，您看是否有修行资质啊？”
山羊胡村长老头指着人群最前方的几队少年男女。
个个极度营养不良，站都站不稳。
看起来像随时会被风吹走那般弱小可怜的孩子。
“孩子们，吃了它，熬过便证明可以踏入本宗，熬不过就死。”
说着，道人拂袖间出现了几块拇指大小的‘灵食’。
几个孩子你看我我看你，在身后家长鼓励的目光下踏前一步。
抓着灵食小口吞吃起来。
“呕！”
为首的孩童吃后呕吐出口。
捂脖仰面朝天大叫，脑袋突兀炸裂开！
红白之物溅了围观村民一身。
只道父母一声叹息，并未有多余悲苦流露。
这一幕给牧风看傻了眼。
紧接着其他孩子也不同程度出现死亡异变。
少女嘴中浮现三条摇曳触须，搅碎食道而亡。
少年身上长满疮包破裂，爬出未知生物，痛苦而死。
八个受试少年男女无一人生还。
纷纷死在了那可怕的灵食之下。
三眼道人漠然看着死掉的孩童尸体。
而周围村民们只是扼腕叹息。
各自父母大多愁容惨淡，因自己孩子没能选上而后悔。
“看来你村与贫道，与天眼宗无缘，下个十年若还没有天资聪颖之辈，这块天眼雕像可就不会在庇护尔等生死存亡也。”
三眼道人说完看向牧风。
“小子，看了这么久，莫非你也想上前试试？”
道人淡笑着，可在牧风视角下这道人气场早已无法影响到他。
这只多眼怪物的本体无所遁形，一览无余。
“尊主，那些眼睛是大补之物，而且他身上应该带灵食。”
就在他犹豫是否上前的时候，小六的声音传到耳边。
“试啊，为什么不试。”
牧风复杂的神色光速变换，假笑上前。
在村民们摇头叹息的目光下抓起三眼道人台前的灵食囫囵吞下。
预料中的死亡并未出现，反而是意外的好吃，甚至砸了咂嘴。
道人郁闷的脸上舒展三分，和颜道：“小友果真天纵奇才。”
“不知可否加入我们天眼宗，踏上修仙之路？”
这橄榄枝抛下来，可是羡慕死周围的村民了。
所有人都以惊奇的目光审视着牧风。
这突如其来的年轻人居然有成为修士的资质。
可惜不是自家孩子。
若是的话，这辈子都衣食无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