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青山听着门外没了说话的声音，拨通内线电话，压低了声音，“老秦，你来。”
没一会儿，秦管家轻轻的敲门进来，微微一弯腰，“老爷？”
“嗯，你去趟江虹，把三丫头倒腾的那些芯片，都给我销毁了，不然她得闯出多大的祸来，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傻丫头。”关青山掐掐眉心。
秦管家微微一愣，“芯片？”不会是当年那种吧...
关青山冲着一脸问号的秦管家肯定的点点头，眼里都是意味深长的不可说。
秦管家连忙答应，刚转身要走，又被关青山叫住，
“查，今天三丫头都和谁接触过，她一定是被算计了，不然不会突然爆发出这么多的负面新闻，还被讹了这么多钱。”
“是的，老爷，”秦管家意领神会的答应，今天这些事儿却是太赶巧了，“老爷，没别的吩咐，我先出去了？”
关青山沉默了半晌，忽然抬头看向秦管家有些浑浊的眼睛，“老秦，当年，我们是不是真的错了？”
秦管家微微一震，眼里闪过痛楚，“老爷，无论对错，都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您，不，我们也没想过会是那样的结果。”
关青山皱紧了眉，苍老的脸上敷了暗淡，在昏暗的灯光下，弥散着阴郁和几丝残忍。
“嗯，算了，反正我做也做了，老天爷要惩治我，随便他。”说完，疲累的摆摆手，“去吧，以后给我盯着三丫头，她心术不正。”和他年轻时候，有些相似。
秦管家微微点头，躬躬身子，轻轻走出书房。
关青山转手关了书房里唯一亮着的台灯，把自己沉在黑暗中，任由二十年来不断的噩梦吞噬自己。
——
江虹医院科研楼。
程微月一身黑色紧身衣，撬开一楼走廊的窗户，翻身进入寂静的走廊。
走廊里墙壁上，几盏夜灯闪耀着昏暗的蓝色光芒，衬托着这暗夜下的医院，越发的阴森。
昨天她进来的时候，就察觉到异样的气息，那是UW液的味道，临床上用来保存人体器官最常用的液体。
她今天白天在会场查过，江虹医院并不具备作器官移植的能力和资格，那么，这些器官就不是本院手术用而买入的，而是，要卖出的。
程微月潜行到楼梯间，下到了地下一层。
低下一层是太平间，平日里大门紧锁，只有工作人员输入密码，才能打开电子锁。
程微月拿出银粉往密码按键上一吹，然后就笑了。
只有数字“9”上面有纷乱的指纹，所以这个密码就是“9”喽，一直按到大门敞开就行了，排列组合都不需要了。
程微月带上手套，按到6个“9”的时候，大门缓缓向两旁打开，一阵阴冷的风扑面而来，鼻息里都是消毒水和UW液体的味道，她快速进去，反手关上大门，打开随身携带的高光手电四处一照，心里雪亮。
这个关咏儿，果然是个胆大的，无知无畏的那种。
一楼保安室，保安叔叔瑟瑟发抖的蜷缩在椅子低下，瑟瑟发抖的盯着监控视频，只见地下一层的视频画面里，太平间大门自己打开，而后又关上，却不见任何人影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