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年级的秋游路线小同大异。
高一游乐园、动物园，高二水族馆、草莓园，高三科技馆、植物园。
唯一相同的地方，就是午后统一汇合，前往烈士陵园。
巴士行驶了半程，阳光照耀了大地，大家渐渐缓过来了，开始叽叽喳喳。
“这次学校厉害了，刚开始还以为又要像去年一样爬山，然后去谁谁谁故居，我真的超不喜欢故居的。”
“我也是，出来玩就玩嘛，还要带着学习的态度去玩，就很心累。”
“没想到这次会是水族馆，一张门票就回本了，下午还有其他活动，学校发财了吗？”
“听说这次有家长捐助，还不留名。”
顾瑭睁开眼睛，又闭上，只是没有再睡着。
“天呐，哪个家长这么有钱，出手得多大方啊。”
“肯定不是高二高三的，不然去年早就捐助了。”
“尤其高三，这次反对秋游的家长占了不少，没去的就有40%左右。”
“这么惨，明年我不会也是里边的一员吧。”
提起高三，众人的心情就很复杂。
侯萌笑着安慰：“大家别想高三了，想不想，以后都会来的。”
众人发出一阵哀呼。
“有没有哪位同学为大家分享分享故事，讲讲笑话，唱个歌的？”
车内顿时鸦雀无声。
侯萌只能带头先唱了一首歌，热了热场，个别跃跃欲试的人这才上去唱歌。
一个唱了，接着唱的人就多了，到了后边拿起话筒就不放手了，听不下去的上去赶人。
一路都是跑调的、嘶吼的，还有哈哈哈的。
楼巍一言难尽，低头问道：“听音乐？”
“听他们唱吧，挺有意思的，当然，你要是唱给我听就更好了。”
顾瑭靠着肩膀抬着头。
“你上次唱的那首花香，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楼巍微微偏头，俯视着人。
“我爸爸每次出任务回来，都会唱给我妈妈听，因为让她一直担心的等待，怕她这样的日子会过不下去，只能借着这种方式表达愧疚和爱意。”
“难怪当时听着有点伤感，但又让人相信，风雨过后会见彩虹。”
两人两两相望之时，前排的林业站起，转头，一嘴的酱汁。
“楼哥瑭哥，有纸巾吗？”
“林豆豆，三岁小孩都吃不成你这样的。”
顾瑭坐直身体，一边嫌弃，一边从楼巍的校裤兜里摸出纸巾，扔了过去。
林业擦干净以后，又转头。
“我带了卤蛋、卤翅、鱼豆腐，薯片、薯条、水果冻，辣片、辣条、小鱼干，你们想吃什么？”
顾瑭想了想，认真回应热情：“想吃……除这些以外的。”
热情错付的林业：“……”
一个半小时的车程以后，高二顺利抵达。
为了安全，便于管理，侯萌在车上的时候已经进行了分组登记，每组8到10人，自定一个组长。
楼巍和顾瑭跟平常玩的几个一组，组长陈家昊。
进入水族馆，大家就被蓝色世界吸引了。
巨大的玻璃墙后，鱼群悠然，如梦似幻。
水族馆的讲解员详细地介绍着每一种生物的特点和习性，真正在听的几乎都是学霸。
其他人员站在一边咔擦咔擦拍照，甚至拿着自拍杆，力求跟色彩斑斓的或者没有杂色的，体型彪悍的或者小巧玲珑的，不管认识的或者不认识的每一种生物都合照。
朱佳文被姜娅钦点为御用摄影师，徐林洁被姜娅指定为王牌搭档。
几人边看边拍，不满意的，还得重新摆好动作，再来一遍。
至于什么鱼属于什么物种，来自哪个海域，什么时候繁殖等等，他们听后就忘，只记得哪条最漂亮，哪条会发光，哪条最特别。
沿着走廊观光了一个小时，顾瑭有点累了。
随着观赏的人越来越多，他的兴致越来越淡。
比起隔着参观，他更喜欢像里边的潜水员一样，沉浸式体验。
楼巍看出男朋友的血条可能不足，让同组的几人先走，他们等会儿追上。
其他人纷纷秒懂，瑭哥专属特长又来了。
两人在休息区找了位置坐下，视角还是能看到玻璃墙内的各种鱼群。
顾瑭拿出手机玩着。
“我要吃糖。”
他没有带包，两人所有的零食都在楼巍的书包里。
楼巍解下书包，拆开一袋，取出一颗，撕开包装。
顾瑭没有伸手，楼巍只能递到唇边，顾瑭张嘴吃了。
过了片刻，顾瑭一边玩着游戏，一边开口。
“我要喝果汁。”
楼巍取出一瓶鲜果冷压榨的橙汁，拧开，这次不用等顾瑭反应，已经递到嘴边。
“先喝，别呛到。”
楼巍微微倾斜橙汁瓶子，顾瑭眼神瞥着手机屏幕嘴唇含着边缘喝着。
结束一局，排队的时候，顾瑭开口。
“我要吃瓜子仁。”
楼巍记得，零食里边有整包瓜子，但是带壳的，只能手动剥了一把，递到顾瑭面前。
“这个不好喂，先吃了再玩。”
顾瑭没听，低头，就着这个姿势吃了，吃完还舔了一下掌心。
“我还要。”
模样就跟猫猫似的，还能对他有什么苛刻要求呢？
楼巍收拢掌心，余光扫了一眼，有两个女生一直看着这边，他转了过去，两个女生若无其事地一个看天一个看地。
楼巍又剥了一把，顾瑭依旧吃完舔一舔。
吃瓜子这种事，一旦开始，就停不下来。
不知不觉吃了半包，楼巍没有继续剥了。
“要不要换点别的，瓜子吃多会上火，松子怎么样？或者开心果？要么夏威夷果？”
“好吧，那我要吃楼楼果，或者巍巍子。”
楼巍一顿，抿着唇线。
“吃哪里？”
顾瑭抽空睨了一眼：“都要吃怎么办呢？”
“吃多少？”
“越多越好。”
“怎么吃？”
“当然是……剥了直接吃，吃法呢，随我心情。”
两人双腿挨在一起，一个无心游戏，战况惨烈，一个心情跳跃，继续贴贴。
坐了一会儿，陈家昊的消息来了，要集合了。
“得走了。”
“不想动。”
“那背你？”
“人太多。”
“抱着走？”
“想得美。”
楼巍无奈，看了一下四周，锁定目标。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