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泓露出一笑：“接你们放学。”
第一次有家长接送，感觉特好，顾瑭立刻抢占后排位置，将楼巍赶到副驾驶座。
“那你以后多来接接呗。”
“接你们没法做出承诺，但节后可以送你们上学。”
顾瑭点头点头：“好啊好啊，你亲自送上学的话，我一定是笑着去的。”
另一种意义上算是天天接送的楼巍，就显得一文不值，还常常因为叫醒某人而遭到起床气。
邱泓拎给顾瑭一个袋子：“饿了吗？刚刚路过一家以前的糕点店，现在是越做越大，不知道味道有没有变化。”
“那必须不饿也得饿，更何况现在是真饿。”
顾瑭接了过来，拆开，是一盒肉松小蛋糕。
他双手呈上，笑容吉祥：“爸你先来一个。”
邱泓拿了一个。
顾瑭又递给驾驶员：“老哥，前边红灯，来一个呗？”
驾驶员推辞：“我这里也有一盒，谢谢。”
顾瑭单手递给楼巍：“你也来一个。”
楼巍就感觉自己是附带的，拿了显得自己很廉价，不拿连廉价也没有。
顾瑭一口一个，边吃边问：“爸你这次是来养伤的吗？”
“好久没有回来了，趁有机会，过来祭拜一下父母，顺便尝尝我妹妹妹夫家的伙食，看看有没有上当。”
顾瑭想起自己的推销，嘿嘿一笑：“绝对不会，包君赞不绝口，那你的脚……”
“前两天刚拆了石膏，拄着拐杖，可以走路。”
“嗯嗯嗯。”
顾瑭解决完小蛋糕，想起一事，从楼巍的书包里拿出自己的表格。
“爸，我这儿有张表格需要你签字。”
邱泓看了一眼，以为是成绩单，没想到是竞赛确认书。
“我签可以吗？”
“完全没问题！”
“那行。”
邱泓落笔，笔锋有力，写完收笔，字字大气。
顾瑭这才补充一句：“就是老师可能会找你确认一下。”
邱泓：“……”
“爸，确认一个是确认，确认两个也是确认，一通电话能解决的事情，就让老师省点话费嘛，这年头赚钱不易。”
邱泓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给自家儿子的那张也签了，毕竟一个是签，两个也是签。
“你们量力而行，别太勉强，成绩不是全部。”
“爸你真好！”
楼巍忍不住开口：“那是因为我爸成绩不好。”
邱泓：“……”
驾驶员：他好像听到了不该听到的。
顾瑭瞪了一眼，转回来时，一脸笑意。
“爸你真好，都没有把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寄托在下一代身上。”
楼巍又开口：“那是因为我成绩不用他操心。”
邱泓：“……”
今日最闹心的是亲儿子。
车子抵达邱燕的小区门口，顾瑭下了车，背上了楼巍的书包。
楼巍走到后边，打开车门。
“我背你。”
邱泓看了一眼自家儿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比他高了很多。
坐在他肩膀上的时候，明明还只有那么丁点大，现在都谈上恋爱了。
“爸爸还能走。”
驾驶员从后备箱取出拐杖，邱泓双臂架着，一步一挪，两人只能陪着慢慢走。
顾瑭忽然突发奇想，问道：“爸，我现在要是从左边发起攻击，你准备怎么应对？”
邱泓想也不想回答：“拉右边的儿子挡一下。”
楼巍：“……”
顾瑭又问：“那右边的儿子叛变了呢？”
邱泓瞬间做出决定：“那就策反左边的儿子。”
顾瑭好奇：“那你准备给出什么样的条件？”
邱泓取舍了一下：“既然右边的儿子叛变了，那我可以给你看看他小时候的照片。”
顾瑭眼睛一亮：“成交！”
从未加入两人模拟演练的楼巍：“……”
邱燕一早等在门口，将三人迎了进来，几人热热闹闹地吃了一桌子的菜。
夜里下了雨，到了清晨才停。
邱燕想了想那路，对顾瑭道。
“瑭瑭，山上不好走，你跟桐桐先别去了。”
“好的，姑姑放心，小表妹在我手里，那必定是欢乐的桐桐，就是呢……”
顾瑭挠了挠鼻尖。
邱燕问道：“就是什么？你有什么难处可以跟姑姑说。”
楼巍开口：“中午会回来，不用点外卖。”
经历过几次的翻车，顾瑭现在不敢轻易尝试。
几人反应过来，忍不住笑了。
两人看家，面对小学一年级学生，顾瑭准备起好表率的作用。
他拿出试卷，摆好姿势。
“漂亮哥哥，你要写作业？”季雨桐抗拒，“可是我不想写，写作业就不是快乐的桐桐啦。”
“小表妹，写作业只有一种烦恼，就是题目不会。没写作业有很多种烦恼，比如要挨批评，告诉家长，罚写双倍，家长还会扣零花钱。”
“那我也写吧。”季雨桐委委屈屈地打开文具盒，“漂亮哥哥，你作业多不多？”
“如果作业化作了金子，那必定是一座金山。”
季雨桐惨叹：“那我长大不是要写更多的作业？”
“众人躲它千百度，蓦然回首，它依旧跟你一路。”
季雨桐趴在桌上：“那我不要长大啦。”
“不长大怎么赚大钱？不赚大钱怎么买买买？要实现除了这个和那个不要其他都要的豪气，写作业是第一步。”
季雨桐想了想怎么存还是只有那么一点的个人金库，终究低了头。
“我感觉我能克服一下作业。”
“不会的题目可以问我。”
季雨桐托着下巴摇头：“我还是问陈宇哥哥吧，我们上次的答案，全错啦。”
顾瑭：！
他，不学无术论坛的top2，津阳三中的年级第二，竟然败给了小学题目？
现在的小学作业，已经难到这种程度了吗？
扫墓的四人提早回来，没让两个写了一个早上作业的人饿着。
季凯看着自家小闺女的作业完成度，撇开正确率这种东西，还是非常欣慰，看顾瑭的眼神，多了不少的信任。
周日需要补周五的课，邱泓也没有食言，送两人去上学后，自己也离开了，还要去京市祭拜岳父。
楼巍和顾瑭去了教师办公室，将表格提早交给郭永新。
郭永新看看左边那份，又看看右边那份。
“这……是你们爸爸的签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